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王春竹說去買木棉的碎屑,白染兒也沒多想就讓王春竹去了,心里還想著等那家伙買回來,她就動手做幾副,她記得前世她來那個好像也是十三四歲,當時什麼也不懂,直害她以為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就要死了,當時她趴在白女乃女乃的懷里哭得稀里嘩啦的要多傷心有多傷心,嚇得白女乃女乃直問她怎麼了?
她不知道怎麼說那羞人的事,只說她要死了,不能再和白女乃女乃做伴,不能報答白女乃女乃對她的養育之恩等等,白女乃女乃雖然不是她的親女乃女乃的,但于她而言,白女乃女乃是她前世最親的親人,後來白女乃女乃哄了她好半天,才曉得她說的是怎麼回事,模著她的頭笑著對她說,那不是什麼不治之癥,女人都會經歷那些事地,還說她的淼兒已長成大姑娘了等等一番話,當時她也不是很懂,只曉得她按著白女乃女乃說的做就不會死,直到後來學了生理衛生課她才曉得是怎麼回事。
既然王春竹那家伙還不懂這些,那就等到了時候,結合實例告訴那家伙還比較好解釋一些,白染兒想到這里不由得悄悄打量了下眼前的杜鵑,不知這丫頭來了沒有?
誰料生性比較敏感的杜鵑立即察覺了白染兒的舉動,「閻大哥,我有什麼不妥嗎?」。
饒是臉皮厚的白染兒也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訕笑道,「沒有,我覺得杜鵑妹妹今兒穿的衣服很漂亮」
雖然明知道他說的有些勉強,但杜鵑听了心里還是很高興,一絲紅暈悄然閃現在她的臉上,「閻大哥,你吃飯了沒?飯涼了,但我給你烙的油餅不涼」說著就從懷里拿出用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油餅遞給白染兒。
杜鵑臉上的紅暈沒逃過白染兒的雙眼,難道真像王春竹說的,這丫頭對她有別樣的想法,這個念頭也僅在她的腦海里閃了一閃,就被她搖頭否定,暗罵了句,別臭美的把自己當成八點檔的女豬腳,搞得男女老少通吃。
面上嬉皮笑臉地接過杜鵑遞過來的油餅夸張得先嗅了嗅鼻子,後咬了口道,「嗯香,一聞沁脾香,二品口齒留香,三入百轉回腸令人難忘」
「閻大哥,你淨會說好听話逗我尋開心,明明就是普通的烙餅,被你說的好像是山珍海味似地」杜鵑柔笑著將提籃里的小菜放到白染兒的面前道。
白染兒邊吃邊時不時地逗兩句杜鵑,待吃完了飯,杜鵑將菜碟收拾好,從背後的小書兜里拿出兩雙布鞋,「閻大哥,你試試看合適不?要不合適的話,我回去重給你做雙」
杜鵑低頭側身將鞋遞給白染兒,心卻像擂鼓似地咚咚直響,省怕她的閻大哥會拒絕。
白染兒剛伸出去的手毫無預警地突然就縮了回來,原因無他,只因為她想起了唐飛送她的那對烏木簪子,據大哥所說,唐飛是對她有點想法,才送她,而那對簪子現在她一根也沒留住,一根抵押給了冰塊小子薛昀,一個被血煞門的門主強行收了去,還冠冕堂皇地說,她還小,暫時用不著簪子,等她十五歲及笄的時候,他會親手為她簪發。
今天這是啥情況,貌似鞋啊,鞋墊什麼的都是女子為她的心上人做的,可要說杜鵑有這心思,杜鵑還給王春竹那家伙也做了,這又有點說不通。
白染兒這一遲疑,杜鵑暗里嘆了口氣,是她痴心妄想了,閻大哥雖然樣貌並不是很出眾,但生性溫和有禮,說話風趣,中意她的女子想來也不會少的,是她無福,就連陪在她身邊做個小的都不行,一直以來她都知道他是有家室的,可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她雖然長得丑,可她會干活,會做飯,能為他縫補衣裳,能照顧好的起居,這樣的她做個小的難道還不夠條件嗎?
一時間杜鵑也不知道這拿著鞋的雙手是該向前遞一步硬塞給白染兒,還是悄悄的將鞋收回來,當這一切從沒發生過。從來沒覺得時間會這麼難熬,短短的幾秒仿若等待了千年般的漫長
「閻掌櫃在家嗎?」。門外一人高聲喊道。
好在這時,有人來了,杜鵑暗吐了一口氣,並迅速地將鞋收了回來,「閻大哥,有人來了,一會再試吧」
白染兒此刻也暗松了一口氣,慶幸好歹是有人來了,要不然那丫頭的手不知要伸到什麼時候?
