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第二日,擂台上比武之人以從小角色換成各門派大弟子,精彩程度堪比第一日,然也有人對其無甚在意的那便是飄著紗幔的屬于冥獄樓的看台內空無一人。
「主子,冥獄樓的幾人均不在解劍山莊內,而且他們所住的臨水閣內外無一人把守,好似從未有人住過般。」
「這到奇了,難不成回去了?」隱于看台暗處之人眼楮望向紗幔處心中遲疑道︰「赤,昨日那兩位一藍一青二人的身份可查明?」
「回主子,屬下無能只查到藍衣人叫藍初敏,青衣人叫綠汐其余的一概不知。」名喚赤的男子垂首回稟。
「繼續派人盯著他二人,至于冥獄樓嗎……」男子眸中精光一閃,一抹狡詐浮于眼底道︰「將冥獄樓要趁此比武之際,奪取藏寶圖之事透露出去,就不信他冥獄樓會坐視不管獨善其身。
「唉,你們听說了嗎?」。一處頗為有名的翡翠茶樓內一人大聲呼喝道︰「武當派的張少俠打敗了青山派的關門大弟子陳少俠!」
「那有什麼稀奇。」一人插話道︰「你們是不知道峨眉派的趙女俠打敗了海蒼派的周大俠。」
「哦?」眾人豎起耳朵听著。
「這件事還牽扯到一個大秘密呢。」那人話一出口吸引了眾多目光,吊著人的胃口喝了口茶方道︰「听聞這周大俠喜歡這位峨眉派中最得寵的趙女俠,可人家趙女俠長得那叫一個美呀,怎能看上長相平凡武功又低的周大俠,此番兩人對擂這不趙女俠首先就給了周大俠一個下馬威,讓其死了那條心。」
「這消息早就過時了。」一人站起來反駁道︰「我有最新消息大家要不要听?」
「快說,快說。」
「別吊人胃口了。」
「好,大家可要專心听了。」那人一拍桌子開口道︰「具聞冥獄樓主神秘莫測,此番前來武林大會是為了藏寶圖。」
「什麼呀,那可是藏寶圖誰不想要,你說了等于沒說。」一大漢開口拆台道︰「如今人人都知冥獄樓要趁比武之際盜得藏寶圖。」
「听我說完。」那人又搶過話頭道︰「冥獄樓就只在比武的第一天出現過,而後就消失了,連解劍山莊內也找不到冥獄樓之人的一個影子,你說怪不怪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
「那有何奇怪的,肯定去偷藏寶圖了唄。」
「我看不像,一張藏寶圖還用不著冥獄樓主親自出手,他那座下兩閣二使均能辦到。」
「說不定他怕自己手下起了異心,吞了藏寶圖也不一定。」
「說得對,那樓主不過十四歲,能有多大的能耐,還不是要靠那四人撐著。」
「小聲點,要是讓冥獄樓的人知道還不知怎麼死的呢。」一人開口勸慰道。
「怕什麼,如今有四大世家八大門派在此,一個冥獄樓怎敢在此放肆。」
此時突然從樓上下來一人,此人一身白袍袖口處以金線繡著祥雲一看就知是出自彩裳閣之手,頭帶一頂白色紗帽遮掩了面容,舉止從容的步下樓梯,徑自跨出大門外無視各色探究的視線。
「那,那是不是,冥獄樓主!」突兀的一句話驚醒了被白衣人氣質迷惑的眾人。
「不會吧。」有人已嚇得臉色泛白,雙腿在桌下不住顫抖著呢喃道︰「不會要死了吧。」此人便是之前說大話的莽夫。
「怕什麼,又不是只冥獄樓主是那打扮。」
「說得對,也未見那人身邊跟著那四人不是。」一年輕書生打扮的男子輕笑著。
「噗。」眾人輕蔑的冷哼,透著鄙夷的眼神掃了一眼書生男子心道,冥獄樓主身邊又不是非要跟著那四人才行,還真是無知的呆子。
書生男子見眾人面露鄙夷,面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也未發覺自己有說錯什麼呀,只能垂首閉口不談。
