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我還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麼?」古月兒這樣說著,朝窗外趕著馬車的王劍看了眼,于是便偷偷的笑了起來不再做聲。
雖然古月兒的動作很小,卻是讓彩衣尷尬的不行,「小姐,你取笑人家。」彩衣別過臉去,雖然裝作很生氣的樣子,但是其實她心里清楚既然古月兒知道她喜歡王劍,想必是會為她打算的了,所以這顆心便是踏實了下來。
這些日子一直忙著趕路,白天黑夜的,王劍休息的時間很少,所以沒過多少日子便是到了清豐縣了。
杜氏已經一大早就在衙門口等著了,通報的人已經先他們一步來傳了,看著消瘦了不少的兒子和媳婦,這心里的忍不住就哽咽了。
「瞧瞧,你們,你們看看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啊。」杜氏擦了擦眼角,雖然看到杜文軒和古月兒該是高興的,但是看著他們那一臉憔悴的樣子,這心里怎麼著也高興不起來。
「娘,你這是怎麼了,難道看到我們回來不該高興嗎?我們這不是回來等著你給養起來的嘛。」杜文軒上前,攔著杜氏的肩膀,有些親昵的說道。
「瞧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你哪里還要我養啊,都有媳婦了,過些日子就會當爹的人了,還這麼每個正經的。」杜氏這樣說著,朝著身後的古月兒的肚子看了看,看著平平的肚子,她的眉頭掠過一絲不快。
古月兒被杜氏這樣一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的叫了聲,說,道,「娘,夫君,都別站在門外了,趕緊的進去吧,我去為你準備些早膳。」
「瞧你這孩子,也太懂事了不是,這才剛回來,這哪里要你準備早早膳了的,還不快進去歇歇,早膳呢,早就準備好了你們先去洗洗,換身衣服出來就可以用了。」杜氏笑呵呵的說著,然後將杜文軒拉著往前走了,一邊走,她一邊小聲的問道,「月兒她還沒動靜嗎?」。
杜文軒被杜氏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些懵,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笑道,「娘,這才多少時候,哪里這麼快。」
「你是不急,娘我急啊,你是不知道我多少希望抱孫子啊,親家老爺和親家娘也是這樣想的,還以為你們這樣說去這麼好幾個月,回來會有好消息的呢,看來還得等下個月了。」杜氏明顯有些大失所望,但是想著他們出去是做正事的,所以這心態便是擺正了些,想著回來調理些日子身體好了,這懷小孩不是正好嘛,于是便是滿心期望的等著下個月了。
看著前面親昵得有些過度的兩母子,古月兒這心里怪怪的,本來自己是媳婦,按理說是不過吃自己婆婆的醋的,但是這會古月兒這心里不知道是不是吃醋,反正就是酸酸的,怪怪的。
杜文軒和古月兒回了房,洗漱收拾了一下後,這邊是趕著出去用早膳了。
廳里杜氏已經早就坐在桌子錢等著了,碗筷還沒動,古月兒本來想著杜氏是等著自己去擺放的,所以這便是趕緊的走了幾步上前,抬手就要擺放起來,哪里料到卻是被杜氏給大聲的呵斥住了,嚇得古月兒差點沒將手中的碗筷仍在地上。
「月兒啊,這以後啊,這些事,你都別做了,你好好的調理好身子,下個月啊好給我個好消息。」杜氏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甜蜜蜜的,仿佛她看到了下個月的這個時候听到了古月兒肚子里有好消息的樣子似的,那個樂啊。
古月兒愣了愣,只是愣一下的功夫,杜氏的貼身丫鬟便是趕緊的上來拿了她手中的碗筷,麻利的擺好了,並給每人盛了一晚粥。
古月兒有些尷尬,一開始她並沒有反應過來,這好不容易想過來了,便是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听杜氏的口氣,倒是像是在商量,仿佛是在給她下達命令似的,弄得她覺得十分的惱火。
她以前也曾看過些書的,書里將的那些野蠻婆婆給媳婦小鞋穿什麼的,若是媳婦不給家里生個孩子,便是不當她是人看這樣子等等,想到那些,再看見現在杜氏的反應,似乎她下個月真不懷上的話,恐怕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即便是懷上了,這十月後若是生下的不是男孩,想必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著,想到這里古月兒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她從來沒想過這些的,她本來以為和自己喜歡的人成親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卻是忽略了這婆媳之間的問題的,這日後該是要小心了。
