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二位公子眼生呀?」濃妝艷抹的老鴇手里抖著香帕,扭著一圈圈肥肉的腰晃到沈離二人眼前,不大的眼楮暗暗打量著衣著光鮮的二人,嘴上說著諂媚話,心中盤算著怎麼、伺候好兩位貴客。
沈岳然在老鴇上前阻攔時向後退了一步,躲開撲面而來能燻死人的香風,看著半老徐娘那張放被脂粉蓋著厚厚一層,看不出原樣的臉胃里不住一陣翻滾,厭惡的瞟了眼兩眼發光都快變成銀子的老鴇。
「好了,媽媽。」離塵終于出聲遞給老鴇一百兩銀票道︰「備一桌酒菜叫兩名青倌。」
「好哩」老鴇看著手中的銀票喜笑顏開張羅道︰「夏、秋帶兩位爺上二樓雅閣。」
沈岳然終于擺月兌難聞的脂粉味,好容易呼出口氣隨離塵一同上了樓,他不相信離塵拉他到此沒有目的。
一桌子酒菜不一會就全部備齊,名喚夏、秋的兩名一粉一黃的女子伴在兩人身側。
沈岳然隨離塵坐到桌前,淡淡的掃了一眼與其他青樓雅閣相似的雅閣。雕花的木制桌椅雖不是名貴的紫檀木卻也價值可觀,素雅大方又不失華貴的的珠簾掛飾擺放在適當的位置,即不搶強又不失雅致。銅制的鏤空鼎同燃著清淡不甜膩的香料,粉紅色的紗幔恰到好處的隔絕了內室的一切,透著一種誘惑。
沈岳然動筷吃了幾口賣相不錯的菜,坐在自已身邊著粉紗薄衣長像可人的夏正含情脈脈的手執酒盞親自遞到他唇邊,借著美人的獻酒一口吞了杯中酒釀,一股清甜席卷舌尖入喉卻如火燒般刺激味蕾,心嘆一聲好酒。
對面離塵笑意不減,半摟著**的秋邊挑逗邊吃著秋親自挾到嘴邊的菜,全然一副享受的樣好不快活。
在離塵放蕩不羈的笑意下,懷中的秋已經衣衫半退,香肩露出身子蹭著男子的胸膛巧笑嫣然。
坐在沈岳然身邊的夏也大著膽子伸出手想要探入男子的衣襟中,不想被握住手腕,一雙漆黑的瞳眸冷冷的泛著寒光,嚇得她身子一抖,垂了眸不敢多看一眼身邊的男子。
「夏、秋你們兩人先下去吧,讓小廝送些酒進來。」離塵先開口,松了手臂讓懷里的秋起來。
「是。」夏、秋兩人有些不舍的退出了房間,不一會小廝拿來了五瓶酒退了出去。
「你酒量如何?」離塵笑眯眯的為兩人斟上酒。
沈岳然冷哼一聲道︰「說吧你來此的目的?」對于離塵拐彎抹角的心思他猜不透。
「怎麼,怕了!」離塵笑得更加得意。
沈岳然看著離塵欠扁的嘴臉不服輸的反駁道︰「誰怕誰!」
「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財約吧。」離塵意有所指的瞟著沈岳然道︰「你可是欠我兩個要求呢。」
「大丈夫做事一言即出駟馬難追!」沈岳然心中惱火,話語中帶著怒意。
「那這第一個要求就是……」離塵故意托長了尾音看著沈岳然快要跳腳的樣子方道︰「陪我喝酒不醉不歸。」
沈岳然還以為什麼特殊的要求呢,顯然嚇了一跳雖然心有疑惑卻也沒有多想,也就忽略了離塵眸中一閃而逝的狡詐。
兩人邊喝邊聊,沒有了以前的劍拔弩張相談甚歡,笑意掛在唇畔直達眼底,不多時酒喝了大半。
離塵看著沈岳然有些醉了,又是搖頭又是眨眼的連手中的酒盞也端不平,濺出些許酒液。心中暗笑好戲要開始了,便柔聲道︰「你醉了還是別喝了。」
「我沒醉,你才醉了呢。」沈岳然不服氣的說道︰「你醉了還說我,你晃個什麼勁呀,晃的我頭暈。」
「哪里是我在晃,明明是你喝醉了。」離塵唇邊的笑愈漸加深,笑得更加莫測高深。
「胡說,我沒醉,我們再喝。」說完沈岳然棄了酒盞直接伸手抓了一壺酒就著壺嘴直接往嘴里灌,一些來不及吞咽的酒液順著唇角滑落,憑添一抹性感。
離塵放下手中的酒盞饒有興味的看著沈岳然喝完一壺,接著拿另一壺喝,不到一會僅剩的一壺酒也到了沈岳然的月復中。
沈岳然丟了酒壺趴在桌上不動了,腦子里昏昏沉沉的,眼楮也睜不開了。
