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媒婆但說無妨,要不是染兒這小丫頭,我很可能就錯過了巧珍,不瞞李媒人,我和巧珍在五年前見過幾面,前些天又偶然踫見染兒提起她至今還未出嫁,就想找個可靠的媒人上她家提親。李媒人既然來了,應該能看到我們兩家的懸殊差距太大,歷來父母都講究門當戶對,或者找對家族事業有幫助的人家聯姻,我父母也不例外,我之所以到現在沒成親,是因我常年在外奔波,父母模不到我的人才放置起來,就我回來這幾天,各路的私媒,官媒都瘋了似的往我家跑,要不是和你們約好,我很可能早就出門躲清靜去了!」薛熙輕啜了口茶緩緩道。
「看來熙大哥,還是個很搶手的夫君嘛!」染兒喝了口茶水打趣了句薛熙。
「呵呵,染兒是吧,染兒你要願意為你熙大哥分憂解難的話,我不介意派人將你送進媒人堆里取取經,你不是想當小媒婆嘛?不和他們一起練練口才,你是出不了師的?」薛熙不動聲色地噎了句染兒。
染兒在腦海里幻想了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們集聚一堂,搔首擺帕,說話像撥算珠敲鍵盤似的只能听見霹靂帕啦的響聲且能看見一張一合的嘴在動,她卻像個外星土老帽似地傻傻瞅著就渾身發冷,「呵呵,熙大哥說笑了,守著熙大哥這麼位豐神俊朗的翩翩佳公子不瞅,偏偏往那些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窩里鑽,我腦袋莫不是進水了才往里鑽?」
染兒說完又意識到貌似說錯話了,對面坐著的棗花嬸娘也是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怕嬸娘多心,「呵呵,嬸娘,我是說那些嘴唇涂得比猴還紅的老妖精,像嬸娘化妝化的這麼好看的人當然不能算在內啦!」
「你個小丫頭這麼一說,連帶著嬸娘一塊罵了,你要坐我身邊我非敲你下腦門不可,呵呵,不過你今兒雖不在我身邊,但那也少不了挨打,小寶,你小姐姐惹娘不高興了,替娘敲你小姐姐一下!」李棗花笑嗔著望了眼染兒道。
「娘,我長得胳膊短夠不著小姐姐,等我喝了這口茶水再幫娘敲小姐姐好不好?」小寶盯著杯茶水可憐兮兮地望著李棗花道。
「薛公子,你看我帶著這一對娃,一個都沒向我的,唉!」李棗花眉眼含笑故作失望地嘆了口氣。
「沒人向著李媒婆,那我向著李媒婆!黑子你不離染兒近嗎?」。薛熙話音還沒落,染兒的腦門就被敲了下,染兒瞪了黑子一眼。
黑子很無辜地望著染兒,「我遵照二爺的吩咐!」言外之意,這筆賬你應該算在我家二爺頭上,我只是听從命令而已。
染兒雙眼咕嚕嚕轉了轉,你讓黑子敲我一下,等會我非敲你兩下不可,哼!
李棗花也沒料到薛熙會幫她,她只想調解下氣氛,才故意怨了染兒兩句!李棗花嬉笑著道,「呵呵,你看被染兒這小丫頭一攪合,咱們剛說到正題上就被她給扯開了,這小丫頭還蠻有搗亂的本事嘛!」
「染兒,听見沒,好好給你嬸娘學學,等你出師,我兒子的婚事就交給你了!」薛熙嘴角上翹地逗弄染兒道。
染兒翻了翻白眼,沒說話,暗自歪歪,輪到你兒子,我就給你兒子說個天下最丑的丑媳婦,我讓你再美!嘿嘿!
