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兒喊了半天,才將花花喊回來。染兒讓花花先蹲在樹叢中,然後到小溪邊將墨磨好,磨好墨後,染兒端著硯台到花花的身旁,用毛筆一筆一筆得幫花花染色,染兒就這樣來回跑了十來趟終于在快晌午的時候將花花雪白的長毛染成了油黑 亮的黑毛。
染兒望著自己半上午的勞動成果,愜意地躺到地上將頭枕在胳膊上,「絨兒,等你的毛干了,我們就回家,回家我天天帶你上山找野食吃,還有絨兒我給你說,我還有個小黑驢叫點白,他和你一樣也很有靈性,也和你一樣全身 黑,有趣的是唯獨他的額頭上有兩撮白毛,就像畫龍點楮似的給人眼前一亮的效果,要不等下次再給你弄色的時候,我也故意給你留個心形的白毛,你看好不好!」
染兒猛地起身嘿嘿一笑,「絨兒。這個主意貌似不不錯啊!我咋剛才沒想起給絨兒做個造型呢!」
染兒剛說完,就听花花朝旁邊的樹叢狂吠,染兒伸手模了把花花的長毛,「絨兒怎麼了,你要不願意讓我給你留造型,下次咱還全弄黑的,沒事,沒事,我給你弄時一定會先征得你同意的,好了,不叫了!」
花花剛停下不叫,就听樹叢中有人低聲道,「老大,我身上的衣服和銀子就是這小娃給的,不過穿我衣服的那小子不見了,我瞅著這小娃的身上肯定還有銀子,可一開始他身邊沒狗,現在他身邊卻臥著一只大黑狗,看著怪嚇人的!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
染兒听到從樹叢中傳來的低語聲,暗想,原來不是花花不願意,而是發現那樹叢中有人!听著好像是先前的小叫花帶人回來了,想干嘛,難道還想仗著人多明搶不成!
「去,找塊骨頭回來,將那黑狗引開就好了,咱們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小不點。那咱也就不用混了,快點,留下兩個人看著,其余的都去找骨頭,去吧,越快越好!」
難道這個人就是小叫花口中的老大,染兒暗哼一聲,等你們找回骨頭來,我和花花早走遠了,難道你們還能有花花跑得快!
不過染兒還是等著那幾個人走了,才站起身來,瞄了眼樹叢中的人影,「絨兒,有人想打咱倆的主意,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絨兒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絨兒像得到了命令似地,迅疾地竄到樹叢中撲到了一個半大孩子,另一個稍微小點的孩子看同伴被大黑狗撲倒,抄起早就備好的大樹枝子胡亂拍打著絨兒,「我打死你個大黑狗,放開我家老大!」
染兒瞅著絨兒凶狠惱怒的模樣。怕這丫的絨兒再撕了那小孩就大事不妙了,連忙喚回絨兒道,「絨兒,回來,我們走!」
絨兒又沖著那一大一小的孩子吠叫了兩聲,才心有不甘地回到了染兒的身邊!
「小娃,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將你兜里的銀子掏出來我就讓你們離開,否則的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那半大孩子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撿起掉在地上有手指那麼粗的一根木棍,還耍了兩把花把勢。
染兒騎到絨兒的身上嘿嘿一笑,「此山是天開,此樹是人栽,要想買路財,嘿嘿,你只要能追上我家的絨兒,那就給你買路財!絨兒,朝著有太陽的地方跑!」
絨兒狂吠了兩聲然後帶著染兒往前飛奔,氣的後面那一大一小,「小看我們,追!」
染兒嘿嘿偷笑兩聲,反正我騎著絨兒又不累,你們愛追就追,只要你們能追上,我就給你們倆一塊碎銀子,追不上那可就不怨我了。我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今天已經花了不少銀子了,我剩余的這點銀子還想讓苦命娘和大哥做點小生意呢,可不能再隨便花了!
染兒也不曉得花花帶著她跑了多遠,回頭一看那個半大孩子竟然還在後面跟著呢,雖然沒追上,但落著也不是太遠,染兒心里暗想,怪不得被尊為老大呢,敢情也不是光憑著個高年齡大,而是還有點拿的出手的本事嘛!
