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東臨敬一直在房里等著少年回來。
「我出馬,你還不放心。」君幽滿面喜色,手一伸將東臨敬剛倒好的茶端起來輕啜一口,暗嘆還是自家的茶好喝。
「蒼夜予提了什麼條件?」東臨敬見少年高興樣便知事已辦成。
「三個條件外加一粒回魂丹。」君幽坐下來道︰「我還格外附贈了他兩瓶小回魂丹。」說著將袖中的證明遞于東臨敬。
東臨敬看了後笑道︰「還不算吃虧。」將合約重新遞回給少年道︰「這回魂丹怎麼回事?」他是了解少年的,不耍些小手段是不會這般舒坦的回來的。
「蒼夜予非要,我呢也不好輕易給他,就夸大了些討價還價的半晌才答應下來的。」君幽笑的得意道︰「您也是知道的畢竟世人拿它當寶,我怎麼好駁了他的面子。」
「你呀!」東臨敬怎麼會不知少年惡作劇的喜好,想是蒼夜予被他耍的團團轉最終還以為自己得了天大的便宜呢,那回魂丹在他們幾個熟悉內情的人眼中確實不算什麼,他自己身上就有兩瓶,並且保證正宗,要不少年怎麼會拿來當糖吃。
「之後你又有什麼計劃?」東臨敬呆在蒼夜也有好幾年了,讓他頭疼的事情也已經迎刃而解,心也寬了不少。
「先呆在這兒一段時間吧。」君幽細想了一下道︰「雖然蒼夜予答應了也不會立即去辦,他還有一件事未擺平,我想等著產業出步穩定之後再離開,趁這段時間好好瀏覽一下蒼夜。」
「也好,打理事務有了你的幫忙我也能輕松不少。」東臨敬勾起一抹狡猾的笑。
這廂,蒼夜予並未歇下,而是與蒼寒、趙啟明商討背後下毒並嫁禍于他之事。
「暗部查不出幕後之人,就連下毒之人也死無對證了,線索就此斷了再尋不到一絲蹤跡。」趙啟明雖貴為禁軍副統領,卻是蒼夜予手下的心月復,這件事就是他在查。
「朝堂上可有異狀?」蒼夜予手中把玩著裝著回魂丹的紅色瓷瓶,眸光暗沉思付著事情可有何漏洞未發覺。
「殿下為何國易應允冥獄樓主?」趙啟明滿肚子疑問實在的憋不住了才問出口。
蒼夜予听怔了一下方道︰「冥獄樓的力量不容小覷,那少年定想了不只一條路,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很難不讓人起疑心,我只是在最恰當的時機獲得最大的利益罷了。」
「可那小子也太目中無人了!」趙啟明氣不過少年對太子的態度。
「無妨,現如今最主要的是平息內亂。」蒼夜予不甚在意,趙啟明一武將出身心性耿直了些只要忠誠就夠了,並為計較其失言之舉。
「殿下知道了。」趙啟明也不是笨蛋也知太子話中意味,便轉了話題道︰「朝內也有幾人連名上奏要求廢黜太子,都是些幾品小官不再重位被國相爺擋了下來,言明在陛下康復前不要在提。」
「這樣嗎?」。蒼夜予垂眸沉思片刻後方開口道︰「查查是否是那兩國搞的鬼。實在不行也只能求助冥獄樓了。」畢竟自己被軟禁期間消息不是很靈通。
「對了,父皇的情況怎麼樣了?」蒼夜予想事情想瘋了竟然連自己父親也中了毒都差點忘了。
「听御醫說還是老樣子,依舊昏迷不醒。」趙啟明如實回稟,對于要借助冥獄樓的力量心里實在不贊同,這不變向的諷刺自己辦事不利嗎,卻又不敢當面說出來。
「你拿了藥入宮一趟,看看能否解毒。」蒼夜予將一瓶小回魂丹遞給趙啟明叮嚀道︰「避開一些閑雜人等,要在信得過的人面前喂藥,記住一次喂兩粒,等一個時辰後讓太醫診脈看看情況,如若不行你回來報。」
「是,屬下這就去辦。」趙啟明干脆利落的拿藥走人。
「你對那少年怎麼看?」蒼夜予為自己添了茶詢問身邊的弟弟。
「攻于心計,單從武林大會上上演的那出戲來看,布局相當完美。」蒼寒眸光微閃淡淡的道出心里對少年的評價道︰「這次亦是,先是救了我再給藥,心底雖有防範卻不料在不聲不響下將消息透露出去,不規則是在緊要關頭救治緊接著與皇兄談條件,最後勝券在握得到想要的,如此看來他在短時間內就能設下這樣一個不能避過的局,可見其心思細膩詭計多端。」