「月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先回房去歇著吧。」杜文軒看著古月兒的臉色不太好,有些擔心的問道。
古月兒尷尬的笑了笑,卻是說道,「大概,大概是這一路上太累了,如果沒事,我想先回房休息去了。」
古月兒這樣說著便是望向了那邊的杜氏,就等她點頭了,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次回來面對杜氏很是尷尬,以前杜氏不是這樣的,而且以杜氏的性格來看,應該不是那種喜歡強加與別人自己思想的人啊,只是沒想到她也和其他的婆婆一樣,有著婆婆的通病。
杜氏見古月兒的臉色也確實不好看,點了點頭,便是問道,「要不要我叫大夫來給你瞧瞧,瞧你那小臉,蒼白得,這要是出去了,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說是我們家虐待了你呢。」
「啊」古月兒輕輕的抬了抬眼眸,並沒敢直接看杜氏,並不是因為她不敢看,而是不願意,原本那個通情達理的婆婆現在怎麼變得說話這麼刻薄了呢,她有些想不通,但是為了不讓杜氏和杜文軒難看,她輕輕的笑了笑說道,「婆婆您說笑了,月兒是自個不舒服,怎麼會有人說那樣的話來刻薄夫家人呢,我想想歇歇就會沒事的,不用請大夫了。」頓了頓,見杜氏不再做聲,于是又說道,「婆婆,夫君,如果沒事的話,月兒就先回房去了。」
「嗯,你先回去吧。」杜氏沒開口,杜文軒卻是先發話了,話說完見古月兒還沒動,于是皺著眉頭喚了聲,「娘」
杜氏這才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去吧,去吧,休息休息,晚上加把勁,爭取下個月就給我好消息。」說道後面的時候,杜氏幾乎是催促的,她真恨不得下個月就能抱上孫子,她的迫不及待不僅僅是讓古月兒就連她自個的兒子杜文軒也覺得有些看不過去了。
杜文軒推走古月兒後,這才坐到杜氏身邊,一面朝杜氏的碗里夾著菜,一邊問道,「娘,你最近怎麼變得怪怪的啊?」
杜氏眨巴了幾下眼楮,反問道,「是嗎?沒有啊,我沒覺得啊。」
「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有事你可不能瞞著我啊,我可是您的親生兒子。」杜文軒說著便是蹭道道杜氏的肩膀上,故意靠了上去。
杜氏看著自己兒子這般撒嬌的模樣,就是心情再不好,也收斂了起來,畢竟她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啊,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她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他啊,就算自己再委屈,再不願意,她的一切的出發點也都是為了他啊,所以她是無論如何也對杜文軒硬不起來的。
「你這孩子,瞧你,幾歲了啊。」
「娘,在你眼里我永遠也是長不大的,你就當我兩歲吧。」杜文軒甜mimi的笑著,說著這樣討喜的話。
「哈,兩歲,那時娘可是還抱得動你的,可是現在不行了,娘老了,你長大了,娘再也抱不動你了。」杜氏說著這話的時候,似乎是有些感傷,但是看得出來她並不想讓杜文軒發現這點,所以她很快的收斂了起來。
「娘,你抱不動我,我抱你啊,現在我長大了,該是我抱你了啊。」杜文軒說著就要去抱杜氏,直逗得杜氏呵呵的大笑了起來,連忙伸手拍開了杜文軒的手,「你這孩子,又沒規矩了不是,要知道你現在可是知縣大人,一縣之長,做什麼事都是眾人的榜樣,被人看到會笑話你的。」看著兒子這樣,杜氏真的很窩心啊,連心根都是甜的,然而她也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的,至少自己的兒子以後會幸福的,那麼她就知足了。
「娘,家里就我們,誰會知道啊,再說了,我只在你面前才這樣的。」杜文軒這樣說著的時候,還故意在杜氏的肩膀上蹭了蹭就像小貓一樣。
杜文軒見杜氏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好,于是這才敢開口問道,「娘,我覺得吧,你最近對月兒好像很凶,她是不是哪里做錯了,還是你不滿意了啊?」盡管杜文軒自己是這樣問的,但是他知道一定不是,因為古月兒剛回來,幾乎還沒做什麼呢,杜氏的脾氣就已經這樣的,他之所以這樣說,只是想給杜氏一個下台的台階,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看得出來,杜氏只是針對月兒而已,對自己依然和從前一樣,看來問題不是出在他自己身上,那麼就肯定是出在杜氏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