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娜好像听天書一樣,瞪大眼楮,不可置信看著DrJayKane,驚呼︰「你在說什麼?你在胡說些什麼?!」
DrJayKane無奈了再嘆了一口氣,說︰「娜,我沒有騙你。你的衣服,除了一些地方有一點髒亂和磨損之外,並沒有沾到任何的血液。」
這怎麼可能?!!驚訝的路娜怎麼可能接受這樣荒唐的說辭!自己明明昨晚陷入尸群當中,沾得滿身髒兮兮的血水。雖然他們剛剛才從大維吳的家里出來,並沒有看到任何尸群的痕跡或是血液的遺留,這令她多少有點懷疑到底發生的一切是否具有真實性。但是昨晚在DrJayKane家中的浴室里,明明看到鏡子的自己滿身的血跡斑斑。就算在大維吳家真的只是幻覺,那在DrJayKane家里看到的一切總不可能也是幻覺吧?!那麼明亮的燈光照射下看到的景象,怎麼可能是幻覺?!
路娜不敢相信,一直搖頭,堅決不相信他講的話。她看著DrJayKane的眼楮,試圖找出一點點惡作劇的成分,卻發現他目光堅定,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路娜不停地搖搖頭,突然站起了身子,一支箭地往浴室里沖過去。她跑到浴室里的更衣籃前,一手顫抖地打開上方的蓋子,一手伸了進去把里面的換洗的衣物給掏了出來。在滿地的雜亂的衣服中,她一眼找到了屬于自己昨晚換洗下來的衣服。真的如DrJayKane所說,除了衣服一些角落有明顯的磨損和沾到地板或是牆壁的塵埃痕跡之外,的確沒有任何血液的痕跡。
路娜大驚,整個人嚇到坐倒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昨晚明明看到被血水沾到濕透的衣服完全變了樣。她把衣服舉起來,反復地查看。沒錯,這的確是自己昨天穿的那一套衣服,可是情況卻截然不同。怎麼可能會發生如此荒謬的事情?!會不會是DrJayKane偷偷地把衣服洗過了一遍?!但是,洗干淨的衣物,上面怎麼可能還會沾有灰塵?這也說不過去。再說了,DrJayKane一直熱心幫助自己,他為什麼要做這種駭人听聞的事情來嚇唬自己?!
路娜越想越亂,她是越來越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到底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是怎麼一回事?哪一部分是真實的?哪一部分是幻覺的?!她覺得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迷失了。路娜手中抱著那一套換洗的衣服,一臉迷茫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DrJayKane一直跟在身邊,看著她從瘋狂地翻弄著更衣籃里的衣服,然後失魂落魄地呆坐在地板上。這是他意料中的事情。
從他昨晚見到路娜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覺得這個女生心中暗涌的焦慮比一般病人要嚴重。她慌張地坐入自己的車子里,一直不自在地擰動著自己的衣服,好像試圖掩蓋自己身上的短缺。然後進入他的家里後,到浴室里換洗衣物,一進去,就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一個鐘頭才出來。盡管自己為她沖了一杯熱茶,讓其安神定魂,但她從頭到尾都只是一直手握著茶杯,一口未抿。他知道她的心里亂得很,很可能會出現情緒過激的行為。這是受驚過度的正常反應。當她不安地說出一些關于地宮魔嬰和大維變成「活死人」的事情的時候,她眼中流露出真實的恐懼感,讓他多少有點懷疑到底她遇到的真實狀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路娜講述的故事很離奇,讓接受西方科學教育的DrJayKane實在難以接受。他試圖從理性來分析這一名倍受驚嚇的中國女生,她或許患上了精神焦慮,出于幻覺的癥狀。當時的他,對于路娜東一句,西一句,支離碎片的故事情節,疑問重重,卻無法找尋她幻覺的起因。他明白,直接否決她的一切,這等于把她往外推,路娜很可能會馬上拍門離開,那樣自己就連幫助她的機會都錯失了。為了可以更好地幫助她,他只好點頭,假裝認同,順從著她,先把她的情緒給安撫下來。
當路娜堅決表示要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大維吳的公寓取回自己的物品時,DrJayKane猶豫了幾秒,點頭答應,決定第二天偷偷地尾隨跟蹤,企圖看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就發生了之前的一系列事情,並發現大維吳家藏有違禁品——**。
