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酸!」白染兒心下一驚,「不要,李恪,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先將那小瓶子收起來,我求你了另外我告訴你個事,那就是我懷孕了,真的,不信,你過來為我把把脈」
「你騙我?」
「沒有,這些天我看見油膩的東西就想吐,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要和百里華豐成親,你想想,若我未婚生子,讓外人知道了,對我和還有未出生的孩子都是致命的打擊像我這樣貪財又要強的女人怎麼會等潛在的危機爆發才收拾,你說是不是?」
白染兒邊睜眼說瞎話地轉移他的注意力,邊暗催動靈力沖擊穴道,「醫生說懷孕的女人最不能受驚嚇,要不然孩子容易流產,而且即使孩子頑強沒流產,將來生出來也會是個傻子」
心底暗呸呸呸幾口,老天,你千萬別把我的話當真,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才撒謊,你一定要體諒我的苦衷,等過年過節我好吃好喝供著你
「最好你別騙我」李恪收起小瓷瓶,走到她身邊探上她的手腕。
只見噗地一口血吐出來,白染兒沖開最後一處穴道,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封了他的幾處大穴,然後探進他的衣襟模出那裝了硫酸的小瓷瓶,冷情道,「你是不是本想用它毀了我的容,可到最後一刻,你仍狠不下心來,所以就想敲山震虎說要毀了小磊,可你也清楚小磊現在是我的命根子,毀了他,我和你之間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于是,你還是下不去手,既然你下不去手,那這事就由我來替你辦,但若你以後敢動小磊半根毫毛,我和你就是如同水火的仇敵」
她盯著他揭開盛著硫酸的瓶塞順著左臉頰就倒了下來
「不要」李恪淒厲一吼
呲啦呲啦地響聲,是硫酸燒毀皮肉發出的刺耳響聲,頓時,車廂中彌漫了刺鼻的肉焦味,然後只听呯地一聲,白染兒的手腕一痛,手中的小瓶子就飛到車廂角,碎裂一地,緊接著又是呲啦聲作響
白染兒忍受著左臉頰燒熱難耐的巨大痛苦,聲音冰冷道,「這樣的我你還會如此執著瘋狂嘛」
她說著就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只見他仿佛被人抽了筋似地癱坐在地上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小太監的聲音,「三殿下,聖上有請」
「知道了,我馬上就到」李恪有氣無力地扶著車廂站起來,心痛地望了她一眼,「生你是我的人,死你也是我的鬼,就算你變成這世上最丑的女人,你依然是我認定的妻子,雖然不曉得你為什麼非要認定百里華豐,但我相信你不會真的背叛我,一會兒,我派人將最好的傷藥給你送去」
看著他有氣無力仿佛風一吹就有可能將他吹飛地下了馬車,白染兒才敢齜牙咧嘴地悶哼著緩解痛苦,暗里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直讓她懷疑剛才她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毀容這種自虐的活兒,她竟然真TM地做了,下一秒,一身紅衣的男子就跳進了她的馬車,細長的鳳眼微眯,「媳婦,你可真狠」
說著他就從懷里拿出一瓶藥,小心地用藥棉替他抹上,時不時故意下手重一些,疼得她不得不低聲呻|吟,「這會知道疼了,剛才裝得那麼牛,現在怎麼不裝了,要是老頭我不來,你還真要將自個的半張臉都毀了?」
抹上藥後,白染兒感覺到簌簌地涼意浸透著燒燙的皮膚,說不出的舒服愜意,她不敢用手模左臉,只好用手擰著右臉,好讓兩邊的臉頰都能感到痛,找點心里平衡,嘴上不屑道,「我才沒那麼傻,在臉上留兩道小疤就夠丑了,可丫的被你一驚,我本想縱向燒兩條柳條似的小疤,結果被你搞地橫向成了一陀,唉,真是悲催,只是已經這樣了,也無法再挽回,司徒大哥,你還是先閃吧,要不被李恪發現,我的臉就白毀了不過,你為什麼會在皇宮?」
「當然是聖上請我來的,媳婦,你可真笨」司徒康輕點了下她的額頭。
「請你來干什麼?給人看病還是來給我相嫂嫂的?」白染兒狐疑道。
「這你就別管了,以後我們見面的日子多著呢,我先閃」司徒康嘴角上翹道,「這瓶藥三個時辰換一次,我再去給你配些祛疤除痕的藥,不肖三個月我就能讓你的臉恢復如初」
「司徒大哥,不用配祛疤痕的藥,只有疤痕在我的臉上扎根,我才能時刻不忘毀掉我一切的那個人」白染兒眼神決絕道。
「媳婦,你這又是何苦?」司徒康輕嘆一口氣,「有人來了,我先走」
果然,沒多一會兒,就听到汪思源的聲音,「郡主,這是三殿下派老奴給你送來的宮廷秘藥,擦上它過幾天就好了」
白染兒接過他遞來的藥,道了聲謝,然後吩咐他,待到了地方再來叫她,她累了想休息會
很快,他們就到了太宗居住的太極宮,白染兒抱著白天磊隨汪思源進了九皇子治住的錦瑟居
天亮後,白染兒剪了長長的斜劉海遮擋了左邊臉頰,她對著鏡子照了半天,在確定不會嚇壞小孩子的情況下,將熟睡中的白天磊從睡夢中叫醒,還臭美地問他,現在她的新發型好不好看?
