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下到傍晚時分才停下來,竟還能看到天邊夕陽西下的風景,把整個天都映照成了橘紅色的,好看極了。
回家時在門口看到慕紫風了,他從一輛馬車上下來,臉紅撲撲的,像很興奮的樣子。看看那輛馬車,很大,裝飾的很好,不像一般人能做得起的,是誰家的馬車?
待馬車走後,慕紫風才看到柳飄飄等人,本來紅撲撲的臉變得更紅了,說話都唯唯諾諾的︰「你們回來啦?」
「嗯,紫風你去哪兒了?剛才那是誰松你回來的?」紅顏和司寇尋對慕紫風的事不感興趣,都先進了屋。就留下柳飄飄在那里問道。
慕紫風扭捏著身子,不好意思說出口。
柳飄飄就大概知道是誰了便問︰「是藍兒?」
「恩。」慕紫風點點頭。
原來如此。又問︰「你是何時下山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哦,我看到藍兒他們了,本來只是去打聲招呼的,然後……」說完還心有余悸的看了柳飄飄一眼。
原來慕紫風想了楊藍兒便去問候兩句,然後出現刺客了,楊藍兒那邊的大人見慕紫風一人怕出什麼事,便勸他和他們一同下山再說,而後還去喝了杯茶,才會有柳飄飄看到的這一幕了。
慕紫風還回想著剛才楊藍兒對他笑的時候的樣子呢,真是好看的如一朵花兒呢。
看到慕紫風一臉沉迷的樣子,柳飄飄搖了搖頭,春天嘛,發|情期……
司寇尋回到自己的屋子時,屋子內就傳來吳遠的聲音,司寇尋一驚然後反應過來︰「吳遠?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是,這是花娘提供的一些證物。」說完就把一疊東西放在了書桌上,然後隱在一旁等候發落。
司寇尋拆開那疊東西,先看了起來。開始看還沒什麼,後面是越看越驚心了天,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柳飄飄的爹竟……
司寇尋說不出自己現在的感覺,只覺得心髒在「撲通撲通」亂跳。屋子里安靜極了,他完全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強勁有力。這件事,該不該告訴柳飄飄?這是看完這些東西後唯一想的事兒。
告訴她?不告訴她?會如何?
而且,花娘查的東西真是屬實嗎?若是假的怎麼辦?不是不相信花娘的本事,而是這東西完全有可能造假的就像是柳家被抄斬,柳家並沒犯過什麼大錯,為何會滿門抄斬?除了陷害,除了造假證,還能怎樣?而現在知道的事兒更是驚人了,也許是假的吧……
對了,也有可能不是假的因為現在突然在柳飄飄身邊出現的一些刺客殺手表示,這件事或真或假。
若假的,那就是知道了柳飄飄的身世,要對她趕盡殺絕。
若真的,就是柳飄飄身上有東西能證明剛才在花娘書信上寫的事兒了
想到這里,司寇尋一陣冷汗直流。鋪開紙便寫道。信寫了兩封,分別給兩方人,一封給花娘,一封給易華飛。
把事兒交代給吳遠听了,吳遠走了後,司寇尋才舒了一口氣,模模額頭,涼的手一模上去都能感覺到手上的溫度。
這件事給他帶來的驚訝太大了
看看外面,天早就黑了。而自己的屋子也早就看不到什麼東西了,黑糊糊的,自己剛才竟沒發覺?
