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就里的其他人被古月兒的這一動作下了一大跳,還以為是這茶有問題或者是發生了別的什麼驚動的事。
古月兒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眨巴著眼楮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揚著一張虔誠的笑臉,問道,「怎麼了?怎麼大家都這樣盯著我啊!」
古月兒一臉的無辜樣讓在場的人不由得覺得無奈,搖了搖頭,將思緒繼續放在這件案子上。
「喂,你,你過來一下。」古月兒見大家淡定了下去,這才小聲的沖著杜文軒叫道。
「我?」杜文軒明知故問,但是還是放下手中的疑問考了過去。
「月兒小姐,什麼事?」
古月兒嘰里咕嚕的在杜文軒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陣後,杜文軒蹙了下眉頭,但是很快就點頭同意了。
「今天就先這樣吧,各位不好意思辛苦了,改天請大家喝茶。」杜文軒大方的拍手說道。
「啊?」張大虎和繡娘完全不知古月兒說了些什麼,但是剛才古月兒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放在她們身上,所以這一顆心現在開始不安起來了。
盡管不安,她們還是恭敬的告辭了。
「你們,你們怎麼放他們走了啊?要是她們是真凶豈不是放虎歸山?至少也先收押了啊。」康大人有些不樂意了,雖然說他是將案子全全交與杜文軒負責了,但是見他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人,你不覺得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線索的嗎,既然她們有意要回避,那不如就讓他們回避好了。」古月兒賣著關子,意味深長的說道。說完一轉頭,正巧踫上杜文軒朝她笑,笑得很釋然。
古月兒全身一顫,怎麼都覺得他笑得有些惡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有什麼開心的?案子還沒破呢。」
「這倒是,只是下官覺得月兒姑娘甚是聰明,只可惜你是一介女流,要是是名男子,一定會成為一名神捕。」杜文軒的話里更多的是贊許,當然還是夾雜著少許的遺憾的。
古月兒不明白他這是夸她還是損她,也不想去多想,看看天色,已近黃昏。
康大人這時也站起身來,看了看快落下的太陽模了模有些癟嗒的肚皮說道,「天色不早了,我看這案子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破得了得,先將尸體送往義莊,等仵作驗完尸體後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在做定奪,古夫人現在一定已經準備妥當了,我看我們還是早些啟程吧。」
康大人這表面上雖然說是怕主人等急了,這實際上想的是什麼恐怕大家心里都清楚,反正他也不過還有兩天的時間就交接了,既然這新來的大人要接手案子,他沒道理笨到要自己來受理,當務之急能吃則吃,能撈則撈,不然就枉費了他在這里當官這麼多年。
杜文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雖然他並不覺得這是個很難得案子,其實在他的心里已經早有了謎底,只是他不想這麼快揭穿罷了,再加上剛才古月兒對他說的這一計,畢竟是個可行的計策,何樂而不為呢?
古月兒知道這兩個人急著去蹭飯,于是也不加理會,叫上彩衣,說了幾句客套話,打擊就一同上路了。
古家大院在離城里不到一個時辰路程的地方,那里是清豐縣的郊外,雖然說是郊外,但是這一段卻並不比縣內差,好幾戶大戶人家就住在這一帶,這一帶風景甚好,依山傍水,的確是個安家的好地方。
這不遠處一個湖泊,敲好將這個郊外的幾處地兒給圍了起來,近乎是個半島的形式,湖心還有一個十分漂亮的琉璃亭,亭子就那樣毅力在湖水的中間,四周沒有任何憑借之物,唯一可以到達那里的就只有船了,沒有人知道古人是如何建造出來的那樣一座亭子。
偌大的一個湖,湖水碧綠碧綠的,到了滿月的晚上,劃著小船到湖心的小涼亭,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啊。
約麼一個時辰多一點的樣子,一棟氣派的大宅院,就出現在了杜文軒的眼前。
前來迎接的是,聞訊趕回來的古老爺和金玉蓮以及二夫人金嬌,古月兒一下馬車就被金玉蓮給攔個正著,「沒惹事吧!」
古月兒嬉笑著拼命搖頭,生怕金玉蓮不相信似的,還轉過頭看了杜文軒他們一眼說道,「娘,不信你問他們。」
