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似乎太近,所以才襯托出這微微的敲門聲的懾人,是有是無,有些飄渺,又有些真實。
當這樣的敲門聲敲響了第三次的時候,古月兒和杜文軒再也坐不住了,他們本來以為是自己听錯過,或者是風聲,因為那敲門聲真的小得可憐,只是因為這里太過安靜的緣故,所以才被他們听在了耳朵里。
「我去看看。」杜文軒站起身來,想著之前也有人敲過門,只是比這次用力得多,這次的敲門聲似乎溫柔了不少,是怕被人發現,還是別的什麼?這樣想著杜文軒哪里坐得住,雖然他知道外面有人看守著他們,但是還是站起了身來,大步的跨了過去。
古月兒的心一直提著,直到杜文軒打開門的那一刻之前都是提著的,當杜文軒打開門後,她整個人像是虛月兌了一般,軟下來,「哎,嚇死我了。」冷不丁的從她的嘴里吐出這樣的字眼,緊接著她的眼里滿是驚喜,因為看到這個人那就證明烏列的傳話很成功。
外面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想見的祭師。
祭師此時看見古月兒那樣子,忍不住說道,「收拾一下跟我出來,帶上你們那個人。」
「收拾?」杜文軒和古月兒不由得異口同聲的問道,因為他們不知道要收拾什麼,亦或者這個收拾是什麼意思?他們是要跑路?還是要搬家?為什麼要收拾?
看著兩人臉上的茫然,祭師只是緊了緊眉頭,小聲的說道,「快去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先出去再說。」祭師說完話,就轉身朝外面的大門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頭來看著還愣在原地的兩人,忍不住催促道,「還不去,我去外面把風。」
看著來去自如的祭師,古月兒這才發現原來花園中守著他們的人已經昏睡了過去,不用問,也知道是祭師做得,真絲他竟然舍得對自己的族人動手,那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吧。
古月兒這樣想著的時候,杜文軒只是進屋去簡單的穿上了衣服,便試衣服輕裝上陣的樣子,說道,「走吧。」
古月兒點了點頭便是隨著杜文軒出了門去,十皇子因為就住在不遠的房間里,再加上十皇子本來就是合衣而臥的,所以當他們兩個人來的時候,他便也只是穿上了外衣,這就隨著他們一同出去了。
這一路並沒有人阻攔,很明顯,祭師已經早做好了一切。
祭師本來在門口把風,看見這兩個人這麼快就出了來不由得有些小驚訝,但是當他看到他們兩個都兩手空空的的時候,不由得皺了眉頭「你們就這樣走?」
古月兒和杜文軒听完這話不僅相視一笑,「我們本就沒東西需要收拾。」
本來他們兩個人就是這樣簡單的來到這里的,當然也就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了,現在走就只是帶著自己而已。
「我們要去哪里?」出來後古月兒不禁覺得事情太順利了,順利得有些不敢相信。
「去見聶飛和媚娘,我已經一早將他們帶去了樹林,我想只要你們離開了這里的一切都會恢復平靜的吧。」祭師滿臉的猶豫,其實他這樣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只是希望他的族人們安寧的過日子,就像以前一樣,他相信琉璃碗的事一定不是古月兒他們做的,所以現在他只想將他們都送出去,將這個族的進出口通通的封閉起來,那樣再也沒有外來人進來,也沒有人能控制誰了,就像以前一樣多好啊。
古月兒和杜文軒都愣了愣,雖然他們並不希望這樣逃走,但是就如祭師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只要他們這些外來人都出去了,這里就會恢復到以前的平靜了呢,盡管心中帶著猜疑,但是古月兒還是決定試一試,因為無論如何,她心里畢竟也是希望能盡快的離開這里的,現在十皇子找到了,他們已經沒有再留在這里的余地了,至于那聶飛和媚娘,出去後再做處理了。
古月兒這邊是想通了,可是十皇子似乎有些不甘心,「我們就這樣離開的話,那麼琉璃碗不就被族人們認定是我們偷了的嗎?我們並沒有偷那東西,那就證明一定是族里的人干的,所以現在就算是送走了我們,你們族里同樣也不能得到安寧的,畢竟那個真凶還生活在這里。」
「真凶?真的有真凶嗎,想不到到了這一刻,你們還能昧著良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們這是準備逃跑吧,告訴你們,我們早就安排好了,就等著你們自投羅網呢,若不是你們偷了琉璃碗,你們清白得很,用的著逃跑嗎?一群賊人。」
齊魯站在族長的身旁,像個憤青似的,說著這樣的話,而站在族長生後的便是已經被捆綁了起來的聶飛和媚娘,看來,看來這一切只不是是他們的計,現在很明顯,中計了。
「這……。」祭師不由得將眼楮瞪大了,他冷冷的看著族長,眼里滿是不敢相信的驚訝,他哪里料到族長竟然會在背後捅上一刀呢,原本的族長並不是這樣的人啊,為何突然間變得這麼壞,這麼陰險了呢?
