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尋才不願和他打,抬頭瞥了他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喝茶。
付偉安尷尬的站在那里,看著悠閑的司寇尋,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憋屈的慌。冷哼一聲,提劍就朝司寇尋沖去。
「叮——」一聲,司寇尋這下連眼都不抬,直接用茶杯擋了付偉安的劍。
茶杯頓時裂成碎片,但是里面的茶葉和茶水卻沒有漏了司寇尋一身,反而讓付偉安的光亮的劍喝了個抱。
付偉安極其疼他這雙劍,連沾一滴血都要擦上好久才放心,平常也是貼身帶著,連睡覺都不忍心放它們在冷冰冰的地上睡。直接一起蓋著被窩睡,這下子竟然讓他一劍喝了那茶水。其實喝了就喝了,也沒怎樣,但那茶可是司寇尋喝剩下的啊!簡直就是司寇尋的口水啊!
他怎麼肯吞下這口氣?
簡直比他自己喝下司寇尋的口水還討厭。
于是,二話不說,連忙從懷里抽出一塊干淨的,和他穿著一點不符的手帕來,仔仔細細的擦著他寶貝劍。
擦好了,還哈了口氣在劍上,繼續擦。
司寇尋看到付偉安的模樣,抽了抽嘴角,他還不知道付偉安居然這麼疼愛他的兵器呢。
直到劍被擦的比鏡子還亮的時候,他才哼了一聲,雙眼怒視司寇尋,好像一直吃人的狼一樣,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戮。
「司寇尋!今日你不給我個交代,就別想活著走出這里!!」付偉安全身戒備著看他。
司寇尋也不理會他的挑釁,平淡的說︰「我沒有要娶花娘。」
「廢話少說,花娘也是你叫的?」花娘都說了司寇尋已經答應了要娶她的,還死咬著說沒要娶她!
付偉安簡直不敢相信,原來司寇尋竟是這樣一個敢做不敢的的人!
原本司寇尋若大膽的說要娶花娘,他也舍愛讓給司寇尋,頂多和他打上一場就罷了,但是司寇尋居然這樣說!叫他怎麼好咽下這口惡氣?絕對要替花娘討回一個公道!
或者一定要將他活捉回去交給花娘,好讓花娘睜開雙眼好好瞧瞧司寇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哎……」見付偉安根本說都不願听他說,他也懶得開口了。只等著付偉安動手。
果不其然,付偉安也不廢話了,提劍就打了過來。
司寇尋手上沒有武器,只好躲了過去。然後兩人便玩起了老鼠捉貓,一個跑,一個追。
也不知是司寇尋故意的還是他功夫的確弱,他總是在付偉安快要抓住他的那一瞬間來個金蟬月兌殼,另付偉安無可奈何。
司寇尋輕功又好,也不嫌累,就晃悠著和他玩起來。
但這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司寇尋不願把事情鬧大了,怕把家里這些紫檀木家具給弄壞了,這可是全套的啊!定做一全套小葉紫檀家具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能不破壞就不破壞。
而付偉安心里卻不這樣想了,他只覺得司寇尋把他當個小丑一樣戲弄!
不但輕視他的武功,連武器都不拿,而且還不屑與他打架!
越想越生氣,越生氣,手里的動作就越大了!
「 嚓——」一聲,一張小葉紫檀太師椅就已經被付偉安鋒利的劍給穿破了一個刀口子。
司寇尋的心給狠狠的抽了一下,小葉紫檀啊!
他還親耳听到那劍刺進去然後又抽出來時候發出的聲音。
似乎看出司寇尋季怠的東西,付偉安又連著一劍下去,竟將剛才那張小葉紫檀給劈成了兩半!而付偉安卻是連眼楮都不眨一下,嘴角還露出一抹笑來。
看你還跑?
「付偉安,我沒有要娶花娘,你也別大費力氣來找我麻煩了。」司寇尋止住身子站在付偉安的對面說。
付偉安也停了下來,他本來就想好好跟司寇尋說的,沒料司寇尋不拿他當回事,那他也用不著和他多說廢話了,而現在,要說?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舉劍,腳尖點地,直沖司寇尋,目標是咽喉,干脆直接了結了司寇尋,將花娘帶回天野國,一了百了罷!
司寇尋皺眉,他以為能換回些談判的時間,但是沒料到付偉安竟然使出了這麼狠的招,一點余地都不給他留,他若躲過了這劍,當然好說。若躲不過,雖然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但至少也會讓他大傷元氣啊!
