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下,趙文兵又看到了張德江的尸體,沒有想到這麼好的一個人,竟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趙文兵找了件衣服準備給張德江蓋上。
「不知道人為什麼會變成喪尸,要真是病毒的話,這尸體……」
想到這里,趙文兵的心里一陣發毛,到底該怎麼處理張德江的尸體呢?按照趙文兵的意思,張老哥生前對自己很照顧,最好是土葬,但是現在是關鍵時刻,一個不小心的話,都會被感染,這樣貓貓跟自己也沒有了活路……
「張老哥,你真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張德江的頭部太陽穴處還插著一把改錐,趙文兵忍著刺鼻的巨臭,一把把改錐拔了出來,腦袋里流出一灘黑血,散發出陣陣的腥味兒。
「老張,沒有想到昨天晚上竟然是最後一面見到你,我保證會照顧好貓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貓貓有事,也希望你的在天之靈,能保佑我和貓貓平平安安,順利度過這次災難,給你叩頭了!」
張德江死了,但是趙文兵心里不忘記張德江的恩情,兩人是好朋友,但是趙文兵心里,張德江的照顧,更像是一個父親,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
「咳咳咳……」
哪里來的咳嗽的聲音?趙文兵一個激靈,馬上意識到了什麼,難道張德江沒有死,趙文兵一個翻身,馬上跳到了院子中間,看著已經變形的張德江,又是兩聲咳嗽的聲音……
「老張,老張,能听到我說話嗎?」
望著地上已經樣子完全走形的老張,趙文兵輕輕推動張德江的尸體,希望他能醒過來。趙文兵不傻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兒,如果不對勁,馬上向樓上跑,雙腿稍稍彎曲,隨時有跑的準備。
「我……怎麼……還是沒有死,我女兒呢……貓貓……」
聲音很弱,而且帶著咕嚕咕嚕的聲音,中間更是斷斷續續,如果不是趙文兵在張德江身邊根本听不清楚。
趙文兵傻眼了,眼前的張德江肯定是變成喪尸的過程中,出現了什麼意外的情況,現在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只是已經完全沒有了人形,說話也完全沒有了本樣兒,不知道記憶還剩下多少?
「貓貓在樓上,我是趙文兵,你還記得我嗎?老張!」
趙文兵看到拔出改錐後張德江受傷的頭部竟然開始慢慢地結疤,心里開始有些不自然,張德江要是再次失去理智變成抓人的喪尸,麻煩可就大了,所以他並沒有著急去叫貓貓,而是試探著問問,看看張德江是不是還清醒……
「你是張老弟,你把貓貓叫來……」
「我怕危險……」
「沒有事兒……我的病……我清楚,去把貓貓……找來!」
張德江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頭發已經燒光了,臉上皺皺巴巴地,好像滿臉周圍的百歲老人一樣,眼楮也有些不同,一只灰色無光,一只卻還是原來的樣子。
听到張德江這麼說,趙文兵慢慢伸手去扶張德江,準備讓張德江上二樓。
「不要……不要……踫我的手……」
張德江的聲音很怪異,不過听到他這麼說,趙文兵馬上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回頭一看張德江的手,十指干枯,不過指甲特別長,已經有三公分了,微微帶著一些暗黑色的指甲卻是鋒利無比。
听到張德江善意的提醒,趙文兵終于能確定張德江確實還有人的記憶力,只不過是身體已經被改變了很多,沒有人的樣子了……
貓貓正在樓上趴著,她的心情壞道了極點,父親的死,讓她有些絕望,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親人,母親在路上已經被喪尸分尸,母親的白骨,還有周圍的血跡,還有正在地上蹲著嚼食母親的喪尸……
貓貓心里害怕,卻又想要報仇,這是這場災難太突然了,沒有任何的征兆就發生了,貓貓一無所知,她想解開這個謎團,她想殺掉所有的喪尸,為父母報仇……
征兆貓貓胡思亂想的時候,趙文兵的腳步聲從一樓傳了進來,貓貓趕緊用被子抹了下眼中的淚水,然後坐起身來……
「爸爸?大叔危險,快躲開……」
張藝回頭就看到了趙文兵身後的喪尸,也就是她的父親,趕緊讓趙文兵躲開。
「不要害怕,你爸爸什麼都記得,只不過聲音已經完全變了,要靠近了才能听的到,他自己也確定沒有問題,對吧!」
貓貓只見趙文兵身後的爸爸點了點頭,而且左眼中似乎還含著淚水……
「老爸,你怎麼又,又活過來了,我讓大叔把你火葬了……」
「貓貓……沒事了……沒事兒了……也許……是那把改錐……救了我的命,並沒有完全……變成喪尸,我現在沒……事兒了,只是……你媽媽卻……」
