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微眯,有些人就是記不住教訓。銳利似刀的眼神冰冷的掃過牛馬氏,看著那明顯一怯的身軀,瀾風華不屑的冷哼。
「騙子?!牛嬸,你可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略顯稚氣的臉上展現出同年齡不相符的鄭重,看著牛馬氏的眼神帶上了些許陰郁。
牛馬氏終于有些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不禁後悔莫及,討好的眼神對上寶兒,「那大佷子,我那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啊,牛馬氏?」起哄甚是無賴的聲音,伴著嘲笑的意味,但是卻適時的幫牛馬氏解了圍。
「胡鬧。」頭發全白,住著拐杖的一老人,雙唇緊抿,莊重威嚴的聲音令人心生一震,「牛馬氏,你莫怕,有什麼事只管明明白白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我們都是一個村的鄉親,有什麼還有我們呢!」說完,有些不甘的眼神看了一眼寶兒。接著,更是大一凌然用著憤怒的眼光瞪著瀾風華。
瀾風華有些火光,這是把她拿槍使了。
「旺伯,您老進怎麼出來了?」
「我不出來,整個村子就你們父子說了算了,外鄉人哪個是真心實意為了咱村的。」
尖利的語言,說的很是刻薄,不過也讓瀾風華明白了原來寶兒一家也不是原原本本的這里人,很有可能是從山外面進來,瀾風華不禁眼神一亮。從醒來開始,她就有意的听著別人說話,但是他們說的竟沒有幾句是她能理解的,就連偶爾說起山外也是一片陌生向往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旺伯,您老怎麼能這麼說呢?」寶兒有些生氣,白白圓圓的小臉上憋的通紅,「我父親為了這個村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中,您這麼說,難道就不心有愧疚嗎?」。
旺伯眼中一閃而過愧疚的光芒,但是眼角企及角落的一個小姑娘還有身後的孫兒之後,立馬堅定了起來,「非我本村之人,其心必異,誰知道你們現在是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壞了呢?」
听著這話已經有些胡攪蠻纏,但是看著漸漸圍攏的人群圈子,瀾風華才漸漸意識到事情開始不妙。
「你們想干什麼?」寶兒畢竟還小,這個陣仗,他只本能的將娘護在懷中,其他的已經開始慌亂。
「寶兒,我們也不為難你,剛才牛嬸說那女的是騙子,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就是你爹也不能說什麼。」說話的男孩和寶兒年歲相近,一臉的囂張樣。眼中的怨恨卻是幾近噴射而出,他就是不服,明明他爺爺的村長之位是爺爺的爺爺傳給爺爺的爹爹,爺爺的爹爹再傳給爺爺的,很早爺爺就說過爹爹會是下一任的村長,接著就是他,他再傳給兒子,兒子再傳給孫子,孫子再傳給孫子的孫子,一代一代傳承下去,世世代代他們都是這個村的村長。但是,自從寶兒一家來了之後,就變了,先是寶兒的爹經常能獵到大伙兒合力才能獵到的獵物,大家都崇拜不已,接著在一次進山打獵的時候,他的爹不幸被野獸殺死了,娘也立馬改嫁了,爺爺一病不起。是寶兒的爹,對,就是那個人,就是那個卑鄙的小人,趁機謀奪了村長之位,爺爺喪氣之下,默認了,但是他不認命,村長之位是他田家的,永永遠遠都是他田家的,而小雲也會是她的妻子,那個卑鄙小人的兒子想都不要想。
「你!」寶兒有些難過,他剛來這里的時候,第一個和他玩的孩子就是田貴,他以為他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但是他現在變了,「田貴,你不要信口胡言。」
「胡言,不信,你自己問問牛嬸。」田貴一臉陰狠樣子默默轉身無言的看著牛馬氏,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貴,貴佷」牛馬氏怯怯,眼神中有些害怕,有些後悔。
「嬸子,別怕!村里的老少爺們都在呢!」無形中告訴牛馬氏,無論她現在說什麼就是什麼,村中的老老少少都會站在她一邊。
牛馬氏眼咕嚕一轉,心中大定,臉上立馬浮現幾分得意的神情,下巴微抬一臉正義凌然,大聲的說道,「這女的,就是一騙子。早先我兒在山腳下救了她,原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心將她背回了家,但是這女子蛇蠍心腸,一醒來就將我兒毒倒,我兒現在還昏迷不醒呢!」說道深情處,牛馬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心喜眾人都將同情的目光看著她,心中更加得意,說的更加起勁,還大方的讓人進房檢驗,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哪知道好心不得好報啊!大家都看見了,我那兒可憐啊!」說著眼淚水嘩嘩的流,一臉寡婦死兒子的樣子,當然她可能忘了,瀾風華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茬,她如果喜歡哭成這樣,她完全不介意再用點力,變成既定事實。
「這姑娘,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看著是受傷的,但是兩天不到的時間竟然下地了,我那個驚異,但是也心喜,那姑娘說了,只要我伺候好了她,走之前會將解藥給我。我那一下子就慌神了,兒子就是我的命啊,她那說,我也只得盡心盡力的伺候著。但是,今天石墩子大佷子從山上摔了下來,血肉模糊的讓人心疼,想那會我男人死的時候,石墩子大佷子他娘可是陪了我好幾宿,幫這又幫那的,年荒那會,還讓我兒有口吃的,不至于餓死。我就想啊,這姑娘可能有什麼靈方,我剛和這姑娘說了,她立馬轉身就走,一點都不像是曾經傷著過的樣子,她這不是心虛,不是想逃,是什麼?」
牛馬氏說的那個理直氣壯,連瀾風華都要在心里為她贊個‘好’,明明是企圖她手中可能會有的什麼靈方,卻說的這麼有理有據,什麼情理都在她那邊了,她也算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