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怪事誕 正文 第四十章 解決辦法

作者 ︰ 吳秋月

大維吳的痛苦經歷,路娜感同身受,她甚至能理解他心里承受的折磨。路娜同情地看著大維吳,卻不知自己是否有資格用這樣的眼神來對待他,因為自己正處于一樣的處境。她听完大維吳的講述,問︰「大維,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右腳嗎?」。大維吳點點頭,慢慢地把褲子挽高,右腳的情況一清二楚地呈現在路娜的眼前。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真的親眼看到他的右腳時,路娜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天啊。太可怕了。大維吳的右腳比他述訴的要嚴重得多,紅血絲不止停留在腳踝的位置,已經蔓延滿了整個小腿,甚至大腿的地方了。紅血絲跟她身上的女敕粉紅色不一樣,要明顯得多,鮮紅的顏色特別的刺眼,雖然細但是分枝很多,看上去密密麻麻的。路娜看得頭皮直發麻。由于大維吳的褲子只能夠挽到膝蓋的地方,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細問︰「大維,你身上的紅血絲已經伸展到什麼位置了?大腿嗎?」。大維吳搖搖頭,說︰「已經快到腰了。而且慢慢向左腳開始蔓延了。」路娜吃驚地看著他,說︰「不是每一次疼痛後都才會生長的嗎?已經長到這個份上了,你至今為止到底經歷多少的疼痛?你怎麼受得了?」大維吳嘆了口氣,說︰「這不知道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在前期那幾次要命的疼痛後,疼痛就越來越少,每次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後來就完全消失了。原以為沒有了疼痛,紅血絲就停止擴散了,沒想到……現在可好了,紅血絲都是偷偷生長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只有每天照鏡子的時候才知道狀況有多差。」路娜身體一直在發抖,說︰「藥呢?醫生給你開的藥呢?你有吃嗎?身體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嗎?紅血絲已經布滿了整個右腿,對你的身體有任何影響嗎?」。大維吳又搖了一下頭,說︰「沒有,除了每天照鏡子覺得嚇人之外,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右腳還是一樣走路自由,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醫生在疼痛消失後有開另外的處方藥給我,可是吃了大概一個星期,好像也沒有辦法抑制紅血絲的生長,我就干脆停藥了。反正吃了也沒用。」路娜在他的身上好像看到自己的將來,感覺糟透了。她繼續問︰「紅血絲每天都生長嗎?」。大維吳想了一下,說︰「也沒有。有時隔天就長一點了,有時好幾天都沒有變化。我也模不清其中的規律。」路娜坐在沙發上,再瞄了一下眼大維吳腳上的紅血絲,卻感覺自己的眼楮沒有辦法再在上面停留多一秒。她轉移了視線,一時說不出話來。

大維吳知道自己的右腳有嚇人,連他自己都經過好一段時間才敢鼓起勇氣看鏡子里的自己,更別提要別人看第一眼就接受了。他看了一下被嚇到臉無血色的路娜,小心地問︰「路小姐,听醫生說你也有相似的癥狀,那我可以看一下嗎?」。路娜回過神來,點點頭,挽高自己的右衣袖。大維吳同樣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但是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擠出幾分勉強的笑容安慰她說︰「你的情況看上去沒那麼嚴重啦。不用太擔心。」路娜看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印記和紅血絲,慶幸沒有什麼新的變化,說︰「但是,大維,我身上有兩處這樣的印記。除了手臂,我左腳小腿還有一處。」說完,掀起左腿的褲腿給大維吳看印記處。還沒等大維吳反應,路娜接著說︰「按你說的情況,後來的生長就可能不再有伴有疼痛了。假如我身上的紅血絲真的如你所說地發展,我有可能比你還快變成科學怪人,被關進實驗室。」看著路娜哭喪著臉,大維吳不知如何是好。他遞給路娜一杯茶,說︰「你冷靜點。總有辦法的。我就不相信我們倆栽在這個怪玩意上。西人認為這是疑難雜癥,但是我相信我們一定是撞邪了,要不怎麼可能有這種怪事發生。記得那時劉師傅千叮萬囑我不要去海邊,結果我沒听,所以才出事的。我現在天天打電話給萬福行的員工,假如劉師傅回來了,讓他們馬上通知我。」路娜點點頭,端起手上的熱茶喝了一口。大維吳繼續說︰「可是在劉師傅回來之前,我覺得我們得自救一下才行。解鈴還需系鈴人,我們身上都出現相同的問題,那代表我們可能都經歷了一些相似的事情。假如我們能找出是哪里出了問題,或許我們可以不用等劉師傅回來就自己解決問題。」路娜贊同他的講法。大維吳問︰「那你呢?去過什麼地方,做過了什麼?怎麼沾上這個印記的?」