白天磊翻了個白眼說好難看,並問她以前好好的,干嘛整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奇怪發型,並讓她恢復原來的樣子。
白染兒孩子氣地撅嘴哼了一聲,邊罵他沒眼光不懂欣賞,邊手腳利索地將他打扮得當,然後帶著他一起去見九皇子李治
此時的李治正在喂一個粉女敕的小女孩吃飯,看見她們進來,他抬眼打量了她們兩眼,然後喜眉笑眼道,「你就是父皇為我找來的玩伴吧,餓了吧,來,坐到我旁邊,一起吃飯」
白天磊抬眸望了眼白染兒詢問著她的意思,他真的可以和這個錦衣華服的九皇子同桌而食嗎?
白染兒含笑點了點頭,「帥帥的九殿下和漂亮的小公主你們好,我叫白淼,是小磊的姑姑,初次見面,這個小禮物就送給你們當玩具」
說著她從懷里掏出了個幸福魔方、一張女乃女乃拼花布和一張芭比女圭女圭的拼圖分別送給了李治和那個粉女敕小女孩,本來這幾樣東西是送給白天賜和趙靜姝的禮物,不過,為了白天磊以後在宮中能少受點罪,她只有先送給眼前的這倆小娃。
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這小女孩應該就是那在十二歲就夭折的晉陽公主小兕子,現在這對兄妹可是李世民跟前的小紅人,若是小磊能和這對兄妹相處好,像汪思源說的,就是太子要動小磊,那也得思量三番
「這是什麼,怎麼玩?」李治眨巴了幾下眼好奇道。
「這個姑姑說叫幸福魔方,這個叫拼圖,都是將上面雜亂無章的圖案按照一定順序排列,直到弄成一張張漂亮的圖畫為止」
白天磊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他自己的那塊魔方,讓李治看了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圖案,「你看,這個是我排好的,一會兒,我還能將他變成豬八戒背媳婦」
只見他靈活的手指來回轉動,眨眼工夫,他就將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圖案變成了老豬背媳婦「九殿下,你看,很好玩吧」
李治雙眼直直地望著他,羨慕道,「好玩,宮外的東西真有趣,可惜,父皇不讓我出宮」
「沒事,以後姑姑看到好玩的稀奇物件,我讓姑姑給我們買五件,九殿下你一件,小公主一件,我弟弟一件,還有未曾謀面的小姝兒一件最後一件是我的」白天磊承諾了完了才狡黠地望向白染兒,「姑姑,你說對吧」
白染兒寵溺地扒了下他的頭,「臭小子,承諾之前你咋不先問問姑姑的意見,承諾完了才曉得知會姑姑一聲」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我是晉陽公主,字明達,小字兕子,父皇和九哥叫我小兕子你也可以叫我小兕子」晉陽公主乖巧艷羨地望了眼兩個半大男孩在一塊交頭接耳一副想見恨晚的模樣,「九哥很少這麼開心得」
白染兒溫柔婉約地一笑,「你別看他現在這麼活,在家既臭又拽,我和他的代溝堪比珠穆朗瑪峰那麼高,還是咱們女性同胞之間溝通交流容易,來,小兕子,介意我陪你一塊吃飯,咱們邊吃邊聊,我現在肚子也餓了呢?」
晉陽公主望著她可憐巴巴眼饞不已地盯著桌上的東西,溫和地點頭道,「那你也坐下來一塊吃吧」
白染兒道了聲謝,然後毫不客氣地大塊朵頤起桌上的美味
本來早就不想吃的晉陽公主看她吃的那麼開心,眨巴著眼,「夠嗎,不夠的話,我讓御膳房再添」
白染兒還沒覺得吃,桌上的美味就被她一掃耳光,其實不能怪她吃得多,而是御膳房給皇子公主弄的都是些華而不實的精致菜,光看著好看,其實沒多少東西,進皇宮一趟,把半張臉給毀了,這麼大的損失,她總得找點平衡回來。
「姑姑,你給我留點面子,吃個三分飽,回家你再接著吃不行嗎?」。白天磊望著剛才還一桌子的美味,轉眼就都是光溜溜地盤子底道。
「可我連一分都沒飽,頂多只是墊了個底而已」白染兒捂著肚子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委屈地望了眼白天磊,再望望李治,最後赤果果地定格在晉陽公主的粉女敕小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