因為帶來了金錢買不到的禮物,再加上顧延寧的死纏爛打,余可雪只好給雨天打電話說她今晚不回去吃飯,不過正好,雨天有案要辦晚些才能回家。
顧延寧的手藝增長不少,讓晚飯一直吃很少量的可雪竟然吃的足足有八分飽!嚴冬不忘趁機調侃,將本來就不沉默的氣氛弄得更加活分。在某種意義上為可雪做了一個很好的擋箭牌。
一邊暗中觀察她的嚴寒見她慢慢放松的神色,也安心多了。
她知道可雪在感情上是極其傳統害羞的,一段時間不接觸,那股熟絡就會被冷淡潛藏起來。那一點點的「不同」讓他還是從心底生出一些欣喜的,之前的瞎想和猜忌統統被喜悅銷毀。
他愛她,他承認。事實上,她對于他有那麼與眾不同的意義,不經意間,她讓他陰霾孤寂的生命豁然明亮起來,把他的心填的滿滿的。
不是不想表白,只是對她需要慢慢來。她跟其他試圖接近他的女人不同,若采用以前的貓吃老鼠式或霸王硬上弓式作戰方法,鐵定把她嚇跑,他不想嚇到她,盡管很多時候她很堅強。
「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可雪見延寧精神疲乏還強撐著說笑,就體貼的示意嚴冬把那家伙抱去睡覺,而她走到酒櫥這邊來和嚴寒說再見。
嚴寒正在倒紅酒,差點灑掉。
「懷孕的人容易疲乏,不宜熬夜,我早點回去。」可雪繼續說,見酒沒灑出來,便又把剛拿出的紙巾塞回口袋。
「我去送你。」嚴寒說著就去換鞋,心里一陣不舍,剛見面沒說到話就要走。
「不用了,你累了一個星期,好好休息,反正我家離這也不遠。」可雪跟上前去拉住他。
「十個小時,已經休息夠了,我現在精神得很,還是我送你吧。」
他反拉住可雪的手出門,弄得可雪不好意思起來,幸好天黑看不到她臉紅,要不然真尷尬死了。不過,她很喜歡他緊握她手的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車上,嚴寒主動找話題,「你不會開車嗎?」。以她的資產完全有能力買輛好車,可除了雨天開車接送她之外,到哪里不是打車就是徒步,既麻煩又勞累。
可雪遲疑了一下,「說出來你別笑我,其實,我不敢開車。」
話音剛落,嚴寒就反應到她這麼說的原因,她小時候的遭遇給她留下的沉重的心理陰影,于是他話鋒一轉,「為什麼要笑你,好多會開車的人都不會捉鬼。誰說有錢一定要買車,搭便車和徒步既省錢又自由還有益健康,是個不錯的想法。」
可雪被嚴寒的話逗笑了,「幾天不見幽默見長。」她知道他在安慰她,所以她不想破壞氣氛。
「相思成狂麼,哦,對了,那鏈子里有血塔羅的靈力吧?」嚴寒故意把前幾個字說的重些,故意岔開話題,一是給她些暗示,二是避免她緊張。
「嗯,我注入了些血塔羅的靈力在上面,一來可以保護你,二來可以增強你的能力,你經常與形形色色的人來往,我擔心會出岔子。」說完,可雪覺有話點曖昧,又解釋道︰「延寧和嚴冬承受不了血塔羅的靈力,而且他們不經常出去,只需要將強保護防衛就可以了。」
「因為與眾不同,所以謝謝你。」嚴寒溫柔一笑,在屈身在她光潔的額頭留下淺淺一吻。「這是獎勵。」
可雪沒料到他會有如此舉動,當場愣在那里。溫柔冰涼的觸感瞬間開成一朵小花掉進心坎,讓她久久不能平靜。
可雪沉默著,嚴寒卻在一旁美美的哼上了小曲。
她記得那個旋律,因為她也很喜歡——《kissintherain》的曲調。
正在她精心享受的時候,嚴寒突然剎車。
「怎麼了?」可雪不免還是一驚。順著他奇怪的眼神看去。
一個著裝優雅的女人手提一堆重量級雜物迎著寒風站在路邊,她不停的張望,好像很著急,似乎在等車。由于光線暗,可雪看不清楚樣貌,只覺得心底涌起一股熟悉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你認識她嗎?她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嚴寒簡單將上午的事同她說了一遍,但因為忘了她的名字,所以沒提。
「既然是下屬,有困難就幫一下吧。」說著可雪就下車,嚴寒也跟著下來。
這時,女人似乎覺察到有人接近,警惕的抬起頭,正好多上可雪探究的眼神。
是她?!方欣然!
在可雪認出她的同時,她也認出了可雪。雖然當年因為那件事七年沒見,但他們彼此都記得。也許換個說法更貼切些,方欣然對可雪只是記得而已,但可雪對她卻不僅僅是記得。因為「岳嫣」曾告訴她方欣然已經忘記那件事所有的恐怖情節,只記得她出過力幫她。而可雪卻把前因後果記得清清楚楚。
「這幾年還好嗎?」。方欣然沒注意可雪身後的嚴寒。
「還好,你——」
「你們認識?」嚴寒搭腔。
「哦,嚴總裁。」方欣然這才注意到她的新上司也在這。「我們是高中同學。」
嚴寒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在等車嗎?你好像很著急,是不是孩子一個人在家?」可雪關心的問。
但一听到孩子,方欣然明顯緊張起來,不,不只是緊張,好像還有點害怕。「是、是。」之後沉默了一會,「可雪,想必嚴總已經告訴你我的事了,我不顧家里阻勸跑到日本跟前夫結婚,現在走投無路回國,並沒有讓父母知道,因為怕他們擔心,所以,我希望……」
「我不會告訴岳老師的,放心。」可雪承諾,看到她落魄憔悴的樣子,心中多有不忍。當年心高氣傲什麼都要第一的她現在變了不少。
「謝謝。」她禮貌的鞠躬,雖然幅度不大,但依然看出日本女人的味道。
「你住哪兒?」可雪又問。
「青山公寓,單位安排的住處。」
「那里我家不遠,這樣吧,反正我快到家了,你就上來,讓嚴寒順路把你送過去。」可雪建議,看了眼嚴寒,他沒反對的意思。
「這好嗎?」。方欣然下意識的瞄了眼冷酷的嚴寒,有所顧慮的問可雪。盡管可雪還想高中時期那樣冷冰冰的,但可以感受到她對她的關心。
「沒事的,你住的地方在我家之前,順道。」
見上司不反對,老同學奮力邀請,方欣然也就不再推月兌。把她送到家以後,嚴寒又拐入另一個路口。
「曾經你和她關系很好嗎?」。嚴寒瀟灑的扶穩車把,拋給可雪一個疑問的眼神。青山公寓和墨青小區離的並不近,開車來回要一個小時。
「她不熟悉我,可我熟悉她。」可雪頓了頓,一股腦的將當年《樹靈》事件全盤托出,到了墨青小區門口還沒講完,于是嚴寒有從小區大門步行將可雪送到家門,才勉強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