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怪事誕 正文 第十章 石碗通道

作者 ︰ 吳秋月

嘀咕!聲音再一次響起!

每響一次,路娜都覺得心懸一下。因為身處的地方沒有任何光源,眼楮無法看清周圍環境,這樣更加深了路娜對聲音源頭的想象。她的心隨著聲音一起一落,身體不禁顫抖起來。她伸手模著身邊的牆壁,身體自然地貼了過去,腳步仍是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動著。路娜的耳朵里仍充斥著水流的聲音,偶而夾集著一陣浪花打到硬物的聲音。路娜再次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努力地模索著出路。

她的左手扶著不平滑的牆壁,細細地憑感覺判斷著前進的方向是否安全。這短短的幾分鐘里,路娜充分感受到盲人模象的無力。她的心一邊默默地咒罵著這個可怕的夢,一邊無奈地衰嘆著自己的倒霉,怎麼會踫上衰事連連。

突然,嘀咕!又是一響!路娜正好不曉得踩到了什麼,腳底一滑,雙腳重點不穩定,整個身體控制不住地摔了下來。她直接喊了一聲「啊」!在慌亂中,路娜本能地雙手抓住身邊任何可能扶得住的東西。路娜伸出右手,好像模到一塊突出來的石塊。這塊石塊感覺蠻大蠻重的,因為路娜抓住時,一下子穩住了。而從弧度來感覺,石塊似乎是呈圓形;從質感上感覺到,石塊跟牆壁粗糙的表面不同,石塊就像被細細打磨過一樣,表面呈光滑的狀況。路娜在漆黑中右手狼狽地死抓住石塊,左手毫無邊際地揮動了幾下,不自覺地踫撞到大腿邊的位置。什麼東西?方形的!

路娜站穩住,驚魂未定地喘著,呼吸越來越重。她承認自己在硬撐,她其實真的害怕。可是目前看來,也沒什麼人可以幫得到自己,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路娜發現剛剛驚慌失措時發出的尖叫聲,似乎有淡淡的回音。這個地方是有多空曠?有多大?還能產生回音?剛剛左手還不小心踫到身上大腿的位置,有個方形的東西,那是什麼?路娜想到這,趕緊用手在剛剛踫到的地方模了一下。原來在口袋中還放著她的手機。

路娜好像看到寶物一樣,整個眼楮都亮了。在這黑不溜啾的地方,居然發現有手機的存在!不管這是夢境還是真實的地方,都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找人求救再說!路娜想到這,興奮地打開手機上蓋。沒有SIM卡!

路娜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著沒有插入電話卡的文字警告,剛剛燃起的喜悅一下子就滅了。我就知道沒那麼好運氣,我是倒霉鬼耶!路娜再也忍不住了,從嘴巴里吐出一連串的粗話,好發泄心里的憤怒。直到罵到她覺得多少有點解氣了,然後才回到現實中來。其實她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了。突然,她意識到,手機有光!

對!手機有光!雖然微弱,可是至少借手這一點點的光源看親周圍的情況。路娜連忙再次打開手機上蓋,借用手機的光,照射著前方的黑暗。路娜看了一下周圍,這跟自己觸模到的感覺一樣,這里就是一個空空的房間,或者說是山洞,但只看得到兩邊的石頭牆壁,卻看不到另兩邊的盡頭。這有可能是一個走道,路娜估計。她再把手機移到剛剛右手抓住的石塊位置。石塊是半圓形的,觸感和細看都應該是由白色大理石雕琢而成。從造型上看,這個半圓形的石塊呈一個半碗的形狀,緊緊地瓖在石牆上,像是用來裝盛著什麼。事實上,再借手機光仔細看,這的確是用來當容器來裝著東西的。石碗里上有一層厚厚的灰,顏色跟牆壁上一樣,不仔細看,會誤以為是石頭。路娜松開剛剛抓緊石碗邊沿的右手,好奇地模了一下碗里的東西。輕輕地撥開蓋在上面的灰,路娜看清了石碗里的物體。石碗的三分之二處裝有滿滿的蠟燭固體。看上去這像是一個燭台,但是由于長時間沒有使用,以前因為燃燒融化的石蠟又凝固在一起,而且經過了歲月的打磨,呈現出灰色。這是一個燭台。

路娜把手機光慢慢地轉移到身體另一邊的環境,嘗試弄清自己身處在何方。她透著光,看著前方。沿著牆壁,似乎在十米處又瓖著另一個石碗燭台。由于手機的光無法照射清楚遠處的地方,路娜只好用光照著腳底下路,慢慢地向另一個石碗燭台的方向走去。借著光源,她的速度明顯比剛剛模黑進行時要來得快得多。直到走到第四個石碗燭台前時,路娜猜想這個地方可能是一個走道。牆壁上有序地排列著燭台,似乎是用來當路燈之用。而且剛剛自己在幾乎摔倒的那一剎那發出現的那淒厲的尖叫聲也只是引起淡淡的回音,那證明這並不是一個封閉的空間。路娜想到這,心里更疑惑了。那這條走道是通去哪里的?

