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到,原本焦急貼符咒的嚴寒停了手中的動作,拉著可雪向後台大門方向走去。
那里站著一個人,古代男子勁裝打扮,黑衣黑褲黑鞋黑發,但盡管如此,依舊掩飾不了她的女人身份。她,正是帥哥服務員口中的黑哥,夜總會的管事人之一。
黑哥此刻瞪著兩人,目光犀利而略帶氣憤,白的有點不正常的手指上掛著兩張警察工作證,證件照上的人正是改變過樣貌的可雪和嚴寒。
「被你發現了。」嚴寒理直氣壯的說。
「不想死,立刻滾。」黑哥的聲音極冷,刺入耳膜,好像要把人瞬間東城冰條。但很奇怪的,卻讓可雪突然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咚咚咚——咚咚——鏡子震動的幾乎要碎掉,可嚴寒拉著可雪,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黑哥眉目緊皺,說著就一腳跨入門檻,兩手用力一推,將可雪和嚴寒推出後台,還沒等他們回過頭,就听「彭」的一聲,後台大門被重重關上,而黑哥卻不見了蹤影。
沒有一絲遲疑,嚴寒帶可雪閃入後台大門旁的一個凹形角落。那里陰暗且不容易被人發現,而且出了後台,靈力就可以恢復運用,所以雪迅速隱去自己和嚴寒的身形與氣息,並掛上了一層保護結界,避免任何人或者非人類發現他們的存在。
「你覺得黑哥有問題?」可雪問。保險起見,他們依舊用通心術溝通。
嚴寒默認,「她並不簡單,而且我感覺她在幫我們。」
可雪沒說話,嚴寒繼續道︰「一個正常管場子的,如果發現有警察混入竊取機密,一定會想法設法做掉他,我們知道後台里藏得全都是獨雲山逃走的惡靈,倘若她是汪富貴的人,直接把我們關里面被惡靈滅了豈不更好?為什麼還會躲在門外,又在我們準備以身試險的時候突然出現,並將我們推出後台?」
「所以你的以身試險是在試探她?那麼照這樣的話,她是友非敵的可能性非常大。」可雪分析,「她會在出現在後台大門口,就表示她很早就注意到了我們,而她既沒有選擇讓我們自生自滅,也沒有選擇在我們發現惡靈之前出現,很明顯,她就是要讓我們發現什麼。唯一的缺口就是你看到了她,並成功利用了她。」
「或許她就是要我看到她,要我利用呢?」
「她想怎麼樣我猜不到,但有一點很肯定,惡靈們馬上就要出來了。」
話說不及,緊閉的後台大門「轟」的一聲瞬間隱去,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登時出現在門口正中,由內向外飛速旋繞,發出強烈的呼嘯聲。目測去,漩渦產生風力不亞于龍卷風,但周圍的事物卻並未移動分毫。就好像這是兩個獨立的空間,孤獨而又詭異。
黑色的漩渦並沒有像水流一樣流落到某個地方,而是在半空突然躥出一道道黑色的人影,刷刷刷的聚于地面,接著一個個像狗似的抽動著鼻子來回聞嗅,然後帶著嗜血的興奮朝前廳的舞池奔去。
那是跟隨慢搖舞動身姿的紅男綠女,興奮、解月兌、輕松、放縱、貪婪、曖昧、……各種各樣的情緒和味道從舞池中毫無保留的散發出來,也正是這些味道強烈吸引著暗處那群不懷好意的惡靈。
「出手嗎?」。眼見無知的小羔羊們即將遭遇蜂邪惡貪婪的惡狼,嚴寒禁不住擔心。光從道行上講,被這群惡靈小小接觸就有可能讓一個正常人大病一個月,更別說被它們吸**血了,那可真是非死即傷。到時候舊靈成患,新靈增加,惡性循環,事態會嚴重很多。
「已經有人比我們先出手了。」可雪反應頗為冷靜。她冷冷盯著舞池左面的一個暗角。如果是正常人一定看不到那里究竟上演何幕,但對可雪來說,那絕對是一個爆炸級大發現
暗角處站的不是別人,正是被他們猜測出與之有著「是友非敵」關系的黑哥。此時她眉團緊蹙、薄唇緊抿,眼楮眨也不眨的盯住正欲對無辜人類伸出魔爪的惡靈,雙手結著復雜手印,一股濃黑色的氣團水柱一樣注入舞池,頃刻間燈紅酒綠的舞池被黑色籠罩。
可雪不自覺的皺起眉,證實「是友非敵」的關系的同時又蒙上了一層謎團。很明顯,黑哥的黑氣是用來混淆惡靈氣息的,但另一方面也說明他與他們不同類。
因為天生良能且從善除惡的人發出的靈氣團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黑色,除非天生邪惡或者自甘墮落。但如此分類也就算了,偏偏黑哥的手印結法非常正派,雖然發出的靈氣團黑的不可一世,但卻不見一絲邪氣。
糾結、矛盾又理所當然的情景,再一次激發了出可雪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有人先出手?我怎麼沒看到?」嚴寒蹙起眉,「怨氣更濃了,可是沒有人受傷。」
「你沒看到?」可雪尾音一揚,有些不可思議。
嚴寒搖搖頭,「在前廳里除了正常人和惡靈以及你之外,看不到任何人。」
嚴寒的陰陽眼是專修過的,甚至比她的還要強上幾倍,但現在卻無法視清她能看到的事物。從李斐蔓夫婦死亡到獨雲山惡靈逃亡,到風水格局暗藏玄機的沸騰夜總會,到惡靈群居的後台,到行為舉止怪異的黑哥,每一件事情背後似乎都掩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種感覺讓可雪既興奮又憂心。興奮的是黑暗終于浮出水面,可以與之來場光明正大的決斗;憂心的是一旦秘密解除,即將到來的會是更大的危險和抉擇。
或喜或悲,命運只賦予人接受的權利,卻不給任何人反對的義務。
可是話又說回來,嚴寒看不到黑哥又是怎麼一回事?
黑哥是人,即便是靈體,又或者半靈體,只要是非人類,以嚴寒的資質沒理由看不到,除非她是三界之外的人,可是她為什麼能看到?
章節分節問題,所以這一章字數少點,下一章四千字~~~前幾天77電腦一直連不上網,不好意思啦,今天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