路娜一听他的問題,腦子快速地掠過在從掉海到逃到博物館的每一幕。她沒有馬上講話,心里在想到底要不要說真話。在ALSYA面前,她沒有作聲;在路易斯神父面前,她也沒有作聲;在DrJayKane面前,她依然是沉默。一方面她是出于好意,不希望無辜的人卷入危險中,另一方面,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該不該說,更確切地說,她不知道這些事情說出去,會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她還有媽媽在中國,她不能拿自己的生命來冒險。但是感覺現在是生死關頭了,自己還應該繼續保持沉默嗎?她看著大維吳誠懇的臉,再看了看他慘不忍睹的右腿,想到他也遇到跟自己一樣的困境,她決定拼一拼,告訴他事情真實的一面。

大維吳在路娜的再三要求下,甚至起毒誓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把她的事情透露半點出去後。直到听完路娜在海底的荒誕經歷,大維吳驚訝到嘴巴都合攏不起來。他瞪大眼楮,半天也說不完整一句話︰「路…路小姐,這…這…這是真的…真的嗎?」。路娜堅定地說︰「我身上的印記還不能證明這一切的真實嗎?」。大維吳半信半疑地點點頭,說︰「所以說,你也遇到那個白色影子?在海底那個通道里?」路娜點點頭。大維吳看著她,分析著︰「可是我並沒有听到什麼喘息聲。不過有可能因為你遇到影子的時候在通道里,而我遇到影子的時候在水中。听不到也是正常的,而且感覺不到影子圍繞時的冰冷也是正常的。」他停了停,說︰「所以我們的印記有可能都來自于同一個白色影子。你說你看到影子是一個人形,這點我不意外,我就一直認為那是鬼魂,只是路易斯神父拼命地強調鬼魂沒有能力留下這麼強烈的印記,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懂。而且你說你有看到過去的歷史慘劇在你眼前出現,加上你印記像是手掌狀而且劃有十字的痕跡,所以我們基本可以確定那個鬼魂是受害的GeorgeWishart。可是GeorgeWishart為什麼會找上我們?我們一看就是一張外國臉,對他們的教會歷史狗屁不通,我們甚至連基督教徒都不是,怎麼會找上我們這種完全不相干的人啊?」這一點,路娜也一直想不明白。她搖搖頭表示一點主意都沒有。大維吳坐在沙發上想了一下,突然說︰「路小姐,你說我們要不要再回到海里一趟?」路娜听聞,一臉恐慌地看著大維吳,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她馬上拼命地搖搖頭,說︰「不要,我不要再回到那個地方。」大維吳非常理解路娜的反應,她真實的經歷肯定比她描述出來的要可怕得多,他可以理解她的拒絕。但是他仍不死心地說︰「但是,路小姐,我們必須得找到問題的根源才能解決問題啊。或許問題的根源就是那個白色影子,而那個影子出現的地方就是海底啊。」路娜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讓她再次沉入海中,找到海底隧道,回到那個可怕的通道和房間,這是根本無法面對的事。單是想像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情和心中經歷的恐懼,她就已經崩潰了。讓她再經歷一次同樣的事情,簡直是把她往死路上推。再說了,上次找到海底房間之前,差點因為水中閉氣太久而喪命,再一次回去,不一定那麼幸運,找得到同樣的隧道回到房間了。畢竟海底跟陸地是兩回事。太多不確定因素和風險,路娜怎麼都不會同意大維吳的這個建議。

大維吳看得出路娜的害怕與堅持,他心里琢磨了一下,說︰「路小姐,你還記得你逃離海底房間的那個地方嗎?那個博物館。假如你能從那里離開的,那就表示我們同樣能從那里進去。這樣的話,我們就不需要經過海水這一層,直接到海底房間了。到時我們可以帶上工具,那樣就萬無一失了。」路娜困惑地看著大維吳,說︰「是什麼讓你相信我們自己就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就算我們真的遇到鬼魂了,那到時你要怎麼做?」大維吳看著路娜的眼楮,搖了一下頭,但眼神堅定地說︰「我還不知道到時應該怎麼做。但是,路小姐,那鬼魂能找上我們,一定是我們拿了他們什麼東西或是有什麼事情是跟我們有關的。我們怎樣都得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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