「月兒,不得這麼沒規矩,兩位大人來者是客,怎麼能他們他們的叫?」金玉蓮輕輕的拍了下古月兒的手。
「哎,我這丫頭就是這樣的,被他娘寵壞了,寵壞了,哈哈!」古老爺見到這樣,額忍不住呵呵的笑著說道。
大家一邊說笑著,一邊進了屋里去。
晚宴早就準備妥當了,只等著大家落座了,因為是兩位大人光臨的緣故,所以古月兒也破天荒的出來充當了倒酒的角色。
金玉蓮與杜夫人甚是了得來,盡管兩個人的性格有著天囊之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很多話投機,直把一旁想要插嘴的金嬌給氣的沒鼻子瞪眼的。
一席飯大家都吃的很開心,除了古月兒,和沒厘頭的被她整蠱的杜文軒。
古月兒總是不給杜文軒好臉色看的,盡管她的這種態度已經被金玉蓮暗地里呵斥了很多次了,但是她依舊不改,就算偶爾裝出一臉的笑意,也是時不時的借獻殷勤的時候將茶往杜文軒的身上潑,或者抬腳想將他絆倒,雖然一次次的都失敗了,但是她仍然不放棄,大有不將他整蠱到,誓不罷休的架勢。
對于這一切,杜文軒是看在眼里,淺笑在心底,他認為這古月兒著實是太可愛了點,盡管是以這種方式。
吃過飯,古月兒在又一次的計劃整蠱杜文軒失敗後,拉著彩衣無精打采的跑到了後院的涼亭來。
「哎,為什麼他運氣總是這麼好呢?」古月兒長長的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
「小姐,你好像對那個杜大人不太友好,為什麼呢?」看到古月兒這副樣子,彩衣有些不解,原本她只以為古月兒是好玩,可是沒想到古月兒真的和杜文軒較上了勁,這實在是她難以預料的。
「我為什麼要對他友好啊?」古月兒一听到彩衣提杜文軒這三個字,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有點來氣,連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是,他畢竟是將來的縣令大人啊,你這樣就不怕他到時候報復老爺啊!」彩衣有些牽強的扯出這樣一個理由來與古月兒講道理。
雖然這個理由很牽強,但是古月兒還是听進了心里去,想想彩衣說得也不無道理,自己這樣胡鬧,以後要是他真的跟他們家叫板,那麼自己的爹爹豈不是很為難?再想想,好像他也並沒有怎麼得罪自己,不過是和自己較勁了幾次,還給了自己幾次難堪罷了,之後審案的時候他不總是詢問自己的意見嗎,或許他並不是故意的吧,道是自己多想了?
古月兒正這樣想著的時候,遠遠的一個身影走了過來。
「杜大人!」彩衣有些吃驚的叫道。
「嗯?」古月兒抬起頭來朝著那邊緩緩過來的身影看去,那人果真是杜文軒,只是不知道他這樣在自己家里閑逛,算怎麼一回事。
「喂,這里好像不是你家吧,你這樣隨便的自由出入,是不是太沒規矩了點?」古月兒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杜文軒就想要抬扛,剛才彩衣說的那些話,還有自己的那些念頭在見到杜文軒的那一刻,都被一一的拋到了腦後。
「哦,原來是月兒小姐和彩衣姑娘,真是有緣啊,又見面了。」杜文軒淺笑著禮貌的欠了欠身,友好的說道。
「誰和你有緣,誰帶你來這里的,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我的後院嘛?女兒家的後院豈是外人能隨便進來的。」古月兒一臉憤憤的問道。
「是,是小人。」杜文軒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一個家丁這人正是阿福。
「阿福!」
「小姐,是夫人說你們都是年輕人,應該有很多話題可以聊,所以才叫小人帶杜大人過來的。」阿福見古月兒就要發脾氣了,趕緊解釋道。
阿福看了看情況,覺得不是很妙,趕緊就告辭離開了。
古月兒听說是自己的娘親讓他來的,明明是故意要來,還裝作是有緣相見,真是個偽君子,古月兒這樣想著,但一想著是自己的娘親讓他來的,心中又不得不打起小九九來。
「哦,既然是這樣,那就就請大人過來坐吧。」古月兒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彩衣愣了愣,隨後才反應過來,趕緊將杜文軒迎了過來,在古月兒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打擾月兒姑娘清淨了,在下真是過意不去。」杜文軒依舊很禮貌的說著客套話。
明明是自己要來,還說這樣的話,真是虛偽,古月兒心里這樣想著,嘴上卻笑著說道,「不打擾,不打擾。」
「彩衣啊,去泡壺茶出來。」古月兒朝彩衣眨了眨眼楮說道。
「啊?」彩衣有些不情願,喃喃的問道,「真的要泡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