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落何許人也?
殘月天帝有一結拜大哥,名為笙歌落,綽號「碧水浩雪」,一把碧水劍使得出神入化,不在殘月天帝之下。./.shouda8/.co坤真大陸之上,若有人提起劍帝,世人盡知說的正是此人。
「你那愛徒巫術越來越精妙了,必有絕頂高手暗中教導,會是誰呢?」太乙門掌門說道,神色嚴肅,目光飄渺不定。
趙子離向步語真看去,滿面歡喜道︰「必須的。」極為得色,又道︰「六月之後演武,我們離火宮可就不讓著你們中宮了。以前總讓著你們,我們的實力都沒有盡出。」
「二個小兒殺伐之心挺重,一不小心,居然屠殺五千大軍。這一仗打得也是極為蹊蹺,以千代夢瑤之神通,眨眼可到此處,居然不管不問。」太乙門掌門微現不解。
「那五千大軍有問題。」趙子離徑直道。
「是呀,他們抱著玉碎瓦全的態度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太乙門滅門。或許被控制了心神,又或許被下了藥。」太乙門掌門捋捋胡須,輕微地嘆了口氣。
「常師兄,夢瑤那個婆娘或許正在巫族或尸族或蠻族大聯盟偵查,區區五千軍,她不屑一理吧?」趙子離說道。
常掌門瞪其一眼,道︰「不可出口成髒,婆娘婆娘的掛在嘴上,你忘記你是怎麼被水謠師妹打得滿地找牙了嗎?」
趙子離一听,咬牙切齒,吹胡子瞪眼,憋屈了半天也沒敢再說什麼。
「還不檢查一下你那個愛徒,五千凶魂他也敢一次吞噬,你不怕他走火入魔?」常掌門提醒道。
「啊。」趙子離一聲驚呼,閃身而下。
「千代夢瑤到底在做什麼呢?犧牲五千大軍是為了什麼?」常掌門捋捋胡須,道︰「不妨去查看一番。」言罷向西飛去,身形之快,眨眼沒了蹤影。
步語真立在演武場,滿面烏煙瘴氣,雙臂鐵青,兩只墨玉般的眼楮頗為渾濁,毫無光彩。一道道雲煙在其周圍繚繞不絕,不時有一兩道被他吸入掌中。
在其一側,獨孤芳菲望著步語真,眼楮瞪得極大,在瑟瑟發抖。櫻唇雪白,輕輕地咬著,一雙粉拳緊緊地握著。
趙子離盯著步語真,目光如炬,撓撓頭,也沒敢動他。.
步語真按照白暖儀的講述,將飛禽軍的靈魂一個個地向魂脈輸送。朦朧中,他似乎看到一條血河。一望無際的赤波怒吼咆哮,極為猙獰。「哄」血河卷起千丈血浪,向著他當頭打來。
「啊」步語真一聲驚叫,腦海中倏地閃過一個風華絕代的影子,「夢心,夢心」步語真伸手抓去,卻抓空了,跌倒在地。
無數個破碎的片段劃過腦海。
「哥哥,哥哥」甜甜的聲音傳來。
步語真回頭一看,一張稚女敕的容顏如出水芙蓉,清麗奪目。他歡喜道︰「語兒,語兒,哥哥在這。」
面前的女孩容顏忽然變化,最終定格在他腦海中的則是月雲裳那清雅無雙的容顏,「雲裳,這是在哪里?雲裳,雲裳------」
演武場眾人個個狐疑無比,看步語真在那自導自演,大氣不敢出一聲。
許久之後,步語真睜開了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沒事吧,小子?」趙子離拍了拍步語真的肩膀。
「啊,師傅,徒兒沒事。」步語真反應過來,隨即恭敬一拜。
「小賊你那是什麼妖術?」獨孤芳菲依然後怕不已。
「草民」步語真剛要說話,身子一踉蹌,幾乎摔倒,被獨孤芳菲及時扶住。
趙子離雙目睜大,仔細掃視步語真全身,道︰「好好照顧他,小子月兌力了。」
獨孤芳菲提起步語真,向離火宮的高樓飛去------
午後的陽光照進步語真的木屋中,他躺在床上,想著今日的殘酷戰況,數個表情閃過臉面。
眼前一花,飄過一人,她頭戴紫金冠,頗有英氣,身著紫色華服,一雙眼楮極有威嚴,冷冷地瞪著步語真道︰「你強行噬魂,慘死之人不入輪回,有違天道,孤家豈會坐視不理?」美眸之中剎那間閃過一道厲芒,向步語真射來。
「南方鬼帝紗綾陛下!」步語真大駭之下,慌忙去抓如意棍。尚未抓到,如意棍居然自行飛來,護住了他。
步語真仔細再看,紗綾的俏臉開始變化,原本威嚴的神態逐漸變得調皮起來。
「小賊,偷吃我的珊瑚之淚,你賠我。」
「你笑什麼?你賠我,你賠我。我好不容易培育的珊瑚菜,結出了果果。」
「壞人來也,不要出賣姐姐哦。」
紗綾居然幻化為何佛蓮狡黠的容顏,「小蓮兒,是你。」步語真一驚,緊接著眼前又一花,月雲裳那清雅的容顏、亮晶晶的美瞳和三尺柔順的青絲定格在他腦海中。
步語真的雙目猛然睜開,原來竟是一夢。
夢。
下午的陽光斜射進來,將木屋照得極為明亮,步語真坐起來,盯著外面怔怔出神。南方鬼帝紗綾陛下若得知我吞噬了如此之多的靈魂,她會不會找我算帳呢?小蓮兒呢,她在藍田國還好嗎?彗星襲月大帝楚天歌旨在利用鬼農的技術,想必不會為難她吧?雲裳到底是什麼身份?木神為何命令大軍來此死戰?花皇千代夢瑤究竟在搞什麼鬼?