「薛公子,你看你和巧珍的事,我是臨時插手進來的,巧珍那邊的情況我清楚,可您這邊我就不太清楚了,你雖出身大戶人家,和巧珍又見過面,想必當時雙方的印象不錯,你看你才听染兒提起巧珍,就想著向她家提親,這就意味著你們兩人都願意,可成親不光是你們兩情相悅就能辦成的,你也知道,經雙方父母同意,媒人撮合締結而成的婚事才是能被人們接受,被人們祝福的美滿姻緣,你看你是不是將你家的情況詳細向我說下?」
李棗花不卑不亢地微笑著向薛熙接著道,「你父母雖然希望找個門當戶對,對你事業又有幫助的大戶女兒,可你不願意,你願意的,你父母又嫌女方出身低,這就是你和你父母的癥結所在,咱知道問題出哪兒了,那咱就對癥下藥。其實說白了,你父母之所以要給你娶個大戶女兒,那也是怕你以後過的不好,被人瞧不起,你想想有個有錢的老丈人或有勢的當官老丈人,誰敢瞧不起你,可你要娶個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的普通老百姓家女兒,不僅對你沒什麼好處,反而還拖累你,做父母的當然希望你背後能有個幫你支持你的好靠山,這是做父母的首要考量,人之常情,等你以後有了孩子也會這麼想,這麼做!但當父母的也不是一味地認死理,非讓你們娶個高門大戶的人家不行,只要你順了你父母的勁,高高興興地娶個老百姓家的女兒也不是沒有的事!」
「呵呵,按理說我的情況你應該和我的父母談,可你是我請來的媒婆,和那些自動上門來的媒婆隔了一層,我就將我的想法給你說說,要是有那不合理的地方,李媒人你從中指點下,咱們本著怎麼著好怎麼來,你看如何?」薛熙退去溫和無害的外表一本正經地道。
「薛公子能將此事交給我辦,那是我的榮幸,我定當全力促成你和巧珍的好事,有情人能終成眷屬之時,也是我們這些當媒婆的最有成就感的一刻!」李棗花爽朗地笑著表態。
「有李媒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黑子,你領著小寶和染兒出去玩會,我和李媒人有話談!」薛熙吩咐黑子道。
黑子點頭嗯了聲,帶著染兒和小寶走向院外,染兒雖想听听薛熙和李棗花談什麼,但薛熙都點名讓他們兩個小的出去了,我又不能死皮賴臉得不出去,說白了就是看著我小好欺負!要是我能喝點催長藥水,一下子長到十五六歲,我看你們還趕我出去不?切,不就是想個能讓那對老古董認可窮兒媳婦的招嗎?我倒要看看你倆關起門來琢磨出來的招有我這小不點想出來的招好使不?
染兒和小寶來到院外你瞅我,我瞅你。
黑子像根黑木樁似得往旁邊一站。
「黑子大哥,你們這院里怎麼連個小丫鬟都沒有,是不是你家二爺有什麼不良的嗜好啊?」染兒好奇地望著黑子道。
「不良嗜好,什麼不良嗜好?」黑子莫名其妙地望著染兒。
染兒輕咳了下,「那你家二爺早到成親的年齡了,還沒成親,有沒上過青樓煙花之地?」
「你個小女娃,問這個干嘛!」黑子黑臉一紅道。
「難道你家二爺經常出外尋花問柳?」染兒覺得還真沒準,眨巴著眼心想,像薛熙這麼有錢有貌的風雅公子不出外尋花問柳還真有點不正常。
「小姐姐,什麼叫尋花問柳?」小寶眨著晶亮的黑眸疑惑地望著染兒。
染兒咳咳了兩聲,「就是像這樣上前折根柳條,然後再在花叢里摘朵漂亮的花,像這樣編成個花環就是了。」染兒邊說邊在花叢里折了幾枝細女敕花枝和幾朵艷麗的牡丹花將它們編成花環的樣子給小寶作示範。
黑子听到染兒的解釋噗嗤一聲笑了。
小寶哦了一聲,「可這位大哥哥為什麼笑了?」小寶雖然不明白黑子為麼笑,但染兒的尋花問柳論像根似地扎在了小寶的骨血里。
「他傻唄!小寶不用管他!」染兒笑嘻嘻地將花環戴在小寶的頭上,「黑子大哥,你看我們小寶帶著花環漂亮得像不像從天上下凡的仙童?」
黑子嘿嘿訕笑道,「像,小寶是小仙童,你是小仙女?」
「誰是仙童,誰是仙女?」薛昀牽著薛嵐的小手慢悠悠地走向他們。
「大少爺,大小姐,你們怎麼來了?」黑子臉抽搐著憋住笑意恭敬地向薛昀薛嵐行禮。
染兒扭頭見是薛昀帶著薛嵐來了,心里暗哼一聲,這丫的薛昀八成專門找茬來了。
「小嵐兒,快過來,你看小姐姐編的花環漂亮不?」染兒笑眯眯地喊薛嵐道。
「小嵐兒,快過來,我把這個花環送給你!」小寶開心地摘掉頭上的花環奔向薛嵐,並將花環帶到薛嵐的頭上!
「呵呵,小寶你也來了,真好,好幾天沒見你們,我還怪想你們的?」薛嵐靦腆地笑道。
「小嵐兒,小姐姐說了,這花環叫尋花問柳,以後我要編好多的尋花問柳」
染兒汗顏了,連忙嘿嘿訕笑了下,用手捂住小寶的嘴,「誤會,誤會,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薛昀冷眼瞧著小寶和染兒,將薛嵐頭上的花環摘下來扔到地上,用力地將花環碾碎了。
染兒雖說看著這艷麗的牡丹和鮮女敕的綠葉就這麼被薛昀給糟蹋了,有點可惜,但染兒覺得薛昀要是碾碎了花環,能對她少點敵對的意思,犧牲這花環還是值得的。
小寶看著薛昀冷眼瞪著他還用腳碾碎小姐姐特意為他編的花環就生氣了,小寶像發怒的小牛般一把掙月兌開染兒,扎著頭就撞向薛昀的肚子。
薛昀光瞪染兒了,一時沒防備被小寶撞了個蹲。
「哼!讓你再踩壞我的尋花問柳!」小寶得意地望了眼薛昀道。
「我就踩了!」薛昀說著就從地上起來撲向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