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怪事誕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兩只手印

作者 ︰ 吳秋月

路娜听到,大吃一驚。她不懂ALSYA怎麼會發現自己剛剛對警察撒了謊,自己明明是一臉的鎮定,沒有絲毫的破綻。路娜還沒有吃驚中緩過神來,ALSYA接著說︰「娜,你的褲子和毛線衣是濕的,你的外套也只是半干的,你臉上的傷,還有我擁抱你的時候,你的身體一直在閃躲著,盡管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如此。你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路娜從來不知ALSYA原來是這麼細心的人。她呆住了。路娜心里像是倒了五味瓶一樣復雜。到底要對ALSYA說真話嗎?沒錯,ALSYA的確像是她的家人一樣,但是在海底房間發現賊贓這麼一件大事,還有看到鬼魂這些怪事,真的可以告訴她嗎?路娜一直沒出聲,心里掙扎著要不要把事情經過說出來。在她再三思量後,她決定不說真話。一來是因為賊贓的事情可大可小,她不想把ALSYA拖下水,假如情況允許的話,她自己也想當不知道,免得惹上麻煩;二來,鬼魂的事情對于平凡人來說或許太過荒唐,她不想再讓ALSYA擔心太多;再者,自己本來是以找NATALIE為本意的,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那樣也沒有告知ALSYA的必要。路娜想到這,抬頭看著ALSYA,滿臉肯定地說︰「對,我沒有說真話,我不小心自己掉到海里去了。但是我很快就游上了岸,因為我的衣物全都濕了,因為怕你見到會擔心,我只好跑到博物館烘干衣服。沒想到鬧到這麼大的誤會。」ALSYA皺著眉頭,似乎感覺到路娜沒有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她懷疑地問︰「你是怎麼掉到海里去的?」路娜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我想走到游泳池邊,看看NATALIE會不會留有什麼線索在那里,可是當我沿著游泳池的邊走到中間的位置,突然一個浪打過來,我整個人踏了個空,就失足掉了下去了。」路娜這一段除了沒有提及突然沖向她的海鷗之外,倒也的確說的是真話。ALSYA看到路娜並沒有支支吾吾或是任何不自然的反應,也選擇了相信了她的說辭。「那你是不是有受傷?除了你臉上被撞到之外。」ALSYA關心地問。路娜想了想,點了點頭。她勉勉強強地挽高袖子和褲腳,給ALSYA看自己身上的淤青。這下倒是把ALSYA給嚇到了。

看到路娜滿是傷痕的四肢,ALSYA不禁驚叫起來︰「天啊!娜!怎麼會這樣?你不是只是掉入海里而已嗎?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痕?」路娜只好解釋那是海底有不少石頭,她不小心撞到造成的。她不知道這樣的解釋可不可信,但是現在也只能如此說辭了。ALSYA連忙站起來,走到飯廳去拿出藥箱,要幫路娜擦洗傷口。她拿出藥水,讓路娜把衣服拉高,方便她清洗傷口。路娜不好推月兌ALSYA的一片好意,只好乖乖地听她的話,把衣服拉高。ALSYA把藥水輕輕地點沾在她手上的傷口上。好痛!辣辣的痛感讓路娜一下回憶起在漆黑的通道里的恐懼。那真的是觸目驚心的經歷,特別是那沉沉的喘息聲和冰到刺骨的白色影子,更是在她心里種下了難以磨滅的烙印。突然,ALSYA驚叫了一聲︰「娜,這是什麼?」路娜回過神來,順著ALSYA手指的地方看去。清晰的五只手指印出現在路娜的右手臂上。

路娜自己也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時候弄的?看著自己手臂上清晰可見的手印,路娜呆住了。五只手指印在她的手臂上圍成了一圈,就像是有人用力地在她的手臂上用力捉了一把而留下的痕跡。ALSYA看著這離奇的手印,趕緊檢查路娜身上別處的傷痕。接著,她發現了更讓人吃驚的事情。在路娜的左小腿處,同時也有一個手掌印記。跟手臂上的一樣,也是緊緊地圍繞著小腿,如同有人揪住路娜的小腿,不讓她離開一樣。ALSYA看著這一切,也驚呆了,完全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兩人才從驚訝中慢慢回過神來。ALSYA仍是魂魄未定一樣,斷斷續續地問︰「娜,這……這……是怎麼回事?」路娜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只能傻傻地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理解是怎麼一回事。ALSYA再重新地看了一下手臂和小腿上的手掌印,說︰「你剛剛有跟人接觸過嗎?」。路娜想了想,肯定地回答︰「沒有。」事實的確如此。雖然她對ALSYA隱瞞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從頭到尾,除了博物館的館長琳達之外,她也的確沒有遇到別的人了。雖然在海底的房間有看到鬼魂重演歷史事件和在通道里遇到白色怪影,但的確沒有人類出現過。白色影子?路娜心里一驚。那沉沉的喘息聲似乎冤魂不散一般在她耳邊響起。路娜打了一個冷顫。她想起來了,在她從小門處推開擋板,伸右手去拿自己的衣物時候,當時感覺到手被一團冷空氣裹住了;在她看到鬼魂重演歷史事件的時候,她同時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冷空氣圍繞著自己的左腳小腿住。難道就是這些時候形成的手印嗎?可是說也奇怪,不過是一股冷空氣,怎麼會形成一只人手狀的印記呢?路娜想到那沉沉的喘息聲,她開始確信,那白色的影子很大可能性是鬼魂。可是為什麼「它」要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如此的印記就不得而知了。

