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季哲、嚴媚兒和葉端平三人一路焦急地趕到葉府大宅的時候,里面早就鬧哄哄的一團糟了。
「女乃女乃,你可要給我做主那洪家的賤婢竟然敢蹬鼻子上臉,偷了我的玉佩不說,還敢當眾奚落我女乃女乃,她這分明是不把咱們葉家放在眼里,是在抹您的面子呢」這是臉上帶傷的葉念安痛徹心扉的斥責和怒罵,似乎因為別人不尊敬葉老夫人而痛心疾首。
「我可不知道他洪程管不住自家的奴婢和妻子,丟的竟然是我的面子?」這是葉老夫人的冷眼嘲諷。
「女乃女乃,話可不是這麼說的當初這門親事是您指給我的,如今我受了欺負,不是丟了您的面子是什麼?您可不能不管啊」葉念安略帶生氣地埋怨道。
「念安,你這是越說越不像話了」葉老夫人沒有發話,葉念薇倒是擺起大姐的譜兒教訓起葉念安來︰「你沒有眼力見兒地選擇跟洪程廝混,做了許多的錯事,女乃女乃不追究已經是寬宏大量了,你怎麼反而在這里怪起女乃女乃了?」
葉念薇話里有警告葉念安的意思,畢竟葉念安當初伙同洪程綁架葉知雅的把柄可握在她的手里呢果然葉念安嘴唇哆哆嗦嗦了幾下,還是識相地選擇暫且閉嘴。
葉念薇的這一質問,無疑是打開了群體指責葉念安的閘門,葉知雅眼瞅著馬慧珠、花三娘還有聞訊趕來的葉念馨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斥責葉念安的不懂事,不覺冷笑,這就是大宅里門的親情,沒見著相互扶持的,有的只是勾心斗角、落井下石。
就在大家吵鬧不息的時候,一向在葉府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木蓮突然沉聲道︰「大家在這里吵鬧不止的,不是成心給女乃女乃添堵嗎?」。
也許是木蓮的發言過于突兀,竟然奇跡似的止住了炸開了鍋似的吵鬧。
正巧嚴媚兒趕了過來,都沒有來得及給葉老夫人問安,就趕緊跑動自家女兒面前,捧起葉念安的小臉兒,看著她臉上的傷痕心疼得眼淚珠子差點沒有滾出來︰「我的兒喲,是誰這麼狠心,竟然將你弄成了這副模樣是不是洪家的那小子?看娘不打斷他的腿」
「才不是相公呢」九歲的葉念安做出一副忠心維護自家夫君的樣子,引人發笑卻不自知,還頗為氣憤地說︰「是那個不成器的賤婢碧如她不但搶了我的玉佩,竟然還想搶我的丈夫說不過我,竟然還動起手來了要不是有丫頭們攔著,指不定女兒還會被她傷得多厲害呢」
葉端平心疼地湊上一句︰「莫說是玉佩,就是洪程那個不成器的也不值得你這樣守護啊你何苦把自己弄得一臉傷,這麼狼狽。」
「不許說我相公的壞話」葉念安見葉端平敢公然指責洪程,不由地怒了,「我打架是因為那賤婢搶了我的玉佩,我相公才不會輕易受那等下濺的賤婢的yin*呢」
葉知雅一听,心底「咯 」一下,心想碧如搶的玉佩只怕就是她贈給葉念安的那一塊吧。看來,葉念安和碧如存著一樣的心思,想要通過玉佩把守著洪夫人留給洪程的那一大筆財富,借機將洪程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看來,這洪府將來只怕會很熱鬧了。
「那就更不值得了」到底是疼愛自己的妹子,葉端平也不計較葉念安對他言語上的冒犯,勸慰道︰「橫豎不過是一塊玉佩,咱們又不缺那個。」
葉念安不好在眾人面前說出那玉佩的用處,只得忍耐下來,正想要借機扮可憐向葉老夫人討要支持,大張旗鼓地滅了碧如的威風,就看見葉知雅和葉念薇一左一右地扶持著葉老夫人,一副祖孫其樂融融的樣子,妒意頓生。
「呵,一塊玉佩有什麼打緊兒的,重要的是送玉佩的人」葉念安心思一轉,惡毒地盯著葉知雅扶著葉老夫人的手,說︰「那塊玉佩可是四姐姐特意送給我的,我怎麼能不好好地保護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碧如就是盯著那塊玉佩不放,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有什麼玄機……」葉念安以別有深意的語調引|誘眾人道。
感覺到手底下葉老夫人的手臂僵了一下,葉知雅在心底暗自咒罵一聲,趕緊滿臉愧疚地說︰「原本是好意贈玉佩給你做新婚賀禮,不曾想竟然惹出這麼多的風波,我這心底真是過意不去。」怕先得體心善地道了歉,怕眾人追問玉佩的事,引出她私下幫助葉念安的事讓葉老夫人生氣,葉知雅又補充了一句︰「那塊玉佩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平日里祖母或是兩位伯母或是大姐姐隨手賞賜的好東西,大約那洪家的丫頭見識鄙陋,沒見過好東西,上頭的主子又是個無能的人,才會來爭搶的吧。」
葉知雅料想葉念安不敢將玉佩的真實情況說出來,隨口拉了葉老夫人等人來做擋箭牌,還暗示葉念安無能,料想其他人也不好追問。
葉知雅猜得不錯,可是偏偏忽略了葉端平,那個也知道玉佩上寫有洪程名字的人,知道她在說謊,氣憤她害了他們一家,尤其是葉念安一生的幸福。
葉念安見陷害不成,便朝嚴媚兒使使眼色,示意嚴媚兒幫忙搞定葉老夫人,讓葉老夫人在碧如面前為她撐腰
可是,嚴媚兒這廂還沒有在心中組織好言語,葉老夫人那邊就冷然開口道︰「什麼玉佩,什麼爭寵的,你們到自己家里去說吧。這葉府,容不得半個洪家人」
不管葉念安一臉的驚詫、憤然和失望迷茫,葉老夫人又冷冷地補上了一句︰「知雅倒是個好孩子,你總是那麼針對她,她卻還能夠不計前嫌地送你玉佩,實在是難能可貴正巧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支罕有紅山玉玉簪子,就賞給知雅吧,算是獎賞她沒有想忘記姊妹之情。」
「憑什麼,我……」葉念安不能夠理解葉老夫人如此懸殊的差別對待,正要鳴不平,卻被葉老夫人一句話堵得死死的︰
「但是洪家的人,片刻也不能再留,該去哪兒就去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