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路還算好走。沒走多少工夫就轉為鄉間小路了,馬車走這樣的路自然是很費勁的,幸好這山腳下有一處茶棚,大家就將這馬車交由茶點老板看守著,這才拿著準備的水和糧食開始了爬山。
其實山路並不是很難走,只是樹木太多,很多地方看起來都是一個樣,所以會讓人覺得總是在一處轉悠似的。
走了大概一個多時辰的樣子,古月兒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了,這上山的路不是大體上因該以爬山為主的吧,怎麼這下走的路程變得越來越多了,于是有些好奇,借口說自己累了,大伙啊這就原地休息,喝水的喝水起來了。
「喂,你確定這路沒錯嗎?」。古月兒雖然既不想問,但是還是憋不住的問出了口。
夏侯少清眼里閃過一絲異色隨即又笑著說道,「月兒姑娘這是不相信我還是怎麼的?那不然我們各走各的吧。」夏侯少清說著沉了臉,站起身來轉身就作勢要走。
古月兒急了,猛地站起來,但是由于腳下的樹枝太多。所以一個沒站穩,這就摔進了夏侯少清的懷里。
「月兒,你沒事吧?」夏侯少清偷瞄了下眼那邊的杜文軒,見他臉色鐵青,還是十分的難看,于是說道,「我就和你開個玩笑,你別激動嘛,你看看,這要是引起你家相公的懷疑,這以後不給你好日子過,我看你怎麼辦。」
「你……。」古月兒嘟著嘴,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彩衣趕緊的扶住了古月兒,只是剛站直古月兒就發現腳很疼,剛才還沒發覺,這一動,疼得她幾乎掉下眼淚來,看來是扭傷了。
「你怎麼樣了?」杜文軒見古月兒似乎是扭傷了腳,趕緊的靠了過來,將她扶著坐好。
「哦,沒事,可能是閃了下腳踝,休息一下就好了。」古月兒強忍著疼痛,笑了笑說道。
「只是閃了下嗎?閃了下怎麼腳會腫那麼大?」夏侯少清立馬蹲子,絲毫不忌諱的掀開了點古月兒的裙擺,看著微微凸起的裹布伸手就模了模。「月兌臼了,諾是不立馬接上去,可能會出問題的。」夏侯少清的臉色這會也明顯的不太好看,他有些責備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來急了古月兒,不然她也不會扭傷了腳。
「王劍,你立即下山去請大夫來。」杜文軒朝已經圍過來的王劍說道。
王劍得命立馬就要動身,卻是被夏侯少清給阻止了,「現在這一下去,上來恐怕天已黑了吧,更何況還是山路,晚上野獸諸多,這可不安全,諾是月兒不嫌棄,我倒是可以將這腳踝給接回去,只是恐怕這樣,今天也就不能趕路了吧,我知道前面有個山洞,不如我們先到那邊去歇歇腳,等月兒休息一晚腳好些了再上路吧。」
夏侯少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見,雖然杜文軒心里有些不快,但現在哪里能請到大夫呢。也只得將古月兒暫時性的托付給夏侯少清了,希望他這樣的公子哥有這個本事。
「既然這樣,也只能如此了,就麻煩夏侯公子了。」杜文軒很禮貌的欠身說道。
夏侯少清淡淡的笑了笑,說著不客氣之類的話分散著古月兒的注意力這手上確實早就模到了骨頭的錯位出,一使勁,直疼得古月兒大叫了一聲。
「你,你怎麼不說一聲,太野蠻了。」古月兒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還不忘責備夏侯少清幾句。
夏侯少清只是笑了笑,並不理會她的責備,「若是不這樣,恐怕會更痛的,我這也是為你著想。」
古月兒努了努嘴,本來是想說點什麼,卻最終是沒說出口的。
「已經好了,你動動看,應該沒事了。」夏侯少清指了指古月兒的腳踝處小聲的說道。
果然,古月兒動了動竟然真的沒事了,不禁這臉上露出了欽佩的笑容,「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呵呵,過獎。」
這兩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絲毫也沒注意到身後的杜文軒的臉色已經黑色跟碳似的了,實在看不下去,于是說道,「夏侯公子不是說先去那邊的什麼山洞歇歇腳嗎?在不出發的話,天就黑了。」
「哦,對,對,這邊走。跟我來吧。」|夏侯少清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古月兒的身前小聲的說道,「你的腳剛好,不適宜走這樣的山路,不如我背你吧!」
「這,這樣不好吧。」古月兒一邊往後退了一小步,一邊看向那邊的杜文軒,由于退得有點急促所以裙擺處被伸出來的一條尖尖的樹枝給勾破了一個洞,但是這個時候她也只得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那般求助的望著杜文軒。
杜文軒似乎也覺得這個夏侯少清太過火了些,上前來將古月兒往背上一背說道,「夏侯公子太客氣了,月兒是我的夫人自然由我來背才合理。」
