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神經質的少年
很難做出的選擇那麼就不要做好了,反正總會有人在恰好的時間來打斷你,避免了苦苦掙扎的反復痛苦。
蘇千秋看著不請自入趾高氣揚的某人,忽然間頓悟了這個道理。
但是說心里話,他很享受內心掙扎糾結的那個過程,換言之,現在站到面前這個一臉不善的少年那就是多余礙眼的存在。
「蛇兒?」蘇千秋不願意的把目光從弗洛依德身上抬起來,看向一副明顯找茬模樣的少年,揚起古怪的尾音。
站在眼前的可不就是昨晚戲中的另一角色,柔媚入骨的清秀少年蛇兒。
黑發,冰綠色的眼楮,慘白的皮膚,對看慣了美人的蘇千秋而言,這蛇兒的五官雖然算不得精致,但是微撅的紅唇和漾著水色眼楮隱隱的透出青澀的風情媚惑來。
不過,現在仔細看他這容貌,怎麼感覺有些許熟悉呢?
蘇千秋眨巴了一下眼楮,心中翻起一個名字來——烏爾奇奧拉.西法。
「萬蛇族的?」他盤腿在床上坐好,朝蛇兒揚了揚下巴。
正在醞釀氣勢打算開口的少年怔了怔,沒反應過來的乖乖點了點頭,算是承認。
「尾巴沒了……又是魔藥?」蘇千秋繼續問。
少年還沒反應過來,再乖乖點頭。
「被強迫的?」蘇千秋皺眉,和西法一樣啊,莫非這真是萬蛇族的命運了?
這次少年搖頭了,悶悶道︰「我自己喝的。」
蘇千秋瞪大了眼楮︰「誒,為什麼?」
少年慘白的面容上浮現出絲縷的紅暈,偏頭輕聲道︰「為了西里斯老板。」
蘇千秋抽了抽唇角,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大,西法會怎麼想呢?不爭氣的族人吧……
「認識……」認識烏爾奇奧拉嗎,蘇千秋想這麼問。
只是一直被盤問的少年赫然醒悟過來,自己是來找他麻煩的,怎麼現在倒像是反過來被盤問了呢?想到之前的回答,他臉色由紅轉白再轉青,反復變化的像是調色盤一樣,目光陰狠的望向蘇千秋,都是這家伙的錯。
蘇千秋輕松的聳聳肩,哎呀,反應過來了麼,還真是遲鈍的孩子。接下來就不好玩了誒。
「你是誰?」少年目光盯著蘇千秋,冰綠色的眼楮里是算計的殘忍。
蘇千秋偏著頭人畜無害的微笑︰「倫齊,西里斯沒告訴你麼,蛇∼兒∼」好吧,他自己也承認自己的聲音很欠扁。
「不許你叫我蛇兒。」少年伸手抓向蘇千秋,「這個名字只有西里斯可以叫。」
蘇千秋彎腰朝後仰,輕巧的躲過少年急躁抓來的手臂,痞痞的笑笑︰「哦,是專屬呢稱嗎?還真是恩愛呢。」他強調了恩愛兩個字,繼續欠扁的意有所指。
果然經不起激的孩子惱羞成怒的炸毛了,手臂里抽出一條青色藤條便向他抽來,一字一頓的︰「你該死。」
沒想到這人還沒說兩句話就動手,也沒想到自己那麼惡劣的語氣足夠造成多大的後果,蘇千秋看見藤條的時候沒能反應過來,一時大意的被抽在肩上,衣料啦一聲破了口子,被打了個結實。
要說果然和西法是一個種族的麼,這植物操縱的十分靈活啊。蘇千秋捂著開始火辣辣疼痛的手臂哭笑不得,大意失荊州了。
看著那藤條揮舞的像鞭子一樣,獵獵生風的又抽打了過來,蘇千秋靈活的跳下床,這家伙打上癮了麼?真是不知進退的魯莽家伙。
「我可是西里斯的客人,你就不怕他責怪你?」蘇千秋躲著鞭子,揚著明媚的笑臉,「再說,我還認識西法,你的族人。看在西法的面上,不要動手了吧?」
听到前半句的時候,少年手上的動作僵硬緩慢了一下,但是听到蘇千秋的後半句,本來要停下來的藤條又舞動了起來,靈蛇一樣的撕裂著空氣,發出嗚嗚的低鳴聲,勢頭更加猛烈了一些。
啊咧,看來西法在族里的人際關系不怎麼樣誒。
蘇千秋失策的搖頭,趕緊補救︰「其實我跟西法不熟的啊,你別鬧了,不然我也還手了。」
少年冷冷的笑,絲毫不為所動的操控著藤條︰「你去死好了。」
「還是你去死一下吧。」蘇千秋在房中躲閃的心煩,看見那藤條竟然往床上的弗洛依德身上抽去,一下子火大起來,一簇黑色火焰從掌心飛出,拉成鏈狀迎上藤條,隨即站在原地,抱著雙手淡淡道,「魔鬼火焰,沾上一點都會一直燃燒,直到燒成灰燼為止。你最好把手臂上的藤條斷掉。」
看著在黑色火焰里飛快化為灰燼的藤條,少年臉色一變,飛快的斷掉連在手臂上的部分,低頭再看,黑色火焰正好躥到藤條斷口處,不依不饒的燃燒著,直至藤條化為灰燼。
