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是趙家請來的媒婆,趙家來提親的事居然被大娘知道了,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以大娘那性子,想必不用到明天全村子里的人都能知道趙家來提親的事,如果這親事成了倒還好說,不成可就麻煩了。只是如果真和趙家定了親,大娘他們更是經常要來自己家打秋風了。
真是煩死人了,怎麼就擺月兌不了了啊。夏曉晴看她們進去,也不敢耽擱,和車夫說了兩句,便跟著往堂屋走去。
「二妞,和大娘一起來的是啥人啊?怎麼以前沒見過啊?」夏大姐端著一簸箕粉條,拉住妹妹問道。剛才那婦人一進門拉著她就是一通夸獎,從上到下從頭到腳,直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無似的,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一陣難受。
「姐,那是趙家請來的媒人,只是不知怎麼地和大娘搞到一塊去了。」夏曉晴想到那媒婆還在里面坐著,就想進去打探一番,于是說道︰「大姐,你還是先回屋去吧,我過去看看,給她們上點茶水去。」
夏大姐得知剛才那婦人正是來給自己提親的,正覺得不好意思,听妹妹如此說道,也覺得應該如此,去糧倉擱下粉條便後趕緊回屋了。
廚房里開水是現成的,並不需要等著燒水。夏曉晴從櫥櫃里翻出家里的蓋碗茶杯放在托盤里,並在茶碗里放了些茶葉,然後從大鍋里舀了一瓢出來,分別倒進茶碗里。
「爹娘,我給你們送茶水過來了。」夏曉晴站在堂屋門口輕輕喚道,等爹娘開口讓她進去,在外人面前面子工程是很重要滴。
「晴兒,你進來吧。」陳氏招呼著女兒進來。
沒想到在外人面前,娘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現在這稱呼雖然跟還珠里面那個一樣,听著也奇怪,但也好過二妞這個小名,人要知足。
夏曉晴慢條斯理外加輕手輕腳地把茶碗放到每個人眼前,她想多在堂屋停留一下,所以需要盡量不惹人注意。
堂屋里的氣氛是熱烈而歡快的,倒不是夏家爹娘有多喜歡趙家,主要是張媒婆和夏王氏配合默契,兩人一唱一和,把這樁親事說得天花亂墜。
其實張媒婆和這夏王氏倒是第一次相識。張媒婆坐著車進了村子便準備向人打听夏家的位置,只是連找了兩家都沒人在家,這時路上剛好就出現了一個提著籃子的婦人,張媒婆趕緊下車打听。夏王氏一听是來找小叔家的,便自告奮勇帶了路。
在路上張媒婆得知夏王氏是夏秀才的大嫂,便有心攀談起來,她想著又夏王氏的幫忙自己去說親,肯定更容易了。而夏王氏也是如此,一听說張媒婆是來幫趙家說媒,心里便是大喜,大妞嫁到了鎮上的富貴人家,以後少不了自己家的好處,所以說什麼也要幫張媒婆把親事說成。
這樣一來,張媒婆和夏王氏兩人目標倒是一致的,都想把這樁親事說成功。
「晴兒,你做弄完了,就先出去吧,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陳氏看著二女兒交代道。
她已經很小心地讓自己沒有存在感了,還是讓陳氏趕了出去,這讓夏曉晴心里一陣郁悶。
夏曉晴守在堂屋門口守了大半個時辰,才看到媒婆和大娘一起走了出來。
「大娘,你們這要走了啊?」夏曉晴急切地想知道親事到底成沒有,便主動地迎上去問道。
「得走了,張嫂子還得趕著回去給趙家回話呢。」夏王氏回道。
回話,難道是這親事成了,爹娘答應了。夏曉晴想直接問,但又覺得不太好問出口,畢竟在這個時代,這些事是不好小孩子過問的。
「晴兒,你進來。」夏仕齊的聲音從堂屋里傳來。
夏曉晴看爹娘召喚,也不好再問,便招來二郎送客人出門,自己轉身進了堂屋。
「爹,你叫我啥事啊?」夏曉晴看夏仕齊和陳氏坐在八仙桌前,桌上正放著兩張寫著毛筆字的紅紙。
「晴兒,你去給我找張紅紙過來,再把筆墨也給我準備好。」夏仕齊交代著。
紅紙和筆墨,難道是要寫夏大姐的生辰八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庚帖了。看來謎底就要揭曉了,想到這夏曉晴心里一陣激動,趕緊給爹準備紅紙、筆墨。
夏仕齊攤開紅紙,提筆便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沒一會兒就收了筆。
「晴兒,這三張紅紙你拿著,去村里找你三爺爺去,讓他幫忙算算。」夏仕齊指著放在桌上的三張紅紙說道。
我x,原來爹娘真是想靠算命來定大姐的姻緣啊,原來以為只是爹娘對錢家推月兌之詞,沒想到確是真的,這也太兒戲了吧。這古代的婚姻也太不靠譜了,光靠中間人說的幾句話說和,在合一下八字,這人一輩子的大事就定下了,要是遇上個不負責的媒人豈不是就毀了。
看著眼前的三張紅紙,夏曉晴不僅有些擔憂,這算命之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到時如果算出是錢家,可就不好辦了。
錢趙兩家,相比之下夏曉晴還是跟傾向于趙家多一些,不僅是因為趙家富裕,夏大姐嫁過去不用吃苦,更是因為趙家少爺的性子,經歷過如此大的屈辱還能在世人面前表現出如此平和,但又不失圓滑,想來也不是一個簡單人。大姐嫁給這樣的人,以後生活會簡單得多。
「好,我這就去。」夏曉晴把紅紙收進懷里,便往外面走。
夏曉晴在村子里找了一大圈,最後終于在夏家祠堂里,找到了和族長正在下棋的夏三爺爺。
夏曉晴看兩個老爺子收了棋局準備回家,就趕緊迎上前去叫住了夏三爺,並向他說明了來意。夏家族長已習慣了夏三爺經常被人叫住幫忙算命,也不覺得奇怪,便和夏三爺道了別先行離開了。
夏三爺就在祠堂的門房里,找了張椅子坐下算了起來。
一陣掐指計算搖頭晃腦之後,夏三爺開口對夏曉晴說道︰「你去學館幫我借副筆墨紙硯來。」
夏曉晴听了趕緊照辦,快步跑去隔壁學館找自家大哥要了文房四寶,好在這時正是休息時間,不然這些東西還不太好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