「哦,對對,瞧我,真是夠失禮的,那杜大人你們請隨我來。」夏侯少清笑的頗有些尷尬的連連這樣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大家朝左邊的山路走去。
古月兒就這樣被杜文軒背著,還好她自我感覺不重,不至于讓杜文軒覺得很吃力,不然她可就痛苦了,只是盡管這樣走了一陣後杜文軒的額頭還是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
古月兒有些心疼的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沖著前面帶路的夏侯少清問道,「喂,還有多遠啊,你剛才不是說就在前面嗎?這走了半個時辰了吧,怎麼還沒到啊?」
「是啊,以前就是在前面的啊,只是今兒怎麼走了這半天也不見到呢?」夏侯少清皺緊了眉頭,有些愁的望了望前面遙遙無期的山路,然後喃喃自語的說道。
「文軒,你先放我下來。」古月兒有種不好的預感,于是叫杜文軒將自己放了下來。招呼著大家都坐下歇歇後,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到前面的夏侯少清面前,小聲的帶著些怒意的說道,「你是不是故意想整我們啊?」
「啊,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夏侯少清驚訝的望著古月兒完全沒料到她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不是嗎?你看……。」古月兒指了指前面的樹,小聲的說道,「剛才我不就是在哪里扭傷腳的嗎?」。
「啊?」夏侯少清的臉色變了變,完全不敢相信的站起身沖到前面去看了看,然後沉著一張臉回來說道,「真的,我們又回來了。」
夏侯少清的聲音很大,似乎是故意說給大家听的。
「你們在說什麼?」杜文軒似乎覺察到不對勁,于是開口問道。
古月兒緊皺著眉頭,扯了扯夏侯少清的依袖,她本不想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的,不想讓大家覺得他是在惡作劇,但是他竟然這麼大聲的說出來,這,這分明是讓她不好看嘛。
夏侯少清顯得很尷尬,也很惆悵地說道,「我們又走回來了,回到剛才月兒扭傷腳的地方。」夏侯少清說的很清楚,還著重的強調了這點。
「不會吧!」四大捕快紛紛發出這樣的失望聲。
「小姐,怎麼會這樣。」彩衣也覺得夏侯少清不像是開玩笑的,再加上她也察覺到這里的景物十分的熟悉,而且原處那里還掛著一條白布,這仔細看看,卻是古月兒裙擺下的那一條,那麼也就是說,他們真的回來了,走了一個多時辰竟然又走回來。
古月兒滿肚子的氣,她幾乎是認定了就是夏侯少清的惡作劇,但是他竟然還這麼痛快的承認,看來他是一點收手的意思都沒有的,于是沒好氣的說道,「喂,你不是時候你對這黃山很熟的嗎?你告訴我們。我們為什麼會走回來?你故意的不是,現在還裝出這副模樣來,你什麼意思嘛?就算你喜歡我,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也不能這樣做啊,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再說這荒山野嶺的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古月兒的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有些後悔了,因為夏侯少清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一種叫做恐怖的程度。
蔣博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是一次見叫道自己的公子受這種委屈,不錯他知道夏侯少清是想整整他們但是他也絕對不會這樣做,他鐵定是光明正大的,現在被自己喜歡的人說成這樣的人他實在看不過去了,于是橫出來說道,「公子你看,原來你在她心里是這樣的人,雖然虧你還對她那麼好,雖然公子有時候會想做點事情吸引月兒小姐你的注意,但是也不必用這種方式,他用的著這樣嗎?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們也是迷路中的一份子嗎?」。
古月兒本來剛才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雖然她們的交情不深,但是她也覺得他不會是這麼陰險的人,只是她這個口直心快的性子,剛才她就只想到了那些,不問出來她這心里得是多難受啊,只是現在被人這樣說了,她那傲氣的性子又容不得她道歉,正想硬著頭皮頂上幾句什麼的時候被杜文軒給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