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男人離開之後,田甜癱軟在地上,後背涼颼颼的,伸手一模,全是冷汗。「我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對這個男人,田甜是害怕的,但如果躲得遠遠地,他恐怕會更加變本加厲。
沒辦法,她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首先確定的是,他肯定是吃軟不吃硬的。什麼都順著他,可能他不會為難自己。
但這個策略,也在第二天就被徹底打破了。
「你...」田甜看著上半身赤luo著的男人,「你想做什麼。」她全身都繃緊著,萬一這個男人要是有什麼舉動,她一個人,哪里敵得過啊。
男人進一步,她就退一步。
他開始不耐煩了,大喝一聲,「你給我站在那邊不準動」
田甜听他這麼一吼,更加不敢乖乖的任由擺布了。「你,你不要過來,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行不行。求你了...」
「寶貝,今天是個黃道吉日,我想仔仔細細的探望一下我的孩子,你最好乖乖的听話」男人一臉詭異的笑,猜也不用猜,她立馬知道他現在說的是什麼。
果斷拒絕,「我不要你不要過來,走開,走開」
田甜前世的星途不太順暢,也遇到很多明著暗著想要潛規則她的人,她要是能克服她那種精神上的潔癖,可能也不會走到最後那地步。
雖然會有人覺得她死腦經,但這才是她不是麼?
男人眼神凶狠,「不要?」嘲諷的大笑幾聲,「你以為我是為什麼要費勁千辛萬苦的抓你回來?你以為這五年來我x夜蹲點是什麼樣的心情?現在你在我身邊,說句不要,就能阻止我嗎?」。
「你到底想要什麼?錢嗎?我給你,什麼都給你,求你不要這樣」那男人進一步田甜退一步,在這不大的房間里面,被抓住簡直是必然的事情。
「錢?」男人哈哈大笑,「這句話你和別人說可能有效,但恰恰是和我說,我這人什麼都稀罕,就連你喝過丟掉的瓶子我也當寶貝,但錢,我還真不稀罕」男人一步一步緊逼,「你乖乖听話,我不會弄疼你。」
田甜一咬牙,只有靠自己了。她注視著男人一步一步走近,瞅著時機往門口沖去,男人一時不防,被田甜逃出了房間門。
一出房間,田甜立馬愣住了,因為,在這空蕩偌大的客廳里面,竟然全是她的照片。藝術照、生活照,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出現在這里。
田甜僵直著身子,再也邁不出一步,感覺身後一張偌大的黑**子,慢慢的向她逼近,逃不開,走不掉。那種無力掙扎的感覺,讓恐懼提升到最高。
男人噙著詭異的笑,一步一步的逼近,那表情像是在說,你跑不掉的,絕對跑不掉的。而她就真的竟然,癱坐在了地上。
當她被按在地上,被胡亂的撕扯著衣服,被那人咬的生疼的時候,害怕之余,她竟然有些後悔,為什麼沒能早點原諒那個人,本來就是她讓他走的,為什麼現在心里面卻那麼介意。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心中心心念念的,都只有一個名字,袁浩一...
男人瘋狂笑著的得逞的面容,她已然模模糊糊看不清了,耳邊猙獰的笑還在回響,但她想起的,竟是那人當年的笑,年少的臉,熟悉又有些傷感。
是她,做錯了麼?
明明說過,不管他做什麼都不離不棄的,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
閉上眼楮,她從今以後,會墜入地獄麼?被那雙手撫模過的地方,全都叫囂著反感,反胃的感覺一陣一陣涌出。
當她絕望的閉上眼楮時,當她終于認命的時候,身上的重物卻一瞬間不見了,她條件反射的雙手抱胸,胡亂模著地上的衣服遮住自己,往後縮,縮到牆角處蹲著。
袁浩一看了田甜一眼,眼中立刻燃起熊熊烈火,以一種從來沒有人見過的憤怒和瘋狂,對那男的拳打腳踢。
徐苓和鈴鐺是隨後趕到的,看到田甜的樣子,徐苓捂住嘴巴,再看袁浩一憤怒的模樣,立馬明白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但是,照他那樣打下去,很可能會出人命的,鈴鐺上前去拖住袁浩一的手,「袁哥哥,袁哥哥,你不要這樣,你快點住手,你這樣要是田甜看見會害怕的。」
對于鈴鐺前面的勸說袁浩一都一直無動于衷,但一提到田甜會害怕。他的手卻不由自主的僵住了,艱難的握成拳,一步一步的從男人身邊走開。
由于他全身的戾氣未消,田甜現在感覺又十分敏感,只要感覺到危險,就會不自覺的自我保護。她胡亂的揮著手,阻止袁浩一的靠近,「走開...走開...走開」
袁浩一的臉色更加難看,徐苓害怕的抱住田甜,「袁...袁浩一,你暫時離遠一點吧,現在甜姐她受到了驚嚇,你現在的樣子,我們看了都害怕,別說甜姐了...」
鈴鐺倒不怕,挽住袁浩一的手,「我知道你擔心田甜,但是她沒事的,只是受了驚嚇而已。什麼事情都沒有,你不要擺出這樣嚇人的表情了好不好?恩?」
听了鈴鐺的話,袁浩一那張那看的臉才總算是緩和了一點,一言不發的的從鈴鐺那邊抽回自己的手,走到田甜面前,不管她有多掙扎,不管徐苓的勸誡,伸手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懷里面,往外面走去。
說來也奇怪,一開始拼命掙扎的田甜,被抱在懷里之後,竟然不掙扎了,像只小貓一樣乖乖的伏在他的胸前。
一瞬間,感覺本來全身散發著怒氣的袁浩一,背影瞬間變得溫柔。徐苓和秦筱面面相覷,這是什麼發展啊?