ALSYA看著路娜發呆的樣子,擔心地問︰「娜,你還好嗎?到底這是怎麼回事?」路娜晃過神來,看著她,苦笑地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ALSYA憂愁地說︰「會不會是海底有什麼水妖?我以前听說海底有女妖的傳說,專門唱歌把遠航的海員迷惑住,然後把他們引誘到海底淹死的。會不會真的有什麼妖怪在海底對你做了什麼?或許NATALIE就是因為這樣才失蹤的。」看著ALSYA一臉認真地訴說她的看法,路娜愣住了。這是她頭一次了解到,原來ALSYA也相信西方迷信的玩意。這是她之前意想不到的。路娜好奇地問她︰「ALSYA,你相信有神怪之事?」ALSYA想了一下,點點頭︰「對。我相信上帝,我自然也相信有神怪。」路娜一時心動想把她遇到白色影子和看到歷史重演的事情告訴她,可是卻不知如何開口。這時,ALSYA再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手掌印,說︰「明天我要去教堂做禮拜,你跟我一起去吧。或許神父可能幫得到你。」對于她的好意,路娜只能點點頭。事實上,自己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這兩個離奇的手印。

路娜整理一下放在沙發上的外套,不小心踫到外套里層的手機。她這才想起自己偷偷從海底房間倉庫里拿的不知名葉子。路娜假裝鎮定,不為意地問︰「ALSYA,你有听說過公司的貨物不見嗎?」。這個問題好像一個炸彈一樣,打破了兩人間的平靜。只見ALSYA一下子緊張起來,眼楮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溫柔,盯著路娜,說︰「怎麼了?公司的貨物不見了嗎?」。路娜並不理解為什麼ALSYA一下子精神緊繃起來,她連忙搖搖頭,說︰「沒有,沒有。只是我好奇,公司的倉庫那麼大,假如有人使壞,要偷東西,還是有那樣的可能性的吧。」ALSYA想了一下,說︰「對,有那樣的機會。其實公司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路娜好奇地看著她,等著她把故事講完。ALSYA嘆了一下氣,說︰「當時派吞先生還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在倉庫負責清點和運輸的工作。沒想在他工作半年後,他開始偷偷地把公司的貨物運走,賣給別的經銷商。一開始,大家都沒有發現。因為他同時負責清點工作,所以他只要在清單上寫少一個數字,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後來突然有人突然發現公司的帳目和貨物的數量不對,清查起來,然後才發現是派吞先生搞的鬼。再後來,公司本著仁慈的心,沒有報警,但是直接把他給辭退了。」路娜听著,心想,又是派吞先生。ALSYA接著說︰「而那個發現他的惡行的人,就是我。」路娜突然理解為什麼當ALSYA听到派吞先生的時候,總是心情激動,特別是她听到派吞先生跟蹤NATALIE的時候,更是無法控制地瘋狂。路娜小心地問︰「所以,派吞先生從此跟你結下了梁子,可是他還住在我們的房子對面耶,那是多麼尷尬的處境啊。」ALSYA認同地點點頭,說︰「的確如此,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可是我們偶而踫面還是很難堪。雖然我覺得我做了一件對的事情,但畢竟是鄰居,的確很難相處融洽。而且派吞先生一直對我有敵意,所以我都會警告NATALIE出入要小心,要防著點。」听完,路娜回想從每一次遇見派吞先生的情景,明白為什麼他總是帶著不友善的目光盯著她和NATALIE。ASLYA嘆了一口氣,說︰「也不知道NATALIE的失蹤會不會真的跟他有關。現在NATALIE找不到,派吞先生也不見人影,真的很讓人擔心啊。」路娜听到此處,只能上前給ALSYA一個擁抱,鼓勵著她,示意自己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長長的交談後,ALSYA讓路娜趕緊去洗個澡,好好休息,然後明兒一早與她一起到教堂做禮拜。一方面為NATALIE祈禱,求平安,另一方面找神父看一下路娜身上的手印,尋求解決的方法。路娜進入浴室,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看到自己身上全部的傷痕和淤青,右手臂和左小腿的手印尤其明顯。

路娜仔細地看著這兩處印記,卻驚然地發現了一件讓她心寒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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