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事不是染兒所能猜透的,雖然知道點歷史,但也僅限于一些大方面的,比如貞觀九年,唐高祖李淵駕崩,李世民讓這位太子爺代他當朝理政,據說這娃干得還不錯,後來李世民又多次讓這娃監國。
從這些事來看,李世民還是相當器重這娃的,直到貞觀十七年,因謀反被他的衛士紇(ge)干承基揭發而被李世民貶為庶人,發往黔州(今四川彭水縣一帶),兩年後死在那里。至于這娃是被氣死的還是因路途遙遠身染風寒或是得了別的啥奇怪的病癥而死就不太清楚了!
染兒正想著關于這位太子爺的生平,一時沒注意收斂就听李承乾道,「貴喜將那個涂抹得亂七八糟的丑女人給我拉出去杖斃!」
只听一太監尖著嗓子沖門外喊道,「來人,將那個丑女人拖出去!」太監剛說完,就進來兩個壯碩的僕婦,直朝染兒走來。
染兒的腦袋嗡地一響,他們口中的丑女人不會指她吧?她也就那麼悄悄瞄了李承乾兩眼,身子稍微動了動,就算有些不敬,也罪不致死吧。
她本能地望了媚月兩眼,期望媚月能幫她說句好話,媚月既然說門主是將她送給李承乾,那門主和李承乾無論如何也算有些交情,等等,不對,門主是血煞門的一把手,就和現代的殺手一樣,應該是朝廷追繳的對象,當今太子怎麼可能會要血煞門送過來的人,那她和媚月貌似並不是被太子邀請到這兒來的
那兩位壯碩的僕婦可不管染兒望的是誰?一人架起染兒的一個胳膊就往屋外走,染兒的腦海里迅速閃現,電視上演得那些因犯錯而被杖責的宮女或丫鬟那一聲聲淒厲地慘叫聲,不,不,她不可以被杖責,真的會死人的!「等等,太子爺,民女有話要說!請太子爺給民女一個機會?」
「鬼嚎什麼,你們兩個還不將這瘋女人拖出去!」貴喜尖著嗓子呵斥那兩個僕婦道。
其中一個僕婦,伸手從懷里掏出了件汗味十足的手絹就塞進染兒的嘴里,然後那兩個僕婦就架著染兒將她扔到了院子里,拿著粗長的棍子就朝染兒的身上劈里啪啦地一陣亂打,疼的她直在地上打滾。
她這麼一滾,懷里的錢袋子就滾了出來,錢袋子里的銅板也撒了一地,兩個僕婦,相識一眼,然後就用腳踹了她幾腳,將她踹離了銅錢老遠,其中一個僕婦迅速地抓起地上的銅板放進懷里,另一個繼續用腳踹她。
染兒乘此機會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爬起來就向外跑,邊跑邊將嘴里的臭汗巾拔了出來,月兌口大罵,這兩個僕婦見了銀子比見了親娘還親,繞是貪了她的銀子還將她往死里打,都說這天子腳下,百姓安居樂業,四海升平,真不愧是耳听為虛眼見為實,一代明君的兒子就是這樣將老百姓的性命視如草芥!今兒她可真懂了愛民如子的含義!
那兩個僕婦拿著棍子在後面直追染兒,邊追邊罵染兒是個小賤人,血口噴人。
染兒像個無頭蒼蠅似地見縫就鑽,後面的僕婦則喊叫著讓前面的人堵截染兒,染兒最後實在沒法就逃進了一個房間,插上門栓,然後將桌子椅子等能擋的物品全頂在了門後,接著才靠在桌子上喘了口氣,暗罵,這太子爺真她女乃女乃的不是東西,就這樣的人也能被一代明君李世民給立為太子,這李世民的眼讓啄木鳥給啄瞎了吧?
屋外的眾僕婦家丁,直沖染兒嚷嚷,「你個小賤人還不出來,要是讓太子爺曉得你進了這個房間非誅了你的九族不可!」可那些人只在外面罵的罵,嚷的嚷,卻沒人敢踹房門進來。
染兒深呼吸了幾口氣,心里奇怪,外面的那些人咋不踹門進來,只在外面罵罵咧咧的算是嘛回事?難道這個房間有什麼特別之處?
她環視了房間一圈,屋里香煙裊裊,在桌子的正中央擺了個靈牌,靈牌的上方掛著一幅姿容艷麗翩翩起舞的妙齡少女!心想,怪不得那些人都只在外面罵,而不敢進來呢,原來這是李承乾相好的祠堂,外面的人說,她進了這個房間,會誅了她的九族,可見這畫上的女人對李承乾有多重要?
