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怪事誕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午夜夢徊

作者 ︰ 吳秋月

又是看不懂的外文?路娜看著相片背後的文字,皺起了眉頭。

這又是哪國的文字?路娜一下子想到被擺放在大廳的俄羅斯女圭女圭玩具。它們的背後也同樣雕刻著讓人看到明白的字樣,後來是要通過鏡子的反射才看得清上面的意思。這會不會也是同樣的原理?

路娜正想找一面鏡子試試看,卻發現ALSYA的房間好像沒有這種東西。怪了,怎麼會沒有鏡子?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卻听到樓下門鎖被鑰匙轉動的聲音。

糟了,ALSYA回來了。

路娜的心大驚,手腳一下子慌亂起來。她馬上把相片放回卡片里,然後把卡片放回文件夾中。臨放入抽屜時,她想了想,怕是再也沒機會見到這張珍貴的相片,看不到後面手寫的文字,她一下子著急,拿起桌上一支筆,拿起桌上一張便條貼紙,快速地把那一行外文抄了下來。然後才放回抽屜。

幸好ALSYA進入家門後,有先到廚房煮咖啡的習慣,所以她沒有立即走上來。

路娜輕手輕腳地把一切放回原位,然後踮高腳尖,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看著手中的便條紙上剛剛顫抖抄下的文字,心中興奮不已。到底這是什麼文字?到底這上面寫著什麼意思?!

路娜回到書桌前,把便條紙放在鏡子的前面,透過鏡子的反射看著上面的文字。看上去好像也不太對,上面並沒有顯示出正常的文字。看來這文字組合跟俄羅斯女圭女圭背面的不一樣。

路娜嘆了一口氣,只好把便條紙放下。這文字之謎看來一時半會兒都解不開的了。路娜望了一眼鏡子的自己,腦子里卻閃過另一個疑問。

為什麼ALSYA的房間沒有鏡子?

雖然路娜剛剛在里面待的時間不算長,但是略略看一下,還是輕易發現其實ALSYA的房間是沒有鏡子的。路娜不明白,假如鏡子對于她來說,意義那樣的重大,代表著可以見得到逝世的丈夫,那為什麼ALSYA沒有擺設任何一面鏡子在房間里面。換個角度來考慮,就算鏡子並沒有包含著更深一層的含義,就一個正常人來說,房間里放一面鏡子來整理儀容也是合理的事情,為什麼ALSYA卻連一面小小的梳妝鏡都沒有?!除非照鏡子的人害怕看到鏡子里的事物,自己或是其他東西……

想到這,路娜更覺得ALSYA不對勁了。她一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藏著。這下子更堅定路娜要在把她背後的事情搞清楚的念頭了。

路娜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事情發展下來,呈越來越惡劣的趨勢了。大維吳被紅血絲纏上,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湯姆也暴露了身份,讓自己在公司危機重重,雖然不曉得他是否也發現了自己,但是如今在公司的日子真的是步步為營;在家里也不得安寧,ALSYA身上露出的疑點也越來越明顯,讓她越來越心寒。感覺上,這一片英國國土好像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一樣。

路娜眼楮仰望著天花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想媽媽了,想回家了,想回國了,這是她來英國第一次萌發了離開的念頭。再多的錢也買不到健康平安,這樣下去,自己到底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她都不敢想象了。

但是下一秒,她的心又開始猶豫了。地宮里的那箱金子實在讓人無法釋懷,她窮怕了,她同樣明白沒有尊嚴地活著比直接死去還要悲劇。路娜的心亂得不行,一切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她閉上眼楮,至少可以這一分這一秒可以得到一丁點的寧靜。

「呼呼」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劃過。

這熟悉的聲音已經有段日子沒再打擾她了,今天怎麼突然又出現了。路娜心中一沉,睜開眼楮,不耐煩地罵了一句︰「**,連睡覺都不得清靜。」

路娜生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這似乎是從窗外傳進來的聲音。路娜干脆直接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窗戶,悄悄地伸手在窗簾上拉開一小條縫隙。

聲音仍在持續傳進來,路娜對曾經把自己嚇得屁滾尿流的「呼呼」聲居然已經習以為常。她的心中的期待多于恐懼,她想知道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透過窗簾的縫隙,路娜看到外面的馬路在上次相同的位置,派吞先生的門前停了一輛車。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再一次出現。上次看到相同情景是半夜看到派吞先生的房子頭一次亮燈。當時對于派吞太太的事情還不太了解,所以心里害怕得很,一直躲在窗戶後面偷偷地觀察著他們。但是,現在車子再一次出現在離他們家門口不足五米的地方,難道是派吞太太又出門去見劉師傅了?