嘀咕!聲音又突然在沒有任何預警下響了一下。路娜的心一下子揪住了!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路娜馬上轉身,拿著手機光對著聲音轉來的方向。由于手機光能照射的範圍實在是有限,路娜根本看不清到底在遠處有什麼。她心里掙扎了一會兒,決定鼓起勇氣去看清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她慢慢地挪動著腳步,向聲音轉來大概方向走過去。越走,心里越是發毛。不管是人是鬼還是怪物,在這種看不見的情況下,猜想都可能變成了不可思議的可怕。路娜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移動著。

嘀咕!又響了一下!

路娜感覺到聲音比之前听到的近了許多。她眯起眼楮,努力去看清黑暗角落里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發出這樣的聲音。遠處似乎有一個小小的白點。路娜小心翼翼地走著,確切來說,她是小心翼翼地,緩慢地挪動著。越是接近那個小白點,她越覺得自己的雙腳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心跳也越來越快,好像快從嘴巴里蹦出來一樣。路娜腦海開始想像到底是恐怖的女鬼頭還是惡心的異形獸,想到這些,她不自覺地咬著下唇,呼吸越來越快。然後開始念起觀世音菩薩,佛祖,耶穌保佑。手機光仍是那樣的微弱,路娜不得不一直往前走,直到可能看清小白點的地方。

嘀咕!嘀咕!路娜感覺到頭皮一陣一陣地觸電一樣的發麻。眼前白點的越來越大,開始出現個大致的輪廓了。看上去像是一個體積不大的小東西,跟剛剛見到的石碗一樣大小。原本路娜有懷疑過是不是又是那只邪門的狐狸,可是眼前看到的體積明顯比狐狸要小好幾圈。路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握緊手機,照向白點的方向。

那是一只海鳥!對!是一只海鳥!

海鳥一身干淨結白的羽毛,翅膀上有淺淺的灰色,兩只黑色的爪子穩穩地站在一個平台上,一動不動。路娜其實辨認不出這是什麼類型的鳥類,可是從這只鳥的尖尖黃黃的嘴巴看來,這似乎是一只海鷗。路娜曾在鎮上的街道見過類似這種鳥類飛過走動,一般它們都是在路上跟鴿子們爭搶一些路人撒下的面包屑,並不會主動襲擊人類。

路娜看到眼前是一只海鷗,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她舒了一口氣,然後身體一下子靠在旁邊的牆壁上,放松地倚著。但是路娜的手還是緊緊地握著手機,用那微薄的光照射著海鷗的方向。那只海鷗還是一動不動,眼楮直直地盯著手機光源的方向。然後沉沉地發出一聲嘀咕的聲音。路娜再听到聲音的時候,居然笑了。她覺得自己太可知了,剛才還沒見到真相,自己就差點被自己天花亂墜的想像先給嚇死了。想到這,路娜不自覺又笑出聲來。

海鷗突然移動了一下。路娜見狀,馬上緊張了一下。收斂了微笑,拿手機光對著海鷗。那只海鷗突然產生了敵意一樣,它再也沒有沉沉地嘀咕地叫著,而是突然地張大尖尖的嘴巴,發出一聲又細又長又亮的尖叫聲。聲音一出,路娜馬上皺起了眉頭,好刺耳!!那只海鷗突然地撐開了翅膀,用力地扇了幾下。盡管不如狂風那般猛烈,但在這個空間里,路娜還是明顯感覺空氣因為海鷗翅膀扇動而突然流通起來,還泛起一陣不明顯的灰塵夾集在空氣中。路娜不敢動,仍是背貼著牆壁,手抓手機對著那只海鷗。海鷗翅膀越扇越凶,聲音也越叫越烈,感覺它真的在生氣,一直對著路娜在狂叫。路娜嚇到喘不過氣來,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突然,海鷗飛了起來,毫不遲疑地向路娜的方向飛了過來。路娜整個人尖叫了起來,手仍死死地抓手機,沒有放下,眼楮死死地看著海鷗往自己沖過來。

突然,光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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