而就在此時,司寇尋還在考慮該怎辦的時候,一把油亮的鞭子一下子就纏住了付偉安的短劍,然後往後一帶,就生生止住了付偉安的一劍。
接著便听到一陣罵聲︰「付偉安!你這是做什麼?不想活了?竟要殺我的人!」
付偉安大叫不妙,來著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談論的女主角——花娘。
花娘一身暗紅勁裝勾勒出她苗條的身姿,威風凜凜的站在司寇尋身前,雙眼凌厲的看著付偉安。
「花娘你走開!」付偉安大叫,「讓我替你教訓下這個負心人!」
司寇尋愣住,負心人?是指他嗎?
花娘也愣住了,怎麼這一下子司寇尋就變成負心人了?
「付偉安,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你也別找借口了!趕快給我滾吧,真是的,看到你就一肚子火!」花娘是個直性子,看到不喜歡的人也不會婉轉說話,直接一頓罵就對了。
付偉安顯然也是經常性的被這樣對待。
他有些生氣,但還是很耐心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司寇尋他不願娶你!我——!」
「啪——」一聲,花娘已經甩起她那條油亮的鞭子,給了付偉安狠狠一擊,他的肩膀馬上流出鮮血來。
按理說,花娘的鞭子沒有那麼利害,但是花娘現在生氣的很,付偉安也毫無反抗的被她打,所以就造成了付偉安被一鞭子給打了一下,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哼……」付偉安冷笑一聲,不顧自己的傷,狠狠的看著司寇尋,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司寇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親手將花娘還回給我!」
「付偉安!」花娘也一字一頓狠冽的說,「若你在傷害他,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兩人在這兒自說自話,完全不把當事人司寇尋放在眼里。
他也樂的清閑在這兒看戲。
不過,他很郁悶。
「哈哈哈……」付偉安突然大笑起來,然後眼楮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他輕聲問道︰「蕊兒,你忘了那年的事了麼……」
這句話極其溫柔,加上付偉安那憂傷且溫暖的眼神,仿佛帶著迷人的藥一般。讓花娘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但是一想起司寇尋,花娘就連忙轉過頭去,冷笑道︰「當年?不過空口白話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付偉安沒想到花娘會這樣回答,身子僵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光芒。
他嘴邊揚起一抹難看的笑,他想笑的好看些,卻只能僵硬的扯扯嘴唇。
然後冷冷的看了一眼司寇尋,奪窗而走。
花娘看著付偉安離去的地方微微發愣。
隔了一會兒才轉過身媚笑著看司寇尋,柔弱無骨的靠近司寇尋說︰「官人,妾身可是帶著嫁妝來了哦。」
司寇尋連忙躲開,皺皺眉說︰「花娘這是要做什麼?」
「喲,官人你可別不認賬啊!」花娘嬌嗔著說了句。
司寇尋也不說話,慢步走到上座去,坐下,然後看著花娘,朝她做了個「請」的姿勢。才說道︰「當初花娘可是如何與我說的?」
花娘輕聲哼笑一聲︰「當初,我倆談的條件不就是你必須娶我,我還得幫著你同飄飄和好嗎?」。
「哼。」司寇尋說,「那你倒真是幫對忙了呢!」
看司寇尋說的毫不客氣,好像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花娘眼皮一跳,然後臉不紅的說道︰「是付偉安動的手。」
「你當你把事兒拖到他身上就行了麼?」
「那你要如何?」花娘皺眉不已,「難不成要與我接觸著婚姻關系?」
「沒有婚姻,何來解除之說?」司寇尋習慣性的端起茶杯,等到手移到小幾上時,才發現剛才的茶杯已經被付偉安打破了。
花娘一下子怒了,站起身,氣勢洶洶的說︰「你說什麼?」
「我說,我倆根本就沒有這層關系。」司寇尋改端茶杯為敲擊桌面,發出一聲聲好听的「咚,咚,咚……」
那敲擊聲好像一把大錘般一下又一下的砸中花娘的心,她冷笑一聲說︰「難道你想不認賬?」
司寇尋嘆了口氣說︰「既沒談過,何來答應之說?」
花娘愣在一旁,沒談過?怎麼會沒談過?不就是為了那顆天水珠麼?自己不讓他還了還不行嗎?不但不還,反倒還把自己給貼了進來,這等好事誰願錯過?而且還使了法子讓柳飄飄和他和好,難道都是沒談的結果嗎?
「你到底什麼意思?今天你給我說清楚!」花娘實在不願意和這個奸詐的司寇尋繞圈子打彎彎了,真希望他能直說出來!
「你當日提出……咳咳,提出要嫁于我。」司寇尋有些尷尬的說。
「恩!」花娘一點都不害臊。
「還有我們倆的計劃。」
「繼續說!」
「我答應了,但是我可有親口答應你說定會娶你?」司寇尋嘴角一彎,笑了起來。
花娘又愣了一下,然後回想當時的情景。
的確,兩人談事兒之前,花娘就說要嫁他為妻,但是不正是因為司寇尋說行他們才有後面的談話嗎?不可能錯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