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獨行之穿越傳奇 正文 第四章(3)

作者 ︰ 飛舞的火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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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福在家歇息休養,幾天後傷愈。這天早早來到臨清縣衙應卯,在兄弟蔡慶的引見下,與縣尉、主薄、巡檢、押司等縣衙大小官吏先後一一見面後,倆人一起來到了縣衙的衙役听差班房里,與在縣衙里當差的三十名衙役捕快相聚。李元彪、楊雲等等眾人與蔡福行禮相見,心里感覺到這蔡福大哥與以前卻是有些不同,覺得蔡福的言談舉止像是有恍如隔世之感。但想到蔡福受傷後患有失憶癥,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是值得慶幸的事了,也就沒有再往別的深處多想。

與眾人相見寒暄後,蔡福又在蔡慶、楊雲和李元彪的陪同下,一起來到縣衙班房後面的縣押牢中,與正當值的趙武、王忠義等人相見,並進入縣押牢獄中檢視在押的人犯。眾人一進得收押人犯的牢房,各個牢房中的犯人不是戰戰兢兢求饒,就是哭天喊地的叫冤。卻見內中有一人,既無害怕求饒之色,也無哭冤叫屈之舉,面色神態泰然,眼神凶悍,獨自坐在牢房中一角落里。其余人犯也似對他有些害怕,紛紛遠離此人擠坐在一旁。使得此人顯得尤為獨特。見到蔡福等人進來查看,這人卻將臉扭向一旁,對進來的幾位捕快視而不見,不予理睬。

蔡福與眾人巡視一番後出得縣牢獄大門,便向李元彪詢問剛才那位神情迥異的人是誰?犯的什麼案子?李元彪答道︰「前日傍晚,此人在翠紅樓(妓院)里喝得酩酊大醉,在翠紅樓的姑娘房中大吵大鬧,老鴇見他打鬧得實在過分,怕嚇跑了里面的其他客人,也剛巧我們幾人喝完酒回來路過,便向我們求告。因見此人面生,兄弟幾人才將此人鎖拿押至牢中收押」。李元彪等三人隨蔡福告別當值的衙役捕快,離開大牢門以後,李元彪才低聲說道︰「大哥,此人可能有些來頭,鎖拿此人時遭到此人反抗,他身上並無兵刃凶器,但卻似個練家子。還好楊雲兄弟和我等弟兄幾個也不怵他,鎖拿回來的一路上,此人還吵吵著威脅弟兄幾個,似乎蔡大哥遇伏遭下黑手的事他知道一些。因此,我們稟告了縣令大人,但因縣令大人推說公務繁忙,又是在正月里,所以還未及審案」。蔡福听到這心中一動,便說︰「那就先關押著,小心看管,稍後我自會去向縣令大人稟告」……

從縣衙應卯後,回家的路上,幾人又在蔡福的提議和率領下,先來到了翠紅樓,找到妓院老鴇問及當日那位醉酒鬧事的客人的身份情況,這里是否有人認識此人。老鴇听到蔡福的問話時,卻目光閃躲,吞吞吐吐的推說不知道,也沒人認識此人。蔡福見到老鴇唯唯諾諾,似乎不敢講實話,知道再問下去也是枉然,便不再追問。

從翠紅樓出來,弟兄幾人來到附近的一個小酒館,要了幾樣下酒菜和兩大壇燒酒,一邊小酌,一邊閑聊。蔡福嘬了一口燒酒後問道︰「你們審問過此人沒有?」,「問了,此人自己說是做小生意的,名叫趙二,身上確實有真定府的路引。而且本縣最大的豪紳家的二管家今天就派人來給他送過飯,說是二管家的什麼一個遠房親戚,還要我們放人呢」楊雲說完喝干了碗中的酒,抹了抹嘴角。李元彪接著道︰「這小子進來酒醒後卻一言不發了,套問他有關你遇伏的事,他推得是一概不知,只好稟告了縣令大人,誰知道卻沒有了下文……」說到這嘆了口氣,一口喝干了碗中的燒酒。蔡福也干了碗中的燒酒後道︰「弟兄們幾個別急,這事我早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第二天,蔡福等人到縣衙里點卯應卯後,正要向縣令劉大人提出審查趙二的事時,從大名府來的上差和公文到了。劉大人和一干縣衙主要官吏齊聚縣衙大堂,听大名府來的上差,一名通判官宣讀了朝廷聖諭和大名府公文。原來,元符三年正月,宋哲宗皇帝在東京汴梁因病駕崩,由于其無子,遂由其弟趙佶繼承了皇位,也就是宋徽宗,改元「建中靖國」(後又改元‘崇寧’),現新皇登基,遂下詔大赦天下。

