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又加重一層外放的威壓,周圍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之下。
白染兒暗自運轉靈氣,心里暗罵丫丫的楊凌風這臭小子一點風度都沒有,在兩個小女子跟前耍什麼威風,面上她抖擻了兩下肩膀,狀似凶神惡煞道,「趕緊起來吃飯,你要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誰稀罕看你,是吧,芙妹」
「對啊,看你兩眼又不會少塊肉,至于那麼生氣嗎,真小氣,閻大哥,走,不看他了,咱倆到外邊算賬去,你怎麼可以隨便踩人家的腳,你得對人家負責」盧雅芙說著就甜膩膩地拽著白染兒往外走
「芙妹,你是個女子,要懂得矜持,咱倆一男一女,這樣拉拉扯扯地讓人瞧見對你的名聲不好,知道不」白染兒板著臉教訓盧雅芙道,心里美滋滋地樂開了花
盧雅芙拽著白染兒來到門外,「裝,我讓你再裝,祖爺爺都告訴我了,說你是個女的,要不然就憑你踩我那一腳,我就得抽你個開花」
「啊,芙妹,你說什麼呢,我可是個標準的男人」白染兒拍著比平板車還平的胸脯道,「芙妹,你有見過女人的這里長這麼平嘛若你還不信的話,咱倆可以洗個鴛鴦浴,能和芙妹共浴不知會有多少男人羨慕我」
「哼,你少激我,既然你非說你是男人,那我問你,男人都長著喉結,為什麼你沒長?」盧雅芙盯著白染兒長秀柔美的脖頸道。
白染兒用手模了把脖頸,嘿嘿干笑兩聲,嘴硬道,「我怎麼沒長,只是長的比較小而已,不過,你風風火火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你就別耗子啃鐵嘴硬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盧雅芙一點也不外在地圈住白染兒的胳膊,「閻亮,告訴本小姐你閨名叫什麼,本小姐今晚就帶你上永安渠放花燈,我給你說︰人家都說在今天晚上放花燈,會得到月神的眷顧,月神會保佑你心想事成,沒準還能送給你如意郎君呢」
白染兒促狹地望了眼盧雅芙一眼,答非所問道,「難不成芙妹心里有人了,想借著流水傳情」
盧雅芙的臉色微紅,轉而就大眼圓睜,「你是不是不拿我當朋友?」
白染兒含笑搖頭道,「我當然當你是我的朋友,要不然我怎麼會踩你的腳」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的閨名,女孩子那有叫閻亮的,一听就知道你沒說實話」盧雅芙撅著小嘴道。
白染兒呵呵一笑道,「家人起的,我有什麼沒辦法,再難听也是這個,再說名字只是個代號,難道芙妹,你會因為我的名字難听,就不和我做朋友」
「那倒不是哇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母親生你的時候你爹希望是個男的,誰料你生出來是個女的,所以你爹才跟你起了這麼個男性化的名字」盧雅芙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白染兒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含笑不語
「閻亮,今晚你換上女裝,咱們一塊去放花燈好不好?」盧雅芙搖晃著白染兒的胳膊,「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你是我遠房表妹,絕不會將你的秘密告訴別人好不好?……好不好嘛?」
白染兒在被晃得快散了架的時候,終于扛不住了,點頭答應了盧雅芙的請求
盧雅芙看白染兒同意了,高興之余小嘴向屋里努了努,低聲道,「亮姐,你是怎麼勾搭上三皇子殿下的,可要老實交代哇」
「什麼亮姐,難听死了,要麼叫閻大哥要麼叫閻亮」白染兒翻了個白眼,又道,「你不說他不是三皇子,只是個和三皇子長的很像的一個人嗎?」。
「那樣的一個人其是別人說裝就能裝成的」盧雅芙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道,「我要當時說是三皇子,估計十個我都沒命站在你旁邊,不過,閻姐姐,我挺佩服你的」
她說著往屋里瞟了一眼,「閻姐姐,天黑了我再來找你,若是我再在你這兒呆下去,我怕還沒等到天黑就被凍死了還有你怎麼勾搭上那位的,等那位走了,你得老實向我交代」盧雅芙說完不等白染兒說話就一溜煙地跑了。