步語真的頭開始漲疼,他起身穿好衣服,下了床。房門打開,陽光有些耀眼,步語真抬手遮擋了一下,到洗刷間稍作洗漱,清醒了幾分。
向下面看去,九個巨大的演武場人山人海,正在熱火朝天的練習著。
步語真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下去,半個時辰後終于來到場中。絕大多數人並未搭理他,繼續練習著自己的功夫,偶爾有人指指點點,內容不外乎︰「巫族小子又吞噬五千靈魂。」、「他吞噬那麼多靈魂,掌門居然置之不理。」、「巫族小子日後必將成為大害!」
「你們不要亂說,太乙門廣納門人,一視同仁,只要心正,又怎怕影子歪。」一個手拿兩把菜刀的兄弟為其鳴不平。
步語真感激地看他一眼。那人說完,便揮舞起兩把菜刀,霍霍生風,極為驚人。
演武場極為廣大,形形色色的學員兵器各異,讓步語真大開了眼界。他慢慢地走著,細細地觀摩,收獲極大。
走了片刻,看到了古流風。古流風此時被人簇擁著,正在指教別人的劍法。
「古大哥,劍走輕靈,為何離火宮高樓上那把劍足有萬丈之長?」
「听說那把劍沒有人能拔得出來,古大哥你去試一下吧。」
「流風大哥你今天好厲害,一劍誅殺五千大軍。」
「是呀,還有兩個大仙位高手,他們毫無反擊之力,古大哥最厲害了,小喬最崇拜你了。」
步語真掃視一眼,並未看到獨孤芳菲,暗道︰「也不知這個渣渣公主去了哪里?睡懶覺了嗎?」
古流風向步語真瞥來一眼,冷哼一聲,便又去指教某位美人的劍法去了。
步語真繼續在練武場觀摩,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一白色人影自坎水宮高樓上飛下,宛若游龍飛鳳。
練武場中的年輕男子大多投去幾眼,目光之中盡是愛慕和敬仰。就連個別中年、老年男子也是呆呆地望著她,十分痴迷。
白衣女子未落地,紫色長劍已抽出,行雲流水般的舞動起來,紫光閃耀奪目,風姿翩翩,立即成為整個場中的焦點。
步語真凝神盯著白衣女子舞劍,女子的身段和男人相差很大,即使同一套劍法,由男人和女子使出來也是大大不同。他觀看了一會,若有所悟,抽出如意棍,隨心所欲地揮舞起來。
「你看那個巫族人,居然拿棍當寶劍。」
「少說話,那人的噬魂手非同小可,你不想活命了嗎?」
白衣女子似有所覺,向步語真瞥來,看了許久之後,輕輕點頭,紫色寶劍揮舞得越加凌厲迅捷,劍勢如虹!身姿也是更加美妙靈活,極為夢幻。
步語真舞動小半個時辰,停了下來,下意識地向白衣女子看去,見她所舞之劍法和自己的霓裳廣袖劍法頗為相似,暗道︰「她也在跟我學劍法嗎?取長補短,此話不假!」
二人你來我往,開始相互學習模仿,你看我一會,我看你一會,紫色長劍和如意棍揮舞得滴水不漏,仿佛天女散花。
正當步語真舞得不亦樂乎之時,獨孤芳菲披頭散發,大呼小叫地從遠處跑來︰「救駕,救駕。」
步語真急忙收好如意棍,道︰「怎麼了?怎麼了?」
古流風也是閃電般出現在獨孤芳菲旁邊,道︰「菲兒公主,怎麼了?」
「有鬼魅,有鬼魅,有個紫色的鬼魅。」獨孤芳菲叫道。
「什麼?青天白日的怎麼會有鬼魅?」古流風急道。
「青天白日也可能有,渣渣公主快說說究竟怎麼回事?」步語真記起南方鬼帝紗綾,此帝就在青天白日現過身。
古流風瞥步語真一眼,不屑地冷哼一聲。
「本公主在田地中挖紅薯,不知從哪里躥出一個紫色的鬼魅,本公主差一點被她活活嚇死。」獨孤芳菲心有余悸。
「挖紅薯?」古流風疑道。
獨孤芳菲俏臉一紅,頗為扭捏,低語道︰「不是,是,農民伯伯在出紅薯,本公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