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東西,讓羽兒帶路。她都不知道她會葬在那里,牌位放在那里。不過丫鬟說,大夫人的牌位放進了王府的祠堂,這也算是一種安慰吧,至少她也算了進了王府的門,死也算是王府的魂了。
「福晉,您真的要去祭拜大夫人嗎?」。羽兒有點怕怕的,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嗯,起碼她也是王爺的人,去祭拜一下也應該的。」最重要的是,希望不會再夢見她呀,她可不想每次睡覺的時候,夢里都有一個鬼跑來攪合,那她以後還有心思睡覺嘛。
走到了祠堂,夏微涼叫丫鬟在門口守著,自己進去,一陣風吹過,嚇的她出了一身冷汗。拍拍胸口,沒事沒事,她怕什麼,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她才不怕呢。
找到她的靈位,先上了三炷香,插好,再拜了拜,輕聲的說︰「大夫人安息吧,我並不想打擾你,但是你卻打擾到我了,我生平沒做虧心事,也沒有欺負過你,所以你有事呢,千萬別來找我,那些王爺送來的食物也是你自己要吃的,怪不得我。我以後有時間呢,會祭拜祭拜你,給你燒點紙錢,你呢,在下面也安心吧。王爺也給你入了王府的祠堂,你也該得到一點安慰了。」最後又拜了拜,老天保佑能有效吧。
走了出來,見羽兒站在花園那邊,好像在和什麼人說話,叫了一聲,「羽兒,怎麼啦?」
她快速的跑來,好像後面有壞人在追她,帶點顫聲說︰「福晉。」
「怎麼啦?」
等到她看到冷冰月的時候,她已經來不及走開了。唉,不想見的人怎麼老是在見呢。
「這不是福晉嘛,怎麼?來祭拜大夫人呀?是不是覺得自己虧欠了她什麼啊。」說完冷笑一聲。
「我做什麼,好像還輪到你來管吧。」大家平起平坐,別以為她會怕了她。
「你……算了,我怎麼會和一個丫鬟福晉計較呢。你呀,還是自求多福吧,祭拜大夫人,是不是想下去陪她?」
「我想怎麼樣無所謂啦,只是有些人心里不平衡吧,害到不該害得人,不知道夜里會不會做噩夢,夢到有鬼纏身。」真是的,她是不喜歡和人斗,可有些人偏偏要和她斗,她不反擊也太多對不起自己了。
「這是你該夢見的東西吧。」
一針見血,夏微涼恨透了這樣高高在上的眼神,對于人命一點也不在乎,就因為她是丞相的女兒,就因為她現在是福晉了,她就可以看不起別人。不把人當人看嗎?「是誰下的毒手,誰心里有數,上天不是不報,只是時候還未到,你就好好等著老天收拾你吧。」
這個女人,真是讓她浪費時間和她說話,本來以為她還有點本事,沒想到只會在嘴上耍點功夫,「算了,和你說話,真是浪費我的時間。」大步走開,真不明白王爺怎麼會喜歡上這種沒氣質的女人。
誰想和你說話啊,還真是浪費她的時間呢,「羽兒,我們走。」一樣大步向前走,就那個女人能拽,她不行啊。
不過,羽兒在後面拉拉她的衣袖。「福晉,您走反了。」
臉紅了一下,迷路的性子怎麼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望了一下天,轉過身,繼續走,還是別太拽了。
「福晉,您慢點,奴婢都追不上了。」真是的,福晉怎麼這個樣子呀。
事情或者沒有那麼簡單。冷冰月回到房間,她沒有下毒,不代表她父親不會。他父親還真會給他制造麻煩,她記得當時雖然說時機很好,但不好下手的嗎?他怎麼還是下手了呢。不是不想除掉那個女人,只是機會沒有那麼百分百,她不想冒險,看吧,現在打草驚蛇了,想下手都不行了。不行,她得去找父親說一說,免得他有忍不住想除掉那個女人了。
「來人,給我換衣,去和王爺說一聲,我去父親那里了,晚上不回來了。」
丫鬟領命退下,另一個丫鬟給她更衣。換好衣服,坐上轎子,來到丞相府邸。
「父親,那個毒是你下的。」冷冰月一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冷丞相左右看了看,屏退下人,「說話小點聲音。對。毒是我找人下的,只可惜沒能毒死那個女人呀。」
「父親,你怎麼不听女兒的勸呢,不是說好那不是個好時機嗎?」。
「怎麼不是個好時機,只要那個女人吃了,她就死了。」
「可是她沒有吃下去。女兒防的就是這一點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看看吧,現在王爺已經派人保護那個女人了,你以為還能多少機會下手?而且王爺在找凶手,父親還能月兌身嗎?」。