染兒讓絨兒停下專門等著那個半大孩子,不一會那半大孩子就氣喘吁吁地追上了染兒,大喘氣道,「呵呵,我追上了,終于追上了,沒想到這大黑狗的速度還挺快,能讓我飛腿毛三追得這麼辛苦的大狗這還是獨一份!」
「是我讓絨兒停下來等你的好不好,不過毛三你干嘛不干點別的,養活自己,非要討飯帶打劫!」染兒翻了個白眼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討飯多自在啊,想去那就去哪。還能听到好多新鮮有趣的事,我給你說,好多當官的都還不知道的事,我們就知道了。而且,你別看咱年紀不大,可咱上過京城長安,你去過嘛!你看看咱,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天南海北任咱闖,這樣的日子要多瀟灑就多瀟灑。這可比給別人當長工一年到頭累死累活地干,不但賺不了錢養不了家,反倒是干來干去,最後將本來自由的身份給倒貼了進去,我才不給那些地主老財們當長工呢!」
飛腿毛三撇了撇嘴,深呼吸了幾口氣,「喂,小娃,你說話可得算話,我追上你了,你得將你兜里的銀子給我,這出門在外得講究信義,你可不能耍賴啊!」
「那你家是這兒本地的嗎?」。染兒沒順著毛三的話往下說換了個話題道。
「不是,離這兒也就百兒八里地吧!你問這干嗎,你不是該將銀子給我嘛!你要說話不算話,我可就搶啦,我個可比你大老多,要沒這大黑狗的幫忙,你肯定不是我對手,不過,你這大黑狗是什麼狗,看著給別的狗不一樣?」飛腿毛三好奇地望著以前的花花現在的絨兒道。
「怎麼樣,佩服我家絨兒吧,我家絨兒是狗中之王,別的狗啃骨頭,我家絨兒吃肉,別的狗只曉得看家護院,我家絨兒既能看家護院還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兼職千里馬的功用,這叫一狗多能,全能之才!」染兒模著絨兒長長地黑色絨毛得意地揚了揚眉毛,「喂,毛三去過向陽城嗎?」。
「當然去過,我們這是剛從向陽城那邊過來的,怎麼,小娃,你家住向陽城?」毛三托著長音自豪地道,雙眼確在滴溜溜轉地直打量染兒。
「恩。我家在馬王廟附近,那你從向陽城過來路上可有什麼新鮮事,說來听听!」染兒好奇地望著毛三道。
「從我毛三嘴里打听消息可是要付銀子的,俺們丐幫就是靠這吃飯的!這叫規矩懂不?」飛腿毛三得意地道。
染兒撇了下嘴,「愛說不說,我還以為你知道很多新鮮事,有多見多識廣呢,看來也不像那麼回事嗎?」。
「小看人,我跟你說,要說這向陽城最近發生的大事,那可就莫過于福祥玉器店的幕後東家薛老板成親的事,據說這新娘子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還有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鳥見鳥棲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怎麼說呢,就是那種男人見了就腳軟女人見了就遮臉老人見了睜大眼孩子見了喊娘美,總之是美的不能再美得一個人,這本身長得漂亮就已經很吸引人的眼球了,現在還有更吸引人眼球的那就是此女還是當地清正廉潔的地方父母官梁縣令的千金大小姐,且世面上現在流傳著三種版本關于這位新娘的傳說,說起這事,可有意思呢,小娃,你想不想听听?」
染兒呵呵一笑很配合地道,「想听,反正閑來無事,听著解解悶長長見識也不賴!毛三你過了說書的癮,我過了听眾的癮!」
飛腿毛三將撐在地上的雙手移開地面並拍了拍手,坐正身子,「看你這小娃,好學心還挺強,今兒咱毛三也過把先生的癮,呵呵,小娃,我給你說︰
這第一種版本說這新娘子出身于前朝沒落貴族家庭,父母早亡,可喜的是新娘的父母與梁縣令生前是好友,新娘子的父母去世後,這位新娘子飽受輾轉流離顛沛之苦,最終尋到梁縣令的府衙,梁縣令重情重義為朋友兩肋插刀將孤女收留到府上,並認孤女為義女,經德馨書院徐老夫子當保山說與當地富甲一方的薛家二爺為妻!
第二種版本說該新娘是梁縣令在外惹得桃花債,新娘的母親亡故時,才將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告訴她,該新娘歷盡千辛萬苦才尋到父親的府第,有趣的是新娘在來的路上突遇土匪,恰巧薛二爺從那路過,演了出英雄救美的經典橋段,從而捕獲新娘的一顆芳心,新娘找到父親後,就將薛二爺的俠肝義膽仗義相助的事跡說與梁縣令,還說薛二爺對她有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以報薛郎的救命之恩,梁縣令一听,這薛二爺也是位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在這片那也是響當當的頭號人物,女兒又對薛二爺有情,他從女兒出生連一眼都沒見過就長大成人了,而且還長得這麼貌若天仙,他的愧疚之心就如滔滔江水般一發不可收拾,立誓要用余生彌補對女兒的虧欠,然後才委托德馨書院的徐老夫子做保山向薛二爺提親!當然對外為保烏紗帽能戴得牢靠些,不敢將實情公布于眾,只能再次愧對他的女兒對外宣稱新娘是他的義女!第三種版本,」
飛腿毛三見染兒听的聚精會神,心眼一動,咳嗽了下道,「這第三種版本最接近事實,拿兩個銅板我接著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