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媒和私媒當然是不一樣的啦,怎麼說呢?官媒就是官府每月定日子給發銀兩,有保障,不像私媒,你只有給主家保好媒了,主家雙方滿意才會給你謝禮,否則的話就是白忙乎一場!尤其是像嬸娘這樣的散媒婆,運氣好的話,沒準幾天就能成一對,運氣不好的話,窮忙乎一年也說不成一對!一點保障也沒有!全憑運氣和個人的一張嘴!」棗紅大嬸情緒低落地道。
「嬸娘,當媒婆能掙很多錢嗎?」。白染兒眨著靈動的眸子疑惑地望著棗紅大嬸,
棗紅大嬸望著可愛乖巧的白染兒雙眼一亮道,「湊合吧,染兒,你對說媒感興趣?」
「說媒要是能掙錢的話,染兒想給嬸娘學學,等將來長大了,掙點錢貼補下家用!嬸娘知道俺家窮的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上!」白染兒眨巴了幾下眼點頭道。
棗紅大嬸听了白染兒的話,越發心疼喜愛眼前的小人,「染兒,嬸娘先給你說,說媒可是個辛苦受氣活,你能受得了嗎?」。
「嬸娘,染兒什麼苦都能吃,什麼氣都能受,只要嬸娘不嫌棄染兒,染兒就向嬸娘拜師學藝!」白染兒銀牙一咬向棗紅大嬸舉起小手道,並作勢欲向棗紅大嬸下跪行禮!
棗紅大嬸一把拉住白染兒道,「染兒,你先別說的這麼篤定,你要想學‘說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哪有替人說媒的理,再有你爹娘願意讓你干這個不?畢竟媒婆都是我們這些上歲數臉皮厚的婦人才去干的!」
白染兒心想︰棗紅大嬸說的有理,但又有誰規定未出閣的小姑娘不能說媒的,只要我用行動證明我有這方面的實力就行了!管別人怎麼說呢?至于爹娘,剛開始肯定不願意,但如果我靠說媒掙錢了,估計爹娘也就不會說什麼了吧?
白染兒想到這里,佯裝似懂非懂地眨著水靈的眼眸望著棗紅大嬸道,「嬸娘,染兒錯了,是染兒魯莽給嬸娘添麻煩了,染兒只想學個一技之長,以便將來能掙點錢替爹娘減輕下負擔!」
「嬸娘明白你的心思,要不嬸娘就先帶你幾天試試,要是你受不了這份罪就算了,你就權當隨嬸娘出外學點人情世故!要是你有這方面的天分,又能吃苦受罪,嬸娘就搭上這張老臉,求你爹娘答應你干這行?染兒,你覺得行嗎?」。棗紅大嬸憐愛地模著白染兒的後腦勺道。
白染兒感激得向棗紅大嬸直點頭道,「謝謝嬸娘,染兒一定會努力的!染兒一定謹記嬸娘的教誨!」
「好了,染兒別點了,你不嫌累,嬸娘還心疼你呢。不過染兒你別听嬸娘說媒婆能掙錢,你就一心想學,其實媒婆表面看起來風光無比,可有誰知道媒婆背後的辛酸與苦楚,你還小,我也不知道讓你早早的接觸這些復雜的事,是對還是錯,希望以後你不要怪嬸娘才好!」棗紅大嬸望著點頭如搗蒜的白染兒憂心地道。
白染兒心想︰要是讓你知道我前世是個婚托,干的就是坑蒙拐騙的勾當,你估計就不會擔心我啦!不過這個秘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啦!呵呵!
「嬸娘放心,無論染兒干不干媒婆,染兒都不會怨嬸娘的,染兒對嬸娘心存的只有感激!」白染兒眨著靈動的亮眸望著棗紅大嬸道。
棗紅大嬸這才笑呵呵道︰「染兒你瞅瞅,咱娘倆光說話了,這菜都擇半天了還沒摘完!染兒趕緊擇,擇完嬸娘給你做飯吃去!」
白染兒喜眉笑眼地望著棗紅大嬸,「嬸娘,你看都擇好了,就你手里的那幾根還沒擇完,嬸娘給我兩根,馬上就好!」
棗紅大嬸低頭一看,「呀,染兒把剩下的都擇好了!原來只有嬸娘是光動嘴不動手!哎呀,你看嬸娘今天連連出丑,染兒可不許笑話嬸娘啊!」棗紅大嬸說著遞了幾根韭菜給白染兒。
白染兒嘴角彎彎地道︰「嬸娘這是在為染兒操心,才忘記擇菜的,染兒怎麼會笑嬸娘呢?染兒巴不得全幫嬸娘擇完,以表染兒對嬸娘的心意!」
棗紅大嬸听了白染兒的話笑得咯咯直樂,「瞧瞧,染兒的小嘴給抹了蜜似的,說什麼嬸娘都愛听,就沖你這一張小甜嘴,就是塊媒婆的好料!」
白染兒和棗紅大嬸說笑的功夫,兩人就摘完了手中的菜!
棗紅大嬸將摘好的山韭菜洗了甩淨了水,切碎調好餡,然後動手和面,和好面後,切成饅頭大小,用小 杖軋好包上餡,再弄成餅狀,放蒸籠里燒火蒸!
白染兒蹲在棗紅大嬸旁邊看著棗紅大嬸忙乎,心想︰這樣還不如捏成包子省地方呢?這畢羅原來就是餡餅的樣子,不過不像現代用油煎著吃,而是用蒸籠蒸著吃!
「嬸娘,畢羅就只能蒸著吃嗎?」。白染兒眨著靈動的眸子疑惑地望著棗紅大嬸道。
棗紅大嬸咧嘴一笑,「畢羅還可以烤著吃,不過嬸娘沒有烤爐,只能蒸吃啦,蒸著吃也是很好吃的,一會就好了!
果真如棗紅大嬸說的,沒多大會兒,棗紅大嬸就熄火了,熄火停了大約相當于現代的三四分鐘,熱騰騰的畢羅就出籠了!
棗紅大嬸用碗弄出三個畢羅向天舉了舉,然後拿到屋里舉了一圈,嘴里小聲嘟囔著什麼,白染兒听不清楚!白染兒猜著應該是給天上所謂的各路神仙上供吧?
棗紅大嬸舉完後,拿著柳筐來到灶屋,將剩下的畢羅全部弄出放到柳筐里!小寶自從看到棗紅大嬸舉著畢羅來回走,就和白染兒兩個人屁顛屁顛地跟在棗紅大嬸的身後!
白染兒是想看棗紅大嬸干什麼?小寶是雙眼眨都不眨地盯著棗紅大嬸碗里的畢羅,那模樣就像是狗見了骨頭,貓見了魚似地,雙眼直泛亮光!
棗紅大嬸望著雙眼冒光的兒子和乖巧的白染兒,笑嗔道︰「小寶你就不能學學你小姐姐,
一看見吃的,你眼里都能冒綠光!」
「娘,小寶的肚子好餓,你看小寶的肚子都塌成坑了!」小寶說著就欲掀開衣服,讓棗紅大嬸看他的肚子!
「小寶你少撒嬌,娘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棗紅大嬸說著拿出一個畢羅先遞給白染兒,「染兒,餓了吧,給,你先拿著吃!非得饞饞小寶不可,誰讓干活的時候沒他,吃的時候他倒比誰都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