為了不加這麼多省略號,以後貓貓張藝的老爸張德江的話,將不再加入省略號,他是帶著顫音的結巴,但是為了避免有湊字數的嫌疑,省略號不再插入,大家只要知道他說話很慢,而且帶著沙啞的顫音,而且一米外只能听到嗡嗡聲就夠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老爸,你真的沒事兒了?」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開始變成喪尸的時候,先是皮膚變黑,然後就是全身疼痛,肌肉開始萎縮,指甲和四顆獠牙開始瘋狂的長出來,我擔心你和你媽媽,就送你們出來,結果你媽媽被吃了,而我頭腦開始變得不清楚,一會兒感覺想要喝人血,一會兒看到前面的你,就想吃掉你的腦袋,後來這樣的變得非常的強烈,為了不發生意外,我選擇了用改錐刺入頭部,意識就開始模糊,後來被你背著,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一直到剛才醒來,看到了張老弟……」
張德江的話很長,他說話非常的費力,趙文兵和貓貓只能蹲在他旁邊,听他慢慢地解釋著這一切。
不過張德江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只變了一半的喪尸,最後三人一致認為肯定是那把改錐阻止了張德江繼續變成喪尸,現在張德江則成了一具擁有人類思想和一只眼楮的喪尸。
「我怕我會再次想要喝人的血液,再次想要吃掉貓貓的腦子,所以,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們就把我捆起來,就好像……就好像戒毒那樣,一直到我清醒為止……」
貓貓和趙文兵也能理解張德江的話,不過兩人都不敢冒險,所以,趙文兵覺得讓張德江晚上住在一樓的房間,然後鎖上房門,以防止意外發生,而貓貓則是希望能盡快破解掉這個該死的災難,盡快找到恢復父親身體的辦法……
「我知道你們的疑慮,這樣吧,你們把我捆起來,看看,我能不能提前預知我是否要發病,如果能,以後就好辦了,如果不能,就一直把我捆起來……」
……
按照張德江的意思,趙文兵和貓貓把張德江捆了起來,就捆在二樓貓貓的床上,不過床下掛了兩百塊兒磚頭,而且專門用鐵絲把張德江的雙手綁了起來,雙腳更是緊緊纏繞在一起。
為了緩解氣氛,趙文兵讓貓貓和張德江在一起說話,自己則獨自到樓下去做飯。
天氣太熱,加上腐臭味道兒,一天下來,趙文兵身上渾身黏糊糊的,從水井里打了兩桶水出來,清清爽爽地洗洗澡,趙文兵這才去做飯,天色已經黑了,門外的喪尸依然在不停地撓著鐵門,幾只比較聰明地正在繞著牆轉悠。
高壓鍋蒸米飯,然後炒了一個肉絲尖椒,一個蔥爆肉,最後做了一個豬頭肉的涼拌,煮了一點西紅柿湯。
沒有電,兩人就模黑在二樓的窗戶下吃,八月十六是月圓之時,屋子里倒是非常的亮堂,兩人心情都不是很好,吃飯也覺得無味兒。張德江則不需要吃飯,看到米飯,一點胃口都沒有,只吃了點肉,咀嚼了兩口也不想吃了……
貓貓也解釋不清楚原因,張德江不餓,兩人也沒有辦法強迫他吃東西,這倒是為兩人節約了不少的糧食,只不過兩人還是不適應有個人看著吃飯,只好把飯桌移到了一樓。
貓貓還是沒有太多的話,只是偶爾抬頭看看趙文兵,然後繼續低頭吃飯,趙文兵則是所有心思都在外面,窗外的月光照在國道上,喪尸的數量逐漸減少,門外的喪尸也開始三三兩兩的離開,看來他們被別處所吸引了,因此留下的只剩下六七十個。
「今天是你的生日,同時為了慶祝我爸爸大難不死,你有沒有酒,我們喝一點!」
貓貓小聲地對趙文兵道,可能是知道趙文兵不喜歡被人叫大叔,這次也沒敢喊大叔。
「只有啤酒,早知道今天是這個樣子,我昨天晚上應該多賒一點點食物,咱們剩下的食物,怕是堅持不到瑪雅預言的12月22日了。」
「我不會多吃你的東西,你放心……」
「你要是吃不好,估計你老爹晚上會出來找我,更何況,你這麼漂亮的蘿莉,如果毀在我手里,變成了黃臉婆,我怕是罪孽深重,放心,一車的東西,夠咱們吃兩個月,到時候,一定會有政府或者軍隊來消滅這些東西。」
「大叔,我需要做實驗,所以要活的喪尸……」
听到貓貓這麼說,趙文兵心里還是非常高興的,只要貓貓能完全走出母親去世的陰影,被喊大叔也無所謂了。
「活的?死的都不好找,活的就更難了,而且,靠的太近很容易被感染,麻煩就更大了,所以,有條件殺一兩個落單的給你研究,對了,你老爸可以先研究著看,這可是個活標本,只要你不瘋狂的解剖,我想你老爸會同意……」
趙文兵是沒有膽量跟喪尸較量,雖然那東西跑的慢,但是鋒利的爪子還有不怕死的勁頭兒,想想都害怕,抓活的這事兒,冒的風險太高,還是從長計議的好,更何況,一個醫大的丫頭,未必能研究出什麼東西來,還是等著政府或者軍隊來,比較靠譜。
張德江的重生加上貓貓要醫治父親的病,貓貓的心情也開始慢慢好轉,兩人喝著啤酒,不時地說說笑話,倒是非常的愜意,只是床就一個,趙文兵心里一直在嘀咕,晚上怎麼睡覺,難道自己要睡到樓梯口?整個二層就是一間屋子,根本沒有辦法分開睡覺,更何況只有一個床……
「貓貓,你有沒有手機,收音機,或者別的什麼,只要能跟外界聯系就行……」
「有手機,不過早上五點就已經沒有信號了,不過手機可以當收音機用,不知道還能不能收到信號……」
「有就好,死馬當活馬醫,你先收听下,而且手機要節約用電,我們可能要長時間的收听廣播了!」
趙文兵也有些黯然,他都不敢想,如果沒有外援的話,如何活下去?
「我試試,每天早中晚收听三次,每次半個小時,三塊備用電池,大概能用一個月,一個月以後,就沒什麼指望了!」
「就這麼定了,我的電腦還有一些電,你可以插入電腦里為手機充電,能多堅持一天是一天了!」
貓貓拿出諾基亞5800插入耳機,開始調台,趙文兵在一邊認真地听著里面的動靜。
半個小時以後,兩人都失望了,里面除了雪花兒的沙沙音,沒有一個頻道能接收到,看看天色也很晚了,趙文兵讓貓貓先去睡覺,他再繼續盯著看一會兒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