迎往接送完大名府上差並宣完詔令後,縣令劉大人立即下令,按朝廷聖諭和大名府公文行事,將縣押獄牢中關押著的眾人犯,除需將原應開刀問斬之人改判為流放發配充軍外,其余人等一律開押釋放。

听到縣令劉大人的命令,蔡福與李元彪等人對望了一眼,都流露出無奈的神情。只好領簽照令行事來到縣衙大牢,將收押在牢里的人犯開釋。一天之中,原本將要人滿為患的牢房此時卻十室九空,被釋放的人犯皆歡天喜地的奔出牢房。那位叫趙二的商販也在開釋後很快便被人接走,不知去向。

正月期間,閑來無事,縣衙里除了留守當值的衙役外,其余眾人皆忙著走親訪友,親戚朋友迎來送往的禮尚往來。蔡福、蔡慶倆兄弟與眾人互相往來拜訪,相聚暢飲,蔡家也成了眾弟兄時常相聚暢談的場所。通過與眾人的閑聊,蔡福對這臨清縣郡的行政官員,民俗風情,商業經濟的發展等等各個方面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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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開朝,宋太祖趙匡胤雖然通過「陳橋兵變」,以武立國,但卻對軍隊將領頗為忌憚。于是吸取了前朝宦官專權,藩鎮割據導致滅亡的教訓,接受大臣趙普的建議,通過「杯酒釋兵權」等計謀手段和行之有效的措施,削奪了軍隊將領武官的軍權和地位。進而推行「重文輕武」的策略,加強中央集權,擴大科舉取士制度,各地方最高行政長官皆由中央朝廷直接委任文人充任。從而使得各地府、州、縣的行政權、司法權、財政權、軍事權全部集中到了中央,中央集權對各地方的控制大大加強。

在經歷了漫長的唐後期和五代軍閥割據的戰亂紛爭和政治動蕩後,民心思安。北宋統一後,社會經濟得以迅速的恢復和發展,無論是在科學文化,還是農業、手工業和商業貿易方面,都得以超越前代的長足發展。特別是在商品經濟的發展上,已出現了世界上最早的紙幣「交子」。發展至南宋時,銀票(交子)已逐漸成為商品交易中的主要貨幣之一。大宋朝也因此成為當時世界上經濟貿易發達,地位重要的海上貿易國,商業經濟的發達可見一斑。

隨著社會商業經濟的發達,朝廷與地方官員的腐敗也日益嚴重。從朝廷一品大員到地方縣郡的小官吏,上行下效,收受賄賂、侵吞、勒索、非法經商等等進行貪贓枉法活動,加之皇親國戚的參與,更是包庇縱容助長了官吏的腐敗貪風。

這臨清縣郡屬大宋朝河北東路的北京大名府治下一重鎮。西臨漳河、衛河交匯後的下游,京杭大運河也穿縣而過,因而地處三河交匯的水陸交通要道,南來北往客商熙熙攘攘,經濟貿易繁榮。大運河上千帆競過,碼頭貨物川流不斷;四通八達的東西南北陸路交通要道上,旅商攜貨物往來不絕。此時的臨清縣郡城里已有好幾千戶人家。實為大名府轄下一殷實富裕,經貿發達的重鎮。

縣令劉易賢大人,據說是宋哲宗昭懷劉皇後的一名遠房親戚。其人本無什麼才干,但倚仗與劉皇後的所謂親戚關系,通過暗中賄賂朝中大員和吏部官員;吏部官員又為逢迎劉皇後一干皇親外戚勢力,兩下里一拍即合,各得其所。于是朝廷給這位善于溜須拍馬投機鑽營的劉易賢捐了個七品縣令,找了個肥缺,外派到大名府治下所轄的重鎮臨清縣郡,做了縣令。

劉易賢到任後,表面上道貌岸然,開口閉口為朝廷皇家效犬馬之勞,為百姓解憂……實則很快便與強豪劣紳們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暗地里進行權錢交易,互為利用、勾結,大肆貪污腐化,巧取豪奪,搜刮民脂民膏。因他是本縣最高行政長官縣令大人,又是劉皇後所謂的遠親,屬皇親外戚,朝中有人好做官,大樹底下好乘涼,身有靠山的劉縣令于是就更是肆無忌憚的飛揚跋扈。就連臨清縣郡主管兵丁、治安的軍事主官武將縣尉大人都要讓他三分,更別說縣丞、主薄、押司等下級大小官吏了,縣令劉易賢實則在此是一手遮天。

臨清縣郡這樣一座水陸交通便利,商品貿易經濟發達的富庶重鎮,被他治理得是烏煙瘴氣。縣郡內混混潑皮幫派林立,打架斗毆爭奪勢力範圍收取「保護費」;城外大小水陸盜匪是聚嘯山林,伺機攔路打劫過往客商,搶奪錢財。