點上燈,才好一些。
等到睡覺的時候,司寇涼才有了那麼一點點空出的時間,偷偷跑到柳飄飄的房間去,邊去還邊想著,幸好紅顏同她不是住在一起,要不然可沒有那麼容易去了。
柳飄飄已經睡下了,黑夜里,她的臉睡得紅紅的,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很一下一下很輕,幾乎听不到。
司寇涼笑了笑,伸手撫上她的臉,她在睡夢中不適應的皺了皺眉。想翻個身卻沒翻成,嘟嘴咕嚕了一聲,惹得司寇涼悶聲一笑,彈了彈她光潔的額頭,低聲道︰「傻蛋。」
許是听到了司寇涼的聲音,也許是柳飄飄睡的沒有那麼沉,她伸出手來揉了揉眼楮,睜開然後又閉上,然後再睜開,只是這次是很吃驚的睜眼,雙眼睜得大大的看著司寇涼用有點不清不楚糯糯的聲音問︰「你,你怎麼來了?」
司寇涼見她醒了也是很吃驚,但也沒想著要躲開,而是呆著看她的反應,唔,反應很可愛。
他裝作很正經的樣子,挑了下眉道︰「想了那麼久該想好答案了吧?」
柳飄飄「唔?」了一聲,顯然還沒在狀態下,這表情又是惹得司寇涼一陣悶笑,只是憋住不讓自己嚴肅的表情破滅。歪頭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感情司寇涼問的是他上次告白後的回答啊
這下子柳飄飄倒有點犯難了,離司寇涼告白那事兒已經有了一個多月了,但是這個多月中她都是混混濁濁的過的,每天和紅顏待在一起,根本就沒想別的事兒。正當自己都已經往了有這茬兒事時,當事人卻又出現了,讓柳飄飄好不為難。
看到柳飄飄的樣子就知道她忘記了,當下眼神一黯,不過很快又恢復到剛才正經的樣子來了,開玩笑似的說道︰「怎麼樣?想起來沒,沒想起來我可以再說一遍。」
听到這話,柳飄飄當然是徹底想起來了,只是臉有些紅紅的說道︰「我,我還沒想到答案呢……」
就知道是這樣,司寇涼心里是如此想的。
看到司寇涼不說話了,以為他生氣了,柳飄飄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其實,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只是我們倆的身份,你讓我好好想想好麼?」
司寇涼听到柳飄飄的話說出口,心里就劇烈起伏著,很不舒服,想阻止她說,卻又想听她說完,等到她說完後,司寇涼才稍稍好一點。只是說話聲音任有些顫︰「我……我可以不做司寇涼……只做‘涼’。」說完這話,司寇涼覺得,心里舒暢多了,又說起了後面的話來,「我們倆沒有關系,我只是‘涼’你只是飄飄,我可以不要我的身份。」
身份算得了什麼?
「我對你是怎麼樣的感情你是知道的,而且,我這輩子只會對你說這句話,我生病已久,治不治得好還是個問題,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夠過的美滿幸福,我前面的日子也算是虛度了,而後,我希望我的幸福是你,只是你。而我也會盡力去配合慕凌行的治療,我為你而活……只要你一句話……」
司寇涼是這樣說的。
他金色的明亮的目光一直盯著柳飄飄,一眨不眨,一瞬不瞬。嘴角也揚著好看的弧度,眼里帶著溫柔之色。他笑的如此好看,可是柳飄飄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低下頭看著蓋在身上的背子。
奇怪的是,明明這里這麼黑,她還能看清楚司寇涼臉上的所有表情,那麼清楚明白。
「我……」柳飄飄不知道說什麼,覺得有好多話想說,可是開口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原本就要說出口的話卻堵在喉嚨了。
「你不用勉強自己,好好想想,我給你時間。」司寇涼知道她的為難之處,並沒有強求她回答,只是給她時間,讓她好好想想。
司寇涼又說︰「就算被拒絕了,我也不會去尋死的,安心……」他後面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柳飄飄的樣子便閉上了嘴不說話了,揉了揉她的腦袋,「好生睡吧。」
司寇涼說完就出去了。
而柳飄飄卻是睡不著了,呆坐在床上,低著頭看著背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到了很晚的時候,柳飄飄才躺下,縮在被窩里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
等到天泛起了青白時,柳飄飄才迷迷糊糊睡著了,只是這時候,紅顏醒了。
紅顏已經想好了,每日天剛亮就要起來練劍,不能荒廢了自己這身功夫。而這宅子本來就小,一個院子對著大家伙的臥房,院子里聲音大點都听得到。
柳飄飄也別想睡好了。剛睡著,就听到紅顏「哈喝」練劍的聲音。弄得她眼楮都睜不開,卻又不能在夢中搖蕩。只好起來了。
直接跑去打水洗臉,打水的時候被紅顏瞧見了,「哇」的一聲,手中的劍都掉下地了,柳飄飄看她一眼,怎麼了?紅顏才說,「小姐,你的眼楮是怎麼了?怎麼腫成這樣?」
「恩?」柳飄飄還有些迷糊,沒理會紅顏,進了房間,她跟著進來。柳飄飄去照了下鏡子,一看,也「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唔,鏡子里的人是誰?盯著個熊貓眼,又紅又腫的,難看死了
「小姐,你昨晚沒睡好麼?」紅顏懷疑的看著她,沒問出口的是「不會哭了一夜吧?」不過,看來也不怎麼像。
柳飄飄「呵呵」笑了一下。總不能告訴她昨晚都去想司寇涼了去了吧?不過是想該如何回答他罷了。都差不多吧……
紅顏說︰「我還是去弄點熱水給你敷敷吧。」說完就去準備了下。
看到紅顏走出門,又對著鏡子照了下,咦?真的這麼嚇人嗎?好吧,是很嚇人,要不然剛才自己也不會被嚇到了。為了避免盯著這個熊貓眼去嚇人,也只好听紅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