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垂著腦袋，臉都被氣紅的。大庭廣眾之下有這遭遇的就在打工的時候被某號稱滅絕師的經理給罵過，當時經驗淺，臉皮薄。骨子硬。一生氣就把滅絕師太給炒了。結了工資就閃人。
但至少，人家把到那天為止的工資都給她了啊。
現在經驗深了，臉皮厚了，骨子軟了。就遇到小四了，不能把小四給抄了，沒工資的都不說了，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她干嗎要受小四的氣？
當時林素還看在良心的份上，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簽名給送了，那也就當扯平他「救命之恩」了吧，不欠你什麼了吧。難道還就真為了你大爺的當天無聊後走進弄堂順便搭救了她一把，就要她做牛做馬伺候連帶著被抽被罵？
周拔皮也沒你那麼狠吧！人家至少管兩頓飯呢。甭管他給不給吃飽吧。那你又給什麼了！
就這樣了。心理活動都那麼激憤了。對著在自己頭頂呼吸的慢條斯理的小四，林素還是不會有一點的反抗！
反抗了你想怎樣？被小四先揍一頓，以後天天就跟丑八怪那樣子被欺負的被小四欺負？她可沒丑八怪那麼有毅力，如果在學校被欺負成那樣，她肯定退學的。
但問題是然後呢？退學後畢業證書怎麼辦？如果退了，熬了那一年算什麼？不能讓區區一個小四就把她的未來計劃給打亂！
感覺被小四惡狠狠的瞪了下，遂只見他拿起摩托車頭盔就如風般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卻留下堆滿教室那麼龐大的烏雲！
……
「同…同學，你坐下吧。」老頭等小四走後說話了，敢問聲您當時干嘛去了？
不過也不能怪老頭，教書三十多年，平生看到這麼一學生。凶到課堂上來。反應過來說話都結巴了！
林素坐下後，連睡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感覺全班那眼神不停的投過來。意思復雜多層次。一時之間還挺不好解析的。
直到人家老頭一堂課結束後，班級里還安靜的跟七班下課後。竟然都乖乖的坐在位子上。跟被強力膠給粘住的。
眼神對著的目標方向還是林素。估計是想求問下林素到底是怎麼地得罪流氓順便在安慰她一下。但大概礙于林素剛剛那麼慘。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終，看著全班那有點同情的好奇眼神。林素只能開口打破僵局「我說，你們正常點成不。該干嘛干嘛。我不就被一非人生物咬了口麼。難不成你們還希望我咬回去啊！」
不愧是十一班出來的，抗壓能力就是高……
見她口氣輕松，知道應該沒為了小四的話而摧心毀志的！全班的警戒線給放了下來。紛紛跑來就盯著林素要個真相。連說句安慰話充充台面的意思都沒。就想知道她是怎麼把那流氓給得罪了，一群狼心狗肺的！你們說句漂亮話安慰她一下有那麼難麼？
遂打發了這群沒良心的家伙後，林素繼續趴回課桌上。心力交瘁啊。
不禁又想起了小弄堂，林素做事一般抱著做了就不要後悔的態度，但這次她後悔的都想跳黃河了！早知道上次忍忍，頂多就是被豬頭流氓給揍兩下。也比現在每天提心吊膽被揍不算，還要幫忙做事挨罵來的強！
幾節課下來，郁結這才漸漸化開，林素開始往好的方面想……既然小四那麼生氣。估計見了她再也不會有其他指示，或許是因禍得福也說不準。這才在中午的時候心情好了點。
但沒想剛以為自己的苦日子熬出頭了，小四以後不會再來找麻煩了。人家小四就出現了。而且出場就奔向林素面前。往她桌上丟了張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簽名。
「送到七班導師那！」
再次強調送班導那，明顯就是鄙視林素上次辦事不利。鄙他個大頭。上次不說清楚，錯也是你錯！
在小四的這種行為中，林素總結出一個觀點，隨便差你做事又隨便罵你你還不能回絕。這給工資的叫上司，不給工資的就叫流氓！
蒼涼的瞥了眼簽名，你說你又不是明星。天天哪張簽名給老師這究竟為什麼捏？
可當小四離開的時候，卻還說了句讓林素很嘔血的話︰「放學前把我車給洗了。別刮花了！」
被壓擠蹂躪了兩天的小心髒突然爆發，血液直往腦袋沖去。林素霍地站起來態度有點強硬的擠出了倆字︰「洗車？」
小四那跟受過專業訓練一樣，眼神頓時冷了下來。就這樣蘊涵著種「有意見？」的意思放倒了林素。
「我怕我洗不干淨。」被他眼神一瞪，她血液又快速收回了小心髒。
「既然知道洗不干淨，不會洗干淨一點？」某四發話。
「不是啊，我今天要去打工的。幫你洗車我什麼時候才能去啊？」見小四要又要閃，林素老實的回話。
但他卻又給了那種關我屁事的眼神！
林素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心拔涼拔拔涼的。一邊卻還得勸和著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這叫什麼事。
下午去送小四簽名的時候，才在七班門口偷听到一件事。原來小四開頭先是去七班的。沒想到七班那群混蛋八旗當場否認林素去過的事實，竟然說昨天沒見著有人來送簽名。小四二話不說就跑十一班來問林素。
七班啊，你們用得著那麼惡劣麼，我和你們算沒有什麼利益往來了吧。竟然還搞陷害！
捂著小心髒，還好還好。小四是听了七班一面之詞後，再來十一班的，但竟然還是肯給她解釋的機會的。那說明，小四不是沒腦子的！
可是！既然他跑過來沒提半句為什麼不把簽名給交七班去。那就是說他心里還是相信她有交過去，她是被別人陷害的。那今早上還罵她罵的跟什麼似的！
雖然他針對的是她沒把簽名交給老師才開罵的……
算了，氣一流氓也沒意思。還不如想想放學後怎麼秋風掃落葉地搞定他摩托車才對！
……
下午時間過的總是那麼的快，尤其是今天，林素糾結過後，決定只能再舍棄一節課的時間，既不是為了偷懶也不是為了賺錢的在大冬天的蹲在操場給人洗車！
操場最近的一個水龍頭那又沒有熱水。每次把擦布放進水里，那冰冷感就像襲擊到骨頭里，手都冷的發僵。人家餐廳洗盤子的好歹也派副手套呢！
其實小四的車並不髒。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總覺得比路上看到的摩托車還要大。而且怎麼洗都洗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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