大名府治下的館陶、夏津、莘縣等縣郡會同臨清縣郡曾多次出動兵丁和捕快,合力圍剿。可每次都是兵來匪散,兵去匪聚,始終由于各種原因以致匪患盜災未絕。

臨清縣郡的縣尉只能統領著二三百名弓箭手和武裝兵丁,勉力維持縣郡附近鄉村和主要交通要道上的治安,更偏遠的鄉村就靠組織鄉兵拒匪入侵了。縣城內的治安,主要依靠縣衙里的捕快來巡查維護治安。而縣城內是龍蛇混雜,特別是水陸碼頭一帶,成為各幫派爭奪勢力範圍和利益的沖突爆發多發地,治安狀況是岌岌可危,而各種江湖人物也都在此混跡,撈取各自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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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過後,春暖花開。這段時間,蔡福在兄弟蔡慶和衙門里的弟兄李元彪、張濤、楊雲等人的陪同下,一面例行公事的巡查大街小巷,查匪緝盜,捉拿雞鳴狗盜之徒,維持治安;一面明里說是幫助自己恢復記憶,實則是蔡福要借機對臨清縣城內的各處環境盡快進行熟悉。好在他原本在現代社會里就是學習古漢語文學專業的,古代漢字倒也難不住他,絕大多數的古漢字都還認得。衙門里的往來公文和街道上的店鋪招牌都認了個八九不離十。

在兄弟眾人的陪同和耐心的介紹解說下,蔡福與街坊鄰居、大小店鋪的老板商人很快都熟識起來,對這縣城里的情況,特別是對城里的城狐社鼠,混混潑皮們的幫派分布和勢力範圍,以及時常要鬧出點事來的娛樂、餐飲業的場所和店鋪,包括水陸碼頭的情況都模了個一清二楚。

幾天下來,一幅臨清縣城的平面地形圖就掛在了蔡福的臥室里的牆上了。圖上的一些現代獨特標記,也只有蔡福自己能看得懂,而城外的地方卻大部分都還是空白。蔡福心想;以後有的是時間,到城外去踩踏勘驗,慢慢把這圖完善起來,今後熟悉城內外了,憑記憶就不用別人陪伴自己也能來去自如了。

這天,蔡福又與楊雲、何林三人來到臨清縣郡商鋪林立的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巡察。三人正邊走邊聊,忽然看見遠處一家商鋪前圍了一些人,人群中不時傳出哄鬧嘻笑聲和一位姑娘的充滿憤怒的斥責聲。

蔡福與楊雲、何林三人一听便知是有人在尋釁滋事,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快步上前分開人群來到店鋪前。

只見被圍在人群中央的是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姑娘,身穿淡青色斜襟衣裳,月白色長褲,腳穿繡花布鞋,淡掃娥眉,荊釵布裙,中等的身材健美而勻稱,清秀俏麗的臉龐由于生氣泛起了紅暈,清澈的丹鳳明眸里閃著憤怒的目光,雙手抱著一個小包袱緊緊地護在胸前,一面正怒目而視地斥責和竭力想擺月兌一個富家紈褲浮浪公子的糾纏。

旁邊一家奴樣的僕人手里架著個鳥籠子正在幫腔,站在一旁的另三個打手保鏢模樣的僕人則哄鬧著幫襯著惡少不許姑娘離開。一個身穿公子長袍,頭戴方巾的油頭粉面的紈褲少爺正在嬉皮笑臉地一面調戲,一面動手動腳糾纏著姑娘,四五個潑皮混混則在人群里大聲的起哄笑鬧。

街上來往的行人看到這情景,有膽小怕事的搖搖頭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有的則冷眼看著這令人氣憤的一幕,敢怒而不敢言的遠遠駐足觀望。

在蔡福三人正要撥開圍觀的人群來到中間的同時,從街上另一方向的人牆後也急急擠進來一位身穿交領皂色短襖,年逾花甲,須發花白的老人。老人來到中間,一把把姑娘拉到自己的身後,一面安慰身後的姑娘,一面小心陪著笑臉對惡少拱手作揖,請惡少等人放過自己祖孫倆人。

可那惡少公子卻像是沒听見一樣,叫罵著讓老人滾開,幾個惡奴也狗仗人勢的對老人祖孫倆推推攘攘,要把這祖孫倆人分開。

蔡福見到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豪強劣紳家的紈褲子弟肆無忌憚地當街調戲少女的丑惡行徑和無賴嘴臉。不由得心中勃然大怒,強壓著胸中的怒火走到近前,對著那惡少和幾個家奴聲音低沉而威嚴地喝道︰「放手!」。

圍觀的眾人見到是衙門里的捕快到來,皆散開讓三人進來,想看看衙們里的公人捕快怎麼處理此事,並未散去,因為來往行人以及圍觀的眾人都知道這惡少是何許人家的花花太歲公子哥。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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