面上她極不自然地向杜鵑笑了笑,「我看看是誰」然後走出一線牽,就見一壯實的小伙子,拎了半麻袋的東西站在門前,「這是一位叫朱純的小哥,讓我將東西拎到這兒,說是將東西交給閻掌櫃,閻掌櫃自會付我工錢」
白染兒上前揭開麻袋看了看,全是毛茸茸地棉屑,「大哥,辛苦了,先進屋喝口水」
「不了,你給俺五文錢,俺回去還得搬貨」壯小伙子憨厚地笑了下道。
可巧杜鵑從屋里提著籃子出來了,為免兩人尷尬,杜鵑強作笑顏道,「閻大哥,你有事先忙,我先回去了」說完也不等白染兒回話,就繞過了那壯小伙一些,往她家的方向而去。
白染兒嘆了口氣,也不知杜鵑的有緣人現在縮在那個小旮旯里,煩惱
可就在杜鵑與那壯小伙擦肩而過時,白染兒的異能眼仿佛被超強的磁力吸引似地,自動定格在兩人的腳腕,兩條紅艷艷的繩索掛在他們的腳腕,腦海里閃現的是,夫妻本是勞碌命,苦中自有甜。
白染兒在看到這一信息後興奮得差點跳出來,這可真是剛還才嘆息杜鵑的另一半不知縮哪兒呢,轉眼就將這妙人送到她面前此時壯小伙在她的眼里那就是她的救星,要不然她都不知道如何和杜鵑解釋,既不能傷了杜鵑,又不能暴露她的身份,要不然杜鵑肯定不會來給她送飯收拾房間了。
因而她一興奮意念一閃就將異能眼收了回來,對剛才的壯小伙更加熱情了,先是讓那壯小伙將麻袋幫她拎屋里,說是多給小伙兩文錢。
壯小伙一听高興,這有啥難的多走兩步路,就給兩文錢,和著一步路就值一文錢,扛一天的布和大包才給五文錢,這兩文錢掙的多容易。
白染兒邊走邊和壯小伙閑聊,先問壯小伙叫什麼,後問是干什麼營生的,家里都有些什麼人?
壯小伙人老實也沒往別處想都老老實實的答了,這說話間就到屋了,白染兒也信守承諾,待壯小伙放下麻袋,就從兜里掏了七個銅板遞給了他,並很殷勤地給壯小伙倒了杯水遞給他。
壯小伙走了挺遠的道,也確實是有點渴了,再加上這閻老板心眼好,人熱情,他這心里也高興就接過了杯子。
白染兒見他接過了杯子,就更加熱情地招待讓他坐下喝稍帶著也歇下腳,並給他拿了個草墩。
壯小伙看閻老板又倒水又找座,也不再推辭就大大方方地坐下來。
白染兒又開始拐彎抹腳旁敲側擊得套壯小伙的話,最後看到壯小伙腳上那破爛得都沒法再看的草鞋,才突兀地問了那壯小伙一句,想不想娶個知冷知熱能給他縫縫補補的婆娘回去。
壯小伙憨厚地模了下腦門,臉色微紅地盯著直向上翹的兩個大腳拇指,「想是想,可俺太窮娶不起也沒人肯嫁俺」
白染兒望了望那壯小伙的腳,又望了望矮幾上,杜鵑留下的兩雙鞋,暗里估算了,沒準還真能歪打正著,于是,她把矮幾上那雙大點肥點的鞋遞給他,「試試,若是這鞋合適你的腳,我收你兩文錢給你說個媳婦」
壯小伙望著手中做工細致的布鞋,想穿可又覺得不妥,他人雖老實,但不傻,這鞋明顯就是剛才出去的姑娘送給閻老板的,而閻老板等姑娘一走就送給他穿,這讓人家姑娘以後知道了情何以堪,可他眼下又確是需要一雙鞋,以前天暖和,穿破破爛爛的草鞋沒什麼,草鞋越破透氣性越好更涼快,而如今是八月天,一早一晚間就覺得涼風吹得嗖嗖地冷。
不管咋樣,還是先試試這雙鞋再說,沒準鞋還不合腳呢?壯小伙也就猶疑了一下就放下鞋,月兌下破爛的草鞋,蹬上嶄新的布鞋。
不大不小正好,就好像是專門為他量腳定做的一樣,壯小伙心下高興,自從老母過世後,還從沒有穿到這麼合適的鞋,當下就將另一只鞋也穿上了,還欣喜地站起來在白染兒面前轉了兩圈,有點羞澀道,「閻老板好看嗎?這是剛才出門的那位姑娘做的嗎?」。
「好看,好看,這鞋簡直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白染兒笑嘻嘻地繼續道,「古銅,我妹子的手藝不賴吧」
不錯,壯小伙的名字就叫古銅,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型的單身漢,靠替人搬運東西謀生,說白了就是那兒需要就到那兒去的搬運工,因他干的是力氣活,飯量也大,所以每日掙得錢若是放開了肚子吃,也就勉強顧住一張嘴,平日因記得老母的臨終遺訓,不許他將掙得錢都吃了,讓他攢點錢好娶個媳婦,為古家留下一脈傳承,延續古家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