離塵看著沈岳然醉的不輕,將最後酒盞內的酒液一飲而盡,方站起身起到沈岳然身邊低喚了幾聲,見沒什麼反應便扶了他到內室扔到床上,雙手環胸眯起眼站在床邊看著不省人事的沈岳然。
片刻後,床上的沈岳然額上密布細小的汗珠,兩頰浮現出紅暈,嘴唇開合著不斷的低喃著熱熱的,還用手去撕扯衣襟。
離塵見沈岳然如此唇角勾出一抹邪笑,心知酒里的藥發作了。坐到床邊在沈岳然耳邊低語︰「既然熱不如我幫你月兌了吧。」為防沈岳然在不清醒的狀況下襲擊他,為保安全便出手封了他的內力,將人月兌得只余一條底褲。好整以暇的看著床上不斷揮舞著手臂,一個勁往身下的被褥上蹭的某人。
白皙的肌膚不斷的磨蹭著被褥以尋求涼爽之地,因藥力的作用下全身染上了粉色,原本迷蒙的黑瞳中浸染了蒙蒙水氣,顯得脆弱而誘人。
離塵看到這一幕不禁一股熱流直竄下月復,渾身上下如火燒,喉嚨干渴眼中透著,一看到沈岳然不斷的開合的誘人唇瓣忍不住的想吻上,想佔有想掠奪。突然神情一怔暗驚自己體內的藥也發作了,而且是那麼猛烈一波接著一波無法壓制,後驚酒里輕微的本是用來調情的藥加了分量,這樣一來後果非常嚴重,如此一來也沒了看戲的興致,強壓下欲火想離開找人解決,不想被沈岳然下意識的抓了手腕,任他怎麼掙也掙不開,又不能用力渾身上下汗津津的。暗咒沈岳然都這樣了還這麼有勁。
沈岳然一下子坐起來抱住離塵一個勁的往他身上蹭,好似尋到了涼快地,這不離塵可不好過了,本就難抑的欲火在沈岳然不經意的撩撥下蹭蹭的往上竄,最後一絲清明被蠶食了,在最後心中暗咒一定要找老鴇算賬。
原本在屋里雖茶的老鴇突然覺得身後一涼不禁打了個寒戰,心想那二位爺都到這時了也應該叫人陪了吧,那藥可是極品呢,一定能能讓那人食髓知味的。
幔帳阻隔了內窒的視線,只能模糊的看到兩具上下交疊的身體晃動著,一陣陣無法言語讓人面紅耳亦的申吟聲撩撥得人心癢難耐,直至黎明驅走黑暗照射進來。
離塵自睡夢中醒來,突然察覺到手下的滑膩,一眼看去頓時驚的無法言語,滿身的青紫吻痕,在白皙的肌膚格外的顯眼亦透著殘敗的魅惑,身下的被褥上一片狼藉,紅白色的液體刺痛了雙眼,扼住了咽喉讓人無法呼吸。一切記憶瞬間回籠,半晌方才顫抖的伸出手撥開沈岳然額頭粘濕的發絲,見其緊皺著眉被吻得紅腫的唇不斷囈語著什麼,時不時發出輕微的申吟,要不是離著近很難發現。
離塵萬分懊惱的看著床上的人,好不容易強壓下翻騰的悔恨,下了床拾了地上的衣服披上,出門吩咐小廝準備熱水,回到床邊眼神幽暗的看著床上的人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方輕嘆一聲解了沈岳然被封的內力,又小心的扶著人坐起來用自己的內力幫著懷中人調息,運轉一周以緩解消耗的體力。
小廝已備好了水退了出去。離塵用床單裹了沈岳然抱著到右側屏風後備好的浴桶旁,試了水溫將其小心的放入水中,也除了自己的衣服入了桶中,仔細的為兩人清洗好穿上昨日的衣服,抱著還未醒的人自窗外躍出,心里清楚不能帶人回沈家也不能去客棧,被人認出的後果是無法預料的,懷里的人在發燒,得先找大夫,想來想去也只能去那個地方了,那里最安全。加快了腳步運足了功力向目的地奔去。
「主子,離塵昨夜與沈公子來過,見您不在又走了。」暗中冥影向少年顫明。
「嗯,知道了。」少年應聲剛想回房只覺身後一陣風刮過,黑影一閃抓了他的手就往後院托。
「離塵,出了什麼事?」君幽見來者是離塵便未出手,又見其面色陰郁火急火燎的樣子,拉著自己已確定出了大事。
「去了就知道了。」離塵在路上不想多話,拉了少年直奔後院的一間客房。
離塵推門而入拉了少年直至床邊,心下忐忑道︰「沈岳然出事了。」