田甜迷迷糊糊的,感覺這個懷抱很溫暖,很熟悉,她相信,有那麼溫暖懷抱的人,是不會傷害她的,更加安心的沉沉睡去。
田甜整整昏迷了整整三天。
雖然並沒有在她身上發現嚴重的傷口。對于這樣的情況,醫院方面給出的答復是——「因為田小姐這麼多天基本上沒有多進食,出于一直饑餓的狀態。最後又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現在處于昏迷的狀態,但沒有生命危險,不久應該就會醒來了。」
雖然有了醫生的保證,幾個人還是不放心,輪著班的守在田甜的身邊,看著她皺眉痛苦不堪的樣子,大家都很心疼。
秦筱忍了許久,還是責備了徐苓,「你為什麼不安排人保護田甜呢?你不是一個很優秀的經紀人麼。」雖然語氣不重,但責備意味很明顯,徐苓低下頭,不說話。
袁浩一對鈴鐺搖搖頭,安慰的拍了拍徐苓的肩膀,「田甜沒事就是萬幸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眾人的期期艾艾中,田甜終于在某個夜深人靜,正好沒人的時候醒來了...
睜開眼楮,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田甜的思維一瞬間有些短路,幾分鐘過後,她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抱著被子縮到一角。看清楚這是醫院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我被救了嗎...」
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什麼時候被救出來的,她連一點印象都沒有。她腦子當時一片空白,被嚇糊涂了。
夜晚很靜,所以門被打開的 嚓那一下,听起來十分刺耳。田甜轉過頭去看著門口,秉著呼吸,當看清楚來人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你醒了?」袁浩一端著一盆水,身上的西服早已經不再筆挺,袖子也被高高挽起,算是難得一見的模樣。要是她還是以前的她,鐵定會笑出來。
「你一直在照顧我嗎?」。聲音一說出口,沙啞得有些厲害,田甜伸手模模自己的頸子,「可以給我點水麼。」
袁浩一趕忙進門來,放下手中的盆,倒了一杯水遞過來,「還好你醒了,再不醒來,就會插食管給你喂食了。營養液不能長時間使用的。」
「謝謝你這麼照顧我。」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醒來的時候很緊張,所以才沒有察覺到疼痛。現在平靜下來了,全身都隱隱的傳來著痛感。田甜皺著眉,小心的想讓自己躺下來,身子卻有些不听使喚。
袁浩一趕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慢慢的幫助她躺下。
「..我想坐一會,躺太久了身子好疼。」不自覺的,她竟然用了些許撒嬌的語氣。袁浩一愣了一下,還是把田甜放到床上躺下,「我幫你把床搖起來,這樣可能會舒服點,現在你還是休息比較好。」
看著袁浩一微帶認真的臉,有寵溺的味道,田甜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覺。還是呆呆的看著他,一語不發。
「怎麼了?」發現了她的眼神,袁浩一有些奇怪,模模臉頰,「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田甜搖搖頭,把腦袋轉向窗邊,看著黑壓壓的天,「只是在想,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別扭情緒,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消失。」
袁浩一站直身子,看著那嬌小的身子,削瘦的臉頰,蒼白的皮膚和烏黑的卷發,形成一道刺眼有妖嬈的圖畫,像是著了魔一般,他緩緩的吐出三個字,「我會等。」
田甜身子僵直了一下,依舊躺著不動,心中百感交集。
「甜姐你終于醒了。」
徐苓大呼小叫的想沖上來給田甜一個熊抱,被秦筱拼命拉住,「你要是這樣沖過去,田甜肯定會繼續暈倒的。」
「甜姐你身體好點麼,感覺怎麼樣,有什麼想吃的東西...」雖然被迫和田甜隔了一段距離,但徐苓的熱情頭完全沒被影響,一個勁兒的提問。
田甜笑了笑,雖然虛弱,但精神已經很好了。「不要攔著她,讓她過來吧。」
秦筱這才讓徐苓過去,徐苓急匆匆的跑來,卻站在那邊手足無措的,想伸手踫田甜又不敢踫,那樣子讓大家都樂了。
最後還是田甜拉住她的手,「辛苦你了,我已經沒事了。」
徐苓也用力的回握她,眼圈紅紅的。「甜姐你沒事就好...」
本來該是肅靜的醫院,從某個病房,卻傳出生機勃勃的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