那她是不是可以讓這畫上的美人助她一臂之力,染兒想到這里就急步走到靈牌前,雙手合十,虔誠地叨念,畫上的美人姐姐,請你原諒,我猜測,您一定是太子爺心里非常重要的人,因今日我無意冒犯了太子爺,太子爺卻下令想讓人將我打死,我實在沒法才出此下策,還望姑娘的在天之靈能原諒我的做法,如若姑娘能助我逃過此劫,改日我一定為姑娘燒上一堆的冥幣。
染兒念叨完後望了眼靈牌上的字,只見上面刻著稱心之靈位五個燙金大字!然後她就向靈牌鞠了個躬,「冒犯稱心姑娘了!」接著就跳上供桌摘下供桌上方的那副畫像。
染兒剛摘下畫像就听有人破窗而入,嚇得她連忙將旁邊燃著的大紅蠟燭拿在手里,「你別過來,否則我就將這手中的畫像給燒了!」
破窗而入的那人卻連看染兒一眼都沒看,而是將她堵在門口的桌椅搬開了,然後就見太子爺怒發沖冠地瞪著她,那眼神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可現在怕也沒用,這丫的太子爺就不是個講理的主。
染兒鼓足了勇氣,「喂,太子爺你別瞪我,是你逼我這麼做的,你可別怪我,只要你放我安全離開這里,我保證不動你的這幅美人畫像!若是你讓他們下暗手,我立馬就燒了這畫像,說到做到!反正只要我的手一抖,畫像就會掉到蠟燭上!讓他們都退下!」
李承乾怒瞪著染兒氣憤地道,「你膽敢燒壞一點畫像,我會讓你的祖宗十八代陪葬!」
「只要你放我離開這里,我一定不會損壞這畫像,快點,找個人送我出府!否則我就燒了它!」染兒狠聲道。
「你敢!」李承乾咬牙切齒道。
染兒將畫像懸于蠟燭的上方,「快點讓他們離開房門口方圓五丈遠,給我備輛馬車,你也退開!」
李承乾憤恨地瞪了染兒一眼,「你們沒長耳朵?」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圍在門外的眾家丁僕婦們這才退離了門口,沒多大會,就有人牽了輛馬車過來,染兒趕忙爬上馬車,吆喝著讓那車夫出發。
那車夫望了眼李承乾後才甩鞭趕起馬車來。
車一動,就來了股風將蠟燭吹滅了,染兒一見蠟燭滅了,趕忙將雙手捏起那副畫像,只要情形不對,她就撕了這幅畫像!
染兒瞅見李承乾憤恨地瞪著她,恨不得將她剉骨揚灰!可見這幅畫像對他有多麼的重要!「送我出去,否則我就撕了這畫像!」
可那馬車夫並沒搭理染兒,只是甩著鞭子趕起車來,用行動向染兒證明他正在送她出去。
染兒看著馬車夫這麼上道,後面又沒人追上來,才稍稍地吐了口氣,默念,希望稱心姑娘能保佑她順利月兌險,稱心姑娘的恩情她一定銘記在心。
可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剎那間,好幾只羽箭從不同的方向齊射向染兒的不同部位,讓她避無所避,躲閃不及!咋辦,咋辦,她本能地將那張畫像擋在身前,希望能給她些緩沖的時間!
眼看著直射染兒心髒的那只羽箭即將要穿透那張畫像直刺她的心窩,就听 當, 當, 當幾聲羽箭落地的聲音,然後馬車上就多了兩個少年,一個是氣的頭頂冒煙的李承乾,另一個,她只覺得那張臉似曾相識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蠢女人,將那張畫像給我,暫且饒你不死,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李承乾雙眼冒火道。
「太子金口玉言不可再出爾反爾!」染兒緊追了句道。
「別超越我的底線!」李承乾咬牙切齒地對染兒說完,扭頭對馬車上的另一個少年道,「三弟,什麼時候回京的?怎麼有空來我這里?」
「前天剛回來的,」
「父皇,讓我和恪哥哥來看看太子哥哥!」
高陽公主打斷李恪的話,並舉起胖嘟嘟的小手‘指向染兒,「太子哥哥,你為什麼先讓人射這個丑女人後又救她,這不很矛盾嗎?那張畫像不是太子哥哥最喜歡的樂童的畫像嗎?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這個丑女人偷了太子哥哥的畫像,所以才惹太子哥哥生氣了!那這個丑女人就該死!」
李承乾斜睨了眼染兒,「怎麼將畫像給我摘下來的怎麼給我掛上去,貴喜看著她將畫像掛好後再帶她來見我!」
貴喜點頭哈腰地應了,然後呵斥讓染兒下來給他回去。
染兒狐疑地望了眼太子爺,不知這太子爺葫蘆里賣的啥藥,「太子爺既然答應放我一條生路,那我可不可以將畫像交給這位貴喜公公,然後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