他臉色更加不好看,瞪著蘇千秋的目光恨不得將人吃下︰「你給我離開這里。」
「憑什麼?」蘇千秋沒好氣的挑起眉,惡劣的笑,「你不是這里的主人吧?西里斯都沒趕我走,你做什麼主?別以為上了西里斯的床了,你就是這里的半個主人了。」
很像是電視劇的反派角色不是嗎?蘇千秋悠閑的自我嘲諷,不過誰叫這人打不到他就故意打弗洛依德呢?人家弗洛依德可沒招惹他。
听了蘇千秋的話,少年的身子晃了晃,似乎被打擊的不輕,慘白的臉色有些灰白,聲音虛弱無力,依舊逞強的硬著骨頭道︰「誰說不是了,我是最重要的,西里斯說過的……」
他像是說給自己听的,卻搖搖欲墜的沒有半分自信,吶吶的道︰「我是最重要的,是西里斯最重要的人,一定是這樣……」
蘇千秋嘆了口氣,自己真像是欺負人的壞人了。
這家伙,似乎也挺可憐的。
西里斯是商人,蘇千秋看得明白,那個棕色眼楮的英俊男人,怎麼可能有什麼最重要的人。大概這少年也清楚這一點吧,卻強迫自己去相信清楚的謊言。
「好吧,你是他最重要的人。」蘇千秋哄孩子一樣的語氣,「現在我是他的客人,你也該站在他的立場上,和我好好相處吧?」
「別用那種口氣說話。」少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說的你好像很了解西里斯一樣。最了解他的人是我。」
蘇千秋無奈的翻白眼,這主真不好伺候。
「你知道就好了麼,現在來這里干嘛的?」蘇千秋走回床邊,擺擺手悠閑道,「我是西里斯的客人,你記著這一點。不想他討厭你的話,現在最好轉身離開。喏,門就在你背後十三步遠的地方。」
「他怎麼可能討厭我?」蘇千秋似乎在無意中又不幸的踩到了少年的敏感點,情緒稍有平復的少年一下子紅著眼楮跳了起來,「他怎麼可能討厭我?」
蘇千秋啞然,這人已經神經質了,大概是一直明白西里斯的本質,害怕有一天被拋棄,于是擔驚受怕的積累出了嚴重的心結和壓力吧?他沒有了挑撥別人的,欺負這樣的人,自己都覺得沒趣。
只是少年還在喃喃,陷入了自己的思維之中︰「西里斯不會討厭我的,我可是給了他一筆大生意呢……哈,哈哈,我對西里斯是有用處的呢,西里斯才不會拋棄有價值的人……」
他目光恍惚著,揚著唇輕笑著,神經質的自言自語,然後轉身跌跌撞撞離開,似乎急著去找西里斯要答案一樣。
「真瘋了。」
蘇千秋目光復雜的看著他踉踉蹌蹌的走出視野,抿抿唇只能感慨世上可憐人不止他自己一個。
只是……他爬回床上,重新想了想,剛剛那蛇兒提到了一點——一大筆生意——是吧?
對于西里斯來說,生意就等于販賣人口,這樣想想,忽然就有了點不妙的感覺啊。
「弗洛依德,你倒是醒過來和我一起想想啊。」蘇千秋百無聊賴的拿爪子撥拉著昏睡中的少年,最近一連串的事情都越來越詭異,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直覺告訴自己,每件事背後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幕後黑手嗎?
很有權勢,很有聲望,最接近自己的男人……
庫洛斯給自己的提示,可是怎樣都想不出來啊。蘇千秋郁悶的抓抓頭發,這種事情,果然還是得靠靈機一動靈光一閃才行吧。
「小千秋,又在發呆了嗎?」。
驀然一個聲音調笑著響起,來自他手腕上的藍金色玫瑰手鏈。
「啊咧,你這麼快就找到線索了?」蘇千秋驚奇加懷疑的看著手鏈,「我記得剛剛聯絡還不久吧?你確定找我有正事?」
那邊輕悠悠的笑︰「神子大人,你確定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消息是到手了,不告訴你也沒關系嗎……那我斷掉聯系好了……」
「好了,知道了,謝謝你了還不行嗎?」。蘇千秋扁了扁嘴,「師藍陛下,你有時候還是挺有用的嘛。快點說吧,我覺得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我讓師涼來說,他清楚這些……」
蘇千秋沉默,師藍這陛下當得還真是輕松安逸啊,有了弟弟什麼都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