大家這一刻誰也不再說話,十皇子依舊保持著他那淡淡的似笑非笑,似乎看得很透,似乎又有所不解。
「是不是,他讓你帶我們走的,他說會放我們走?」古月兒真想開這樣問祭師,但是話到了嘴邊她硬是吞了回去,只是那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看著他。
祭師不再做聲,只是很懊惱的低著頭,似乎並不敢看古月兒他們,一向那麼高傲的收人尊敬的祭師,如今這副模樣,到真的是讓人不忍責備,只是那麼明智的祭師,又怎麼會被族長給蒙蔽了呢?這中間一定有著什麼吧。
古月兒這會真的是要被氣炸了,顯而易見,現在從祭師這樣的表情就看得出來,一定是被族長給算了一道了,沒想到這個族長竟然變得這麼壞了。
古月兒雖然很生氣,但是表面上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朝天上高掛的圓月看了看,反問道,「族長大人,有誰告訴你們我們要逃走啊?我們只是集體出來賞月罷了,你沒看見今天的月色很美嗎?哎,不過被你們這麼以打擾,一點心情都沒有了,文軒,十哥,還有祭師大人,我看我們該是改日再欣賞吧,這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就這樣散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看著古月兒自說自己的樣子,族長不禁在一旁揚起嘴笑了。
齊魯見族長這樣笑著,連忙上前呵斥道,「現在無論你們說什麼都沒有用,即便是你能把白天給說黑了,黑夜給說白了,總之你們就是想逃跑,告訴你們,沒門,不把琉璃碗交出來休想離開這里。」
雖然齊魯看上去有點狗仗人勢,不過他說得也是有道理的,他畢竟是在保護自己族上的寶貝,現在可能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琉璃碗到底是不是被杜文軒他們偷了吧。
古月兒呵呵的笑了笑,「哎喲,這是哪家的小黃狗沒有系好,到處咬人呢?你哪知眼楮看見我們拿了你們的琉璃碗了,再說了,那,那兩人。」古月兒指了指族長身後的聶飛和媚娘,再次說道,「他們不是說不認識我嗎,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如何指證人,告訴你們我就是古月兒,那又怎麼樣,我們沒有拿你們的琉璃碗,壓根就沒有,你們就算再將我們困在這里多久都是一樣,沒有拿就是沒有拿。」古月兒這雖然是滿肚子的氣,但是這說話的語氣卻是十分的平和的,平和的讓人覺得她是在和大家聊天一樣,即便是說出這樣的話,她的語氣也依然是如此此的平和。
「我看你們壓根就是同黨,這碗一定是在你們手上的。」齊魯這樣說著的時候朝族長看了眼,見族長滿意的點了點著,他這次又大著膽子道,「明天,明天你們還不將碗拿出來的話,我就將你,將你燒死。」齊魯的手直直的指著杜文軒,雖然雙手還有些顫抖,但是似乎很堅決。
齊魯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怯怯的,看起來他是真正的第一次耍橫,之前見他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他還是一個靜靜的等著的純潔的族人,怎麼轉眼間,就變成這樣了?古月兒不禁搖了搖頭,有些惋惜,有些可惜。
齊魯見古月兒一臉惋惜的樣子看著自己,原本指著杜文軒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下,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想干什麼?」
「哎,瞧你,我能干什麼啊,也不可能將你吃了不是,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啊,瞧你,本來一個心地善良的人,竟然變得跟條走狗一般,難道不值得惋惜嗎?」。
古月兒說著這話的時候,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齊魯,還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那樣子似乎是要將他吃了似的,嚇得他連忙退到了族人中去,似乎是到了自己的領地,膽子也大了起來,這才敢大聲的招呼著族人將他們都押回去,看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