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我們走,不理這騷狐狸,明明被揭穿了還找借口掩飾」月笙氣憤地拉起嫦曦就要往外走。
「嫦曦不要小逸了,嗚嗚……」小白狐一手捂著小鳥,一手揉著眼楮嚎啕大哭。
「月笙哥哥,我們帶上小逸吧,你不來陪嫦曦的時候都是小逸在陪嫦曦」嫦曦扭頭望了眼嚎啕大哭的小白狐,眼神乞求地望著月笙道。
月笙嘟嘴望著為小白狐求情的嫦曦,雖然心里不高興,但也不想讓嫦曦不開心,只見他走到小白狐的面前袖袍一揮,一身紅色錦裳就套在了小白狐的身上,「這衣裳會隨著你的修為而增長,便宜你這個騷狐狸了」
「月笙哥哥,小逸穿上這身衣服好美」嫦曦掙開月笙的小手,一臉興奮地跑到小白狐身邊,掏出一條絲絹小心地替他擦干眼淚,「小逸,別哭了,嫦曦不會不要小逸的,走,月笙哥哥說帶我們去找少帝」
小白狐抽噎著一把抱住嫦曦的腰,「小逸還以為嫦曦不要小逸了,那小逸還修什麼仙」他那細長的眉眼確挑釁地斜睨向月笙。
白染兒嘆了口氣,替月笙掬一把同情淚,向小白狐暗翹了翹大拇指,不僅佔了人家的衣裳,連人家女人的豆腐都吃上了。
月笙從鼻腔里冷哼一聲,「嫦曦,一會兒遲到了,我們就進不去了」
嫦曦推開小白狐,拿出一瓶綠色液體和一瓶粉色的香水,「小逸,喝了它你就能長到和我們一般大」然後將綠色液體遞給小白狐,將粉色的香水撒在他的身上,「這瓶能遮蓋你身上的氣味,你收好」
小白狐向嫦曦綻開了一個明媚的笑容,坦然地接過兩瓶藥水,將粉色藥瓶收好,另一瓶則喝了下去,眨眼間,小男孩就長得和月笙的高矮差不多。
嫦曦欣喜地圍繞著小白狐轉了一圈,「小逸真美」
「再美也是只妖孽」月笙郁悶地踢著腳下的小石頭道。
嫦曦搖身轉了一圈,就變成了俊美無比的小男孩,只見她牽起小白狐的手走向月笙,然後用另一只手牽起月笙的手,「月笙哥哥,不生氣,小逸是曦兒的好朋友,月笙哥哥是最疼曦兒的人,月笙哥哥一定會善待曦兒的朋友對不對?」
剛剛還在生悶氣的月笙听到嫦曦的話,頓時眉開眼笑,「月笙哥哥最疼曦兒,不像某只騷狐狸只曉得從曦兒身上討好處」
胡逸向月笙翻了個白眼,一副小妖還用得著你,不和你一般計較的懶散不屑眼神。
三個俊美少年一起向宮外走去,白染兒正想跟著他們三人一塊去看看,只听遠方飄渺的呼喚一聲接一聲喚來,「染兒,醒醒,我們要回去了,要不然岳母岳丈該擔心你了」
白染兒猶疑了下,還是努力睜開了惺忪的睡醒,她半眯著眼咕噥了一句,「正做著好夢呢,討厭死了,都不讓人家夢完」
李恪一把將她拉起來,「太陽都落山了,本來我傳信給朝陽說中午回去和二老一塊吃頓飯,看你睡得香,都讓你睡到晚上了你還沒睡夠」
言語里的寵溺不言而喻,白染兒揉了揉眼,看他表現還好的份上,閉眼醒神五秒,下床換了身嶄新的襦裙,和他一起走向別院門口,別院的下人只給他們牽出一匹馬。
「一匹馬是你騎還是我騎,堂堂的大都督就那麼窮」白染兒瞪他一眼,飛身上馬,拿起馬鞭狠抽了下馬,馬兒一吃痛就蹬蹬蹬地快速向前奔跑起來。
李恪嘴角上翹,提氣一個縱躍就穩穩地落在了白染兒的後面,只見他從後面一手將她攬在懷里,一手從她的手里接過馬韁,「有我在,沒睡夠,你可以窩這兒再睡會,等到了我叫你」
免費的肉墊不用白不用,白染兒靠在他的胸膛上假寐地想著心事,所謂天地萬物相生相克,纏綿之毒一定有解,只是暫時還沒找到解毒的方法而已。
她是不是要去南胡國找司徒康和白胡子老頭,現在的司徒康早已統一了烏蠻和白蠻及周圍的幾個部落,在唐貞觀九年冬十二月初五建國號南胡,定都洱海,以母姓孟姓稱王,號蒼雪王孟逸,南胡國也就是後世舉世聞名的南詔國,大理的前身,據聞,白胡子老頭現隱居在南胡境內的點蒼山一帶。
心下猶疑著要不要去找他們,可不去找他們,難倒就這麼任由毒素滲透五髒六腑,最後因髒器衰竭而死,況且,若是她一個人中毒就算了,就算死也就是她一個人的事。
可現在不一樣了,不僅她中毒了,李恪因她所累也中毒了,還有她肚子里沒準會存活的受精卵,若是那受精卵抵抗不住她身體里的毒性,被毒素殺死也就算了,可萬一那受精卵存活下來,那可真是她的至親骨血,她怎麼可能置那小小的孩子于不顧,讓那小人兒在到處都是毒液的環境中生長。