白染兒好笑地望了眼她消失的方向,轉身走回屋里「喂,吃好了沒?」
李恪臉色陰沉地盯了眼白染兒道,「剛才的那個瘋女人是誰?」
「朋友「白染兒簡單地吐了兩個字後盯著李恪兩只大白腳丫子,「你是暴露狂啊,怎麼不穿襪子和鞋子」
「髒了,找不到新的」李恪緩和了下臉色道。
白染兒嘿嘿冷笑兩聲,「喲,幾日不見定當刮目相看,以前你十天半月都不換衣裳和鞋襪,也沒見你整天光著呀,現在知道干淨了?」
李恪從一旁拿出幾片金葉子遞給白染兒,「去給我買幾身換洗衣裳回來用不完的你可以留下」
白染兒一看見金葉子就兩眼放光,眉眼彎彎地從李恪的手里接過金葉子揣進懷里,然後目測了下他的身量,叮囑了他一句趕快吃飯,就屁顛屁顛地拿著公家的銀子去逛街了
在她沿著大街悠忽樂哉地將崇化坊,懷遠坊,西市的所有小店逛了個底朝天的時候,最後選了周記成衣店走了進去,進去後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愁眉不展地坐在櫃台後發愣。
白染兒眉眼含笑地將她目測的尺寸報給了那位中年人,並詢問中年人有沒有那個尺寸的成衣。
中年男人听到了白染兒的問話,才勉強地笑了下說,那個尺寸的正好還有兩套。
白染兒就讓那個中年人拿來看看
中年男人依言將衣服拿了出來
白染兒拿起衣服在她身上比劃了兩下,然後又仔細看了下面料和做工,就讓中年男人幫她包了起來,接著為李恪挑選了兩雙靴子和襪子,選完了他的,她又讓中年男人幫她推薦了幾套女裝,從中選了兩套,說是幫她表妹捎的
她發現這個中年男人除了在向她推薦介紹衣服的面料材質樣式的時候,眼神發亮有光彩外,別的時候簡直可以說是個呆子,一點也不會結合衣服的款式特點向客人進行適當的推銷,按理說賣衣服的老板都應該是能說會道八面玲瓏的人兒,可看看眼前的中年男人,別說八面玲瓏,就是兩面玲瓏再加上他的手藝,這周氏成衣店也不會落到像現在這樣門可羅雀的地步
白染兒暗尋思就這樣的經營法,恐怕過不了一個月,這個周氏成衣店就得關門大吉,真有些可惜了這中年男人的手藝,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似地。
在她剛將銀子遞給那位中年人的時候,從門外就進來了個手拿金算盤的中等身材大月復便便的男人,「老周,我的銀子你什麼時候能還清?」
說著,手里的金算盤 里啪啦地還響個不停,「老周,去年你從我那借的八十兩銀子現在利滾利息復息,你得還我一千零二十七兩一錢三十五文,看在你姑娘的份上,我就將零頭給你去了,說吧,這銀子你什麼時候能還,若是你明日午時還不了,那我就可就要將你告上衙門,到時你可別說咱街坊鄰居親戚里道地不跟你留情面」
中年男人將白染兒剛遞給他的二兩多銀子全部孝敬給了大肚男人,「黃爺,您看這是我剛賣的二兩銀子,您老先拿去,您老看能不能再寬限幾個月,現在馬上就入冬,誰家不添件衣裳過冬,等到過年,我保準還你一半的銀子」
「老周啊,不是我不想寬限你,你說你從去年開店的時候就開始說到過年的時候連本帶利的還清我,現在可倒好都過了一年多了,你滿打滿算一共才還了我不超過二十兩銀子這還是我緊盯慢盯著要的,我看要不這樣,若是你答應將你的女兒給我做小,我就將這一千多兩銀子給你家姑娘當聘禮,你看如何?」大肚男人一臉和氣道。
白染兒斜瞟了眼那像懷了孕的大肚男人,暗罵,真不要臉,要是給他添個子*自個都能生閨女了居然還想娶人家的黃花大閨女做小
中年男人將白染兒買的衣服包成了個包袱遞給她道,「小哥,您慢走,等下次有需要的時候還請再過來」
白染兒點頭恩了聲,接過包袱就轉身往外走,只听身後的中年男人陪笑道,「承蒙黃爺能看得上小女,可小女從小就與人訂有婚約,俗話說的好女不嫁二夫,是小女沒有福氣侍奉黃爺還請黃爺您能寬限我幾個月,到時我一定能還你半數銀子,再說你寬限我幾個月,你收的利錢也還多」
「老周,上趕著不是買賣,既然你家姑娘已經與人訂有婚約,我也不想當那惡人拆散你家姑娘的好姻緣,既然這樣,那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湊銀子,若是三天後湊不齊,那我只能和你對簿公堂」大肚黃爺一臉惋惜地轉身就走。
「黃爺,您別走,看在咱們祖上有姻親的份上,我求求你再寬限我幾個月吧」中年男人噗通一聲就給大肚黃爺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