冷丞相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怎麼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呢。「這些事女兒就不用擔心了。為父自有辦法。主要是你啊,這件事有沒有讓人懷疑到你,你可別讓人知道了才行啊。」
「這一點還不需要父親擔心,女兒一向很小心。」只有她這個當父親才會讓人擔心,她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插手。
「那就好,這麼晚了,今晚是要留在這里了嗎?」。
「嗯。以後父親要做什麼事情還是和女兒說一聲吧。」
「我會和你商量的。好了,我這就叫下人收拾屋子。」好久都沒和女兒聚一聚了,他這老人也需要人有人陪啊。
看著父親走了出去,冷冰月覺得他這個父親會不會阻礙了她的道路呢。她不稀罕皇上的妃子位置,但是她可以打造一個皇上,她要的是唯一的皇後位置,她要王爺全權受她的控制,身心全要。父親要做的蠢事,她不想多管,但是不要來妨礙到她才好。
第二天她回到王府,完全不知道有人跟蹤過她。
「啊……」一聲尖叫,嚇的幾個丫鬟全都跑來,這又出什麼事情了。
「福晉,怎麼了?」
「沒……沒事。」冷汗直冒,喘著氣,天啊,不是上了香嘛,怎麼還來找她呀。
喝著丫鬟送上的安神茶,夏微涼才漸漸好點。「福晉,要不要請大夫看看?您臉色很蒼白呀。」
「不用了。」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福晉這幾天好奇怪哦,看來還是只有菁兒才真的了解福晉吧。
夏微涼此時想的全是夢里大夫人說的話,她到底說什麼來著,她就是很難想起來,好像有‘報仇’,不是要找她報仇吧?又不是她害死的。
丫鬟扶著她下床,做在凳子上,又喝了一口茶,漸漸才不再發抖了,閉上眼楮。還在想大夫人說的話,她其實不信鬼神之說的,但現在由不得她不信了,夢里都跑來鬼了。啊,她想起來了,大夫人說,幫她報仇。可是她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幫她呀,何況,她才是凶手的目標,連自己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要怎麼找啊。
「對了,菁兒好點了嗎?」。
「嗯,已經好多了,應該可以來伺候您了。」
「不著急,讓她再休息幾天吧,她也被嚇壞了。」她也真是好心,自己都嚇的六神無主了,還有心情去安慰一個丫鬟。
「福晉,剛剛下人來說,王爺找您。」
咦,現在好像很早呢,這麼早找她是為了事情呀。「好,我知道了,先幫我梳洗吧。」
叫丫鬟隨便梳了個頭,她對外觀不是很在意的,可是丫鬟卻老想把她打扮的美美的,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勾住王爺吧。有那個大美人福晉在,就算把自己打扮再漂亮,王爺也看不上吧,這些丫鬟就是那麼天真。
「王爺,福晉過來了。」唉,每次這樣叫著,她都覺得是在叫別人。
「嗯,請她進來。」
夏微涼給他請安,然後才奉命坐下來。看見寧峻也在,她突然有點放松,至少她現在是安全的。
蘇礫煬等了又等,等不到他先說話,面對她,沉不住氣的永遠會是自己,「福晉,本王想你,你還記得當初是誰把食盒端進去的嗎?」。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臣妾不知道。」
「那你還記得當初那些食物到哪里去了?」
「臣妾沒注意。」
這些也問不到什麼,她都不知道,「那個和你在一起的丫鬟呢?她會不會記得?」
「王爺說的是菁兒嗎?她還在休息,被嚇的不輕。」
「現在都還沒好嗎?」。
「是的,不過好很多了,需要請她過來嗎?」。
「不用了。」蘇礫煬看向寧峻,想必是當時那人乘亂,把食物帶走了,沒有留下證據。
寧峻開口問,「那福晉還記得當時有什麼人來過現場?比如說大夫人死後,是誰第一個到的現場。」
她閉上眼楮想,當時自己看到大夫人嘴角流血,已經嚇呆了,根本沒有注意現場還有那些人,誰第一個到的現場?倩兒嗎?好像不是,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在她面前晃看一下,男的還是女的?完全不清楚啊。睜開眼楮,看向他們,要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們也互相看了一眼,這樣根本問不出什麼呀,還以為能找到一點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