「應該不是冥獄樓主。」一年老者開口道︰「听聞冥獄樓主喜好黑衣,面上戴有銀色面具,之前那人雖看不出容貌但紗帽下卻是未見有銀色面具的,大家亦不必驚慌。」
「老人家說得對。」此番話終于讓眾人心中大石落定,惶恐萬分的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再不見之前的驚慌失措。
然被人在背後談論之人出了茶樓亦並未走遠,靈敏的听覺自是將茶樓內的一切記在心里,紗帽下的薄唇勾起一絲冷嘲,這幫人不愧是酒囊飯袋,還有人敢自抬身價頂著大俠的名頭背後卻做小人行徑,實乃可笑之及。指間把玩著一塊圓形血玉緩步向前未注意前面有人,兩人撞在一處手中的血玉突然月兌手飛出,好在那人眼急手快在要墜地的同時接住了。
「抱歉,在下行的快了撞了兄台實在對不住。」一身黑衣面貌平凡的男子誠懇的向白衣人道歉,並歸還掉落了的血玉。
「無妨,是我未看路。」白衣人接過血玉放入袖中便舉步離開了。
黑衣人回頭看向離去之人,心中不平總覺得那人有些古怪。那人手上的血玉可是極難求得的上品,就連宮中也很少見,雖有心想試探一番但由于有急事要辦也就不了知了,然時隔不久再次見到血玉和那人時已是物是人非了。
「主子,沈公子已經等你一個時辰了。」粉衣少女見白衣少年回來了迎上去道︰「離公子說有事要辦大概晚飯前回來。」兩人一同穿過白石橋步入水榭。
「主子讓幻夢查的那二人……」停頓了下有些為難的看了眼身邊之人猶豫不絕,事情她沒有辦妥怕主子生氣。
「查不出來嗎?」。似是疑問又是帶了幾分確定,少年掃了眼遲疑的幻夢道︰「無妨,查出來才不正常。」
「是。」幻夢方松了口氣道︰「只知藍衣人叫藍初敏,青衣人叫綠汐。」
「幽兒。」沈岳然飛奔而至,一把將少年擁入懷中頗為哀怨道︰「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還穿成這樣?」伸手摘掉白色紗帽臉立刻湊上去蹭了蹭,還發出滿足的低吟,活像一只向主人撒嬌的小貓。
一旁的幻夢掩嘴輕笑,看著自家主子無可奈何的樣子,感嘆當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先進屋。」君幽拉開貼在自己身上的沈岳然,跨過院門步入屋內。
「喝杯茶。」坐在桌前的墨韻見二人回來了,倒了杯茶遞于少年。
君幽接過茶盞輕呷一口坐到墨韻身邊道︰「外面熱鬧的很,呆在屋里不悶嗎?」。
「還好。」墨韻依舊淺淺笑著。
「幽兒,我可是好不容易從老爹那里月兌身的。」沈岳然滿眼傷心的盯著少年道︰「要不是遇到浮生,我還不知道你從解劍山莊內搬出來呢。」
「還有還有啊,這要是讓有心人知道了會栽贓冥獄樓的。」沈岳然說得口干為自己添了杯茶一飲而盡。
「幽兒,要多注意苦念大師。」墨韻將這幾日的佔卜的結果透出些,眸中憂色浮現心總難平。
「苦念嗎。」君幽微垂下眼簾低喃道︰「一代大師呢。」
沈岳然听後神色莫名的看向淡雅如蓮的少年,心中有免有些氣悶,幽兒再不似人前那麼活潑的少年了呢。
「墨韻我們來下棋吧。」沈岳然面露笑意,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好。」墨韻應道,起身在院中布好了棋盤,兩人落了坐。
「只下棋太沒意思了,不如賭點什麼,你看如何?」這才是沈岳然下棋的真正目的。
「好。」墨韻淺笑以對,君幽坐在旁邊觀棋。
听到墨韻的話,沈岳然臉上的笑意愈加濃厚了些,看向少年的眼中閃著星星。
君幽被沈岳然盯著有些發毛,並未多想會有人算計到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