「呼呼」聲還在持續著,路娜多心地留意了一下周圍,查看一下狐狸是否也在附近。經過多次的親眼目睹,她大概可以確定這「呼呼」聲是從狐狸的身上發出來的。正如她小時候對于貓狗的印象,她知道它們的身上會發出一種聲音來表達情緒。這種「呼呼」聲,其實很像是它們在示好的時候發出的聲音。狐狸會對自己示好?一直以來,它總是莫名地出現,也不知道是活著的還是魂魄,一直把自己往地宮的破事里扯。它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示好?

路娜覺得自己一定是會錯意了,只能眼神繼續跟著窗外的情景,看看到底發展下去的後續是什麼。她往車子的周圍看了一下,試圖找到狐狸的蹤影。沒想到,它還真的在!

狐狸站在馬路邊,一動不動地盯著車子,偶而地轉頭看一下左右,似乎在守護著什麼,又或者是等待著什麼。盡管路娜覺得自己已經克服了對狐狸大部分的恐懼,但是乍一眼見到它,還是本能地往窗簾外躲了一下。她並不想讓狐狸發現自己正站在窗戶邊監視著他們。狐狸一身的邪氣,誰知道它心里又打什麼主意,搞不好等一下又出什麼意外,它又得把自己往更荒唐危險的事情深處推了。

路娜把窗簾拉了一下,只留下一只眼楮大小的縫隙。

只見狐狸突然興奮起來,如同犬類一樣,對著一個方向開始搖罷起尾巴來。路娜自覺地往它搖頭擺尾的地方看了過去。馬路上的確出現了兩個人的影子,一高一低。看來,的確是派吞夫婦再度出門了。同樣的,高大的派吞先生扶著矮小身材的派吞太太,從車子下來,往家里走。

可是,好像不太對勁啊。他旁邊的身材似乎沒有之前見到的那麼嬌小。路娜親眼見過派吞太太兩次,感覺上,這個人並不像是她。怪了,這人難道不是派吞太太嗎?剛好一陣風吹過,把兩人的頭上的帽子給吹開了。高大的身材的那個人,的確是派吞先生,沒有錯。可是被他扶著的,站在旁邊的那個嬌小身材的,卻是一個頭發短俏的女生。用不著看到正面,只是從發型來看,已經可以確定這不是派吞太太了。這大半夜的,派吞先生怎麼可能帶一個外人回到他那間陰沉的房子呢?而且怎麼會有人願意進入那間墨綠色的房子里?里面的連燈都沒有,這已經夠嚇人了,再加上一股怪味和外表嚇人的派吞太太,簡直活生生就是一個鬼屋嘛。怎麼可能有女生願意進去?就算是朋友,也不可能半夜三更來探訪吧。

路娜越想越怪,卻見兩人快速地進入了房子,不見了蹤影。當然,狐狸也是前後腳跟著進去。

「呼呼」聲隨之漸漸地消失了,路娜看到派吞先生的房子也沒任何亮光,估計這樣守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發現,于是決定拉好窗簾,重新回到床上。卻沒想到,一不小心,轉身把桌上的鏡子給踫倒,鏡子用力地被磕到窗戶邊的尖角。幸好鏡子沒有直接掉到地上,所以只是听到「嗒」的輕輕一響。

路娜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了一跳,害怕聲音會吵醒ALSYA。她靜靜地等了十分鐘,發現並沒有什麼動靜,才松了一口氣。她輕手輕腳地把鏡子扶起來,發現鏡子的邊沿被磕破了一個小角,出現一個小裂縫。反正這沒多大事,路娜也沒在意。

她把鏡子擺回原處,然後回到床上,繼續躺著。

腦中的疑問又平白增加了一個。到底為什麼派吞先生會半夜領人回自己的家中?難道那個女人西方的靈媒,來幫助派吞太太的嗎?路娜知道這樣瞎想也只是自討無趣,反正也整不出一個答案出來,決定把這件事放在一邊。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管那麼多的閑事了。

她再一次閉上了眼楮,強迫自己睡覺,不要再胡思亂想。可是心里煩燥得很,身體一直翻來覆,根本無法入睡。她感覺自己在床上滾來滾去至少有半個多鐘了,可是還是心有不甘地死閉著眼楮,不願意起來。

盡管眼楮是閉上的,但她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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