看著路娜坐在地板上一直不動,DrJayKane輕輕地敲了一下浴室開敞著的門,小聲地叫了一聲︰「娜。」
過了好一會兒,路娜才慢慢地轉過頭來,眼神卻透出幽幽的氣息,有氣無力地說︰「醫生,我……這……」她已經完全慌了神,心思亂到已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表達出來。眼前的干燥髒亂的衣物對于她說,比地宮里的巨蟒,連體怪嬰,甚至「活死人」還要恐怖。因為那些畢竟都是親眼看得到的事物,至少恐懼的心理是直接反射出來。而眼前衣物的不同,卻像一注靜靜的針管慢慢地往身體注射迷亂與恐慌,一點一點從心中滲出來,讓人漸漸失去了理智,懷疑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這樣的折磨,等于是慢性中毒,根本無法根除。她看著站在旁邊的DrJayKane,甚至懷疑他會不會也是真實存在著的。
路娜的反應讓DrJayKane更加擔心。他連忙上前,把她扶了起來,嘆了口氣,說︰「娜,沒事的。我們已經找到問題所在了,這也等于找到了解決辦法。你會沒事的。不要害怕。」
路娜的腦子亂糟糟,完全听不進勸說。她慌張地看著DrJayKane,說︰「醫生,到底什麼是真的?到底什麼是真的?!!」
DrJayKane一時語塞,也不曉得要怎麼正面回答她,只好說︰「娜,你冷靜一點。我們慢慢分析整件事情,抽絲撥繭,然後我給你一個完整的答案,好嗎?」。
路娜順從地點了點頭,跟著DrJayKane重新回到客廳,坐在原來的位子上,恍惚地盯著前方的茶幾。
DrJayKane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娜,你什麼時候開始看到不尋常的事情?例如一些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事物。例如,你口中的魔嬰。」
路娜沒有馬上回答,靜靜地回想著。這要從何說起,難道告訴他,自己從小就看到很多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物體嗎?他會相信嗎?要如實說嗎?
她猶豫了好久,才慢吞吞地說︰「你是說來英國之後嗎?從我下飛機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看到,或者說是遇到一些不尋常的事情。我常做惡夢,可是夢中發生的一切好像是預兆一樣,之後總會發生相似的事情。這算是不尋常嗎?」。
DrJayKane皺了皺眉頭,點點頭,說︰「然後呢?」
路娜深呼吸了一口氣,說︰「然後就像是我昨晚告訴你的,好像有一股力量一直帶領著我,總會發生很多巧合,然後我才發生了地宮,發現了祭奠,發現了魔嬰,發現了紅血絲,發現了……」路娜差點就把**和金子的事情快嘴說出來了。
發現路娜突然又止住了話,DrJayKane當然明白這個中的蹊蹺。他馬上接上話柄,說︰「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說?和**有關嗎?」。
路娜知道,DrJayKane已經考慮**的份上了,再隱瞞下去,一方面不利于事件分析,另一方面,也可能失去DrJayKane的信任,可能連最後一個幫自己的人都會失去。她想了想,慢慢地點了點頭。
DrJayKane沒再追問,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等著她自願開口告知這一切。
路娜慢慢地說︰「醫生,很抱歉,我昨晚沒有告訴你實話。其實我在地宮里還發現了**。那里放置著數量驚人的**。估計是不法分子把地宮當成了倉庫,存放那些違禁品吧。」
DrJayKane想了想,問︰「那大維呢?也見過那些**嗎?」。
路娜點點頭,說︰「對。當時他也在場。」
DrJayKane懷疑地看著路娜的眼楮,說︰「那他有沒可能之前就已經知道**的存在了?」
路娜搖搖頭,不解地說︰「應該沒有吧。當時,他也是第一次進地宮,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後來我們看到**時,他的表現也很正常,跟你剛剛一樣的驚訝。我覺得他之前應該是不知情的。」
DrJayKane小心地從口袋中再一次拿出那一包**,說︰「可是這包**正是從大維的房間搜出來的。」
路娜愣了一下,說︰「或許是他上次偷偷拿的吧。這個我也不清楚。」
DrJayKane搖了搖頭,說︰「娜,我懷疑整件事情,會不會是一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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