「呵呵」蒼夜予輕笑出聲道︰「這恐怕還是你最為中肯的評價了,那少年可不是一般的狡詐呢,難怪能在十四歲時登上一樓樓主之位,其上下還是一心,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絕。」
「嫁禍這件事……」蒼寒猶豫了一下沒有把話說完。
「你認為是那少年設下的圈套?」蒼夜予心里也有這種想法,但一切也太過巧合了些。
「不能否認,少年有這種能力。」蒼寒微蹙著眉眸光閃爍正思考著什麼。
「只是他這樣做了疑點也太多了,好似想將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這也太過顯眼了。」蒼夜予有些不能理解,如果真是少年做的完全不合乎常理。
「這也許就是他高明之處。」蒼寒不得不懷疑少年,實在是少年的做法讓人所料不及。
「這件事先擱下不談。」蒼夜予抿了口茶道︰「你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走了,留下來為皇兄分擔些事務。」看向蒼寒期望他的答案。
「好。」蒼寒也不拒絕,誰讓那個猾頭的少年讓他格外惦念呢。
「這就對嘛。」蒼夜予臉上露出開心的笑意,拍了拍蒼寒的肩膀,他們兄弟兩分開也有十幾年了,也該聯絡聯絡感情。
「主子,據蒼夜國探子回報,任務失敗那人已安全回到了潯宜。」清脆的女聲響起。
「哦,可有人幫忙?」一低沉的男聲問道。
「還未查出。」女聲有些顫抖。
「查查冥獄樓主現在何處?」男聲又道︰「還有那群武林人士現在何處,可有寶藏的下落了?」
「仍在鳳棲,跟著的人回報說是仍未找到寶藏的下落,現在正向雙劍峰進發。」女聲如實稟明。
「嗯,退下吧。」男聲不耐煩的說道。
「唉,你說幽兒會去哪里?」馬車外一藍衣男子揮舞著馬鞭詢問身邊一同坐著的紫衣男子。
「這你還猜不出,當然是蒼夜了。」紫衣男子頭枕雙臂靠在馬車壁上,嘴里叼了根不知從何處弄到的草桿,一臉痞像懶散的開口。
「為何?」藍衣男子不解的看著男子。
「這你都不知道,我說沈大公子你是光吃飯不長腦子嗎!」紫衣男子來來回回地掃射著身邊之人,調侃道︰「你也不想想我們從鳳棲而來那小子要真去鳳棲不多此一舉嗎,再說他的老巢在北皇,不可能這麼長時間躲著不見人吧。那只剩一種可能了。」
「他不會是為了躲我們才跑到蒼夜的吧?」沈岳然心里雖有火氣但這幾日相處下來也混的差不多了,也不置于要人命吧。
「這你就不懂了。」一襲紫衣的離塵坐直了身子,一把奪過沈岳然手中的馬鞭,揮了幾下催馬向右方的叉路行駛。
「把話說清楚!」沈岳然瞪著鳳眸看向離塵,自從那件事後兩人的關系再不是劍拔弩張了,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氣氛夾在其中。
「那小子你還不明白,即使得罪了你我,也不會跑到蒼夜那麼遠的地方。」離塵眼底劃過一抹興奮道︰「肯定是有事要去蒼夜辦,你沒見他連四個跟屁蟲也沒帶嘛,說不定這事麻煩頗多,一定很有趣。」
「你就知道看戲。」沈岳然不屑的瞪了離塵一眼道︰「話說回來,你將那兩壇鳶尾花釀的酒送給鳳棲皇帝干什麼,你就不惹惱了那人吃不了兜著走。」
「這你放心,不過是那日心情好送了兩壇酒而已,不至于招惹殺身之禍。」離塵唇角勾出一抹邪邪的笑道︰「說不定他還的感謝我送了兩壇那麼好的酒呢。」
「哼,說什麼瘋話!」沈岳然對此不屑一顧,說的都是些什麼歪理。
「不說這個,最主要的是今晚一定要進蒼夜邊城,我可不想再露宿野外了。」離塵現在腦中盤算著進城之後找一家冥獄樓其下的酒家好好大吃海喝一頓,消消這幾日連日來趕路的疲憊。
「還不是因為你!」沈岳然斥責道︰「說什麼不急著趕路,要欣賞沿途的美景,才會露宿野外的。」
「好了好了,這不快走嗎。」離塵甩了馬鞭催促著馬兒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