更讓她擔憂的是怕那個小人兒生出來會是個畸形兒,一想到那個小小的人兒會有某方面的天然殘缺,她的心就一陣抽痛,同時一個決定在心里悄悄形成,她給自己兩個月的時間,若是兩個月內能找到纏綿的解藥,而肚子里的那顆受精卵也能經受得住毒素的考驗,那她就要了這個孩子,若是兩個月內,她依然找不到解藥,那這個孩子她就要喝墮胎藥流了
兩個月的時間太倉促了,就是現在動身去南胡國,快馬加鞭最少也得十天腳程,一想到兩個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白染兒現在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到洱海去,而答應李恪和高陽的京城之行恐怕她要食言了,不過高陽的婚事她會讓人先調查清楚房遺愛的為人再做打算。
心中有了計較,她內心暫時平靜了不少,他們很快回到棉糖媒坊,白染兒帶著李恪從棉糖門房的後門直奔後堂,這一頓飯,賓主吃的盡歡,白嶺和王蓮花的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白染兒也極盡所能的耍寶逗二老開心。
吃罷飯後,白染兒借送趙靜姝回家的機會,先後去了丑爹和銼八家,依次委托麥冬夫婦和熊樂樂夫婦幫她照看二老以及店里的生意,有什麼事就用飛鴿傳書。
回來後,她給高陽講了個白雪公主的故事,待高陽睡後,她則悄悄將她出門必帶的物品放進了她的雙肩背包內,然後將背包藏了起來,打坐調息一直到五更天,給李恪留了張字條壓在茶壺下,然後悄悄從後院牽了她的千里神駒點白,直奔南城門一路向南飛馳而去。
時近中午,白染兒來到了一處極繁華的小鎮,隨便找了個小攤坐下準備簡單吃點東西,再補給點路上吃的干糧後繼續趕路。
她剛坐下還沒捂熱乎,就听一侍衛道,「閑雜人等,速閃兩旁,不得大聲喧嘩」
遠遠地就看見一裝飾豪華的馬車而來,白染兒抬頭瞄了一眼,吩咐小二上了碗雜面,不一會兒,小二就將雜面端了上來,她迅速解決了那碗面,待她吃完飯後,那隊人馬已經走得快沒影了.
只听路邊的老百姓道,「听說這位唐大人都身懷六甲了還堅持每年一次的南巡,這樣盡職盡責親力親為的一品官媒可不多見」
「不過,大家听說了沒,河南郡棉糖媒坊的分號一夜之間被人挑了個干淨,也不知和這個唐大人有沒有關系,畢竟唐大人管理的一線牽婚姻介紹所的正牌軍和葛岩率領的私媒棉糖媒坊的矛盾由來已久,而且這幾年一線牽婚姻介紹所的官媒處處被棉糖媒坊的私媒壓制,你們說會不會是棉糖媒坊的風頭太盛,而那位無論如何努力都趕不上葛岩的唐大人終于按捺不住下了狠手,買通殺手將棉糖媒坊的人給挑了?」
「真是造孽啊,棉糖媒坊的葛岩雖然很少露面,可她管理的那些手下可都是一等一的好人,為咱們附近老百姓介紹的婚事,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幸福的一對對,而且收費合理,從不額外收取費用,就連我們自願給的紅包,她們都說葛老板明文規定,除了應得的媒禮,一分錢都不許多拿老百姓的,若有違反規定地,輕者扣發月俸獎金,重者開除,一生不再錄用」
「唉從來都是樹大招風,也不知哪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葛大老板在哪兒,她的那麼多好手下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沒了,可惜啊」
……
顧不上補給干糧,白染兒飛身躍上點白,輕拍了下點白的額頭,「老朋友,亮出你最快的速度」
點白「歐」地一聲,一陣黃土飛揚,一人一驢就不見人影了。
很快,白染兒就從那豪華馬車的身邊飛馳而過,掀起一片黃風,遠遠地就听那侍衛道,「什麼人,竟敢超唐大人的馬車?」
正怒火攻心的白染兒回身一道凌厲的劍氣,將寬闊的大道橫腰斷了個大坑,心里冷哼一聲,拍驢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