「什麼!」君幽一驚立即上前查看,觀後顯然是發著高燒,全身上下被汗浸濕了衣服粘在身上,床上的人顯然很不舒服緊皺著眉不斷的囈語。
君幽當機立斷月兌了沈岳然全身的衣衫,剎時停下了手不可思意的看著全身遍布青紫痕跡的身體心下驚然,心中雖有疑惑卻未開口詢問,當務之急是先救人,喚了冥影準備熱水傷藥里衣,先用熱水擦掉沈岳然全身的汗換上干淨的里衣,又喂了些水方坐下來診脈。
離塵見少年越皺越緊的眉頭心急如焚,急切的開口問道︰「怎麼樣?」
君幽收了手,撫上沈岳然泛白的臉頰,輕拂開眉間的皺褶方開口道︰「只是身體月兌力,又因那里沒有即時處理而引發高燒,一會上了藥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離塵聞言松了口氣,淡淡的出聲道︰「是我害了他!」聲音中充滿了自責。
君幽吩咐冥影去熬退燒藥,又取了軟膏看向離塵道︰「是我來還是你來?」
離塵自然明白少年說得是什麼事,頓時紅了臉不知所措的看著少年。
「唉,你既然作了就要負責。」君幽黑如夜色的瞳仁凝視著離塵不讓他有絲毫逃離的可能。
「你,你知道!」離塵驚愕的瞪著眼看向少年,這件事也只有他和床上昏睡的沈岳然知道,少年是怎麼知道的。
君幽不理離塵徑自走到床前掀開薄被,側首又看向站在原地不動的離塵道︰「你要上我幫著上藥嗎?」。雖是疑問但話中的意味卻讓人不可忤逆。
「我來吧。」離塵終于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籠,走到床前接過少年手中的藥,月兌了沈岳然的底褲小心的為其上藥,心里撲通撲通的跳,面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以他的武功不至于被人欺了去,即使中了什麼毒也有你在身邊,斷然不會是這般模樣。」君幽坐在床邊輕撫著沈岳然額頭淡淡的說著。
離塵驚然少年的心思細密,輕嘆一聲幽幽的開口道︰「我們昨夜去花樓喝酒,我用他欠我的一個條件讓他陪我喝酒,那灑里你也是知道的,放些輕微的用于調情的藥也沒什麼,本是盤算著讓他出丑,卻突然發現藥量加大了,我沒把持住就……」後面的話就不必多說了,明白人自不用多言。
「沒把持住?」君幽忽然輕笑出聲,看向離塵的鳳眸中含著審視,口氣冷了下來道︰「以你之能怎麼會做出這種荒唐事,他沒把持住到是可能,但是你怎麼可能,再說了你們倆是在妓院即便都沒壓制住隨便找兩個女人還是有時間的,你不要告訴我是他抱著你不放,你也就順其自然了!」
話中的寒意離塵自是身有體會,沒想到為這件事會惹到這位一向沒脾氣的少年,雖說少年說的是事實,自己心里也是不怎麼好受的。無奈模了模鼻子只能虛心的聆听少年的訓斥。
「你喜歡他是嗎?」。君幽突兀的問出,眼楮一刻也不離離塵。
「怎麼可能!」離塵詫異道,話音中卻夾雜著本人也沒察覺的不確定。
「是嗎?」。君幽笑得詭異道︰「你不妨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我不逼你作決斷,不過你想過他醒後你怎麼解釋。」
少年的話一語驚醒離塵,求救的看向少年,想讓少年幫他出個主意。
「看我也沒用。」君幽看了一眼床上顯得無比脆弱讓人憐惜的男子輕道︰「你先想想我說的話,他大概最早明晚醒來,這期間想好怎麼自言其說吧。」他之所以那麼確定沈岳然何時會醒,自是有辦法讓人睡上一覺的,不過是想讓離塵清楚他該負的責任。拖得時間越久這兩個別扭的家伙怎麼能夠開竅。
離塵親手喂沈岳然喝了退燒藥守在一旁,煩亂的思緒一下子擁入腦中,讓人怎麼也掙不開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