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故事
御書房內,鳳帝自顧展開手中的畫卷細致品賞,忽然轉身將畫放于桌案上道︰「確實與劉貴妃有七八分相像。
「嗯,嗯。」綠汐上前邊看邊點頭附和︰「等鳴自少年身上拿到那枚血玉就能完全證明其身份。」
話剛落鳴就進來了,真印證了那句說曹操曹操就到的俗語。
「怎麼樣?」綠汐連忙問題,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鳴沒理綠汐直接上前將一物交由鳳帝道︰「這血玉確實是當年屬下見到過的。」
鳳帝拿在手上翻看眉頭微皺,又取出另一個血玉對比,片刻後道︰「確實是劉貴妃的那枚血玉。」
「也就是說少年便是丟失的五皇子,亦是冥獄樓之主。」綠汐的話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興奮。
「確實如此。」鳴也很詭異,整件事像一個大烏龍,最終弄出個皇子來,就不知鳳帝會怎樣取舍,眼角余光瞄向書案後的男子。
鳳帝覺得好笑,本來沒想去尋的小兒子確是以闖入者的身份出現在眼前,而且又是江湖上響當當的冥獄樓的主人,實在太讓人措手不及。不過這樣一來到是省下了不少心,冥獄樓再也不會讓他忌憚,到是件好事。
「主子的意思是?」綠汐小心詢問他可不感妄加揣測,這可是關于一國皇氏血脈的問題。不過要是讓少年認祖歸宗可以省掉鏟除或是拉攏冥獄樓的計劃,到是件天大的好事。
「皇氏血脈自是不能外流。」鳳帝冷俊的面容上無波無瀾。
听這話綠汐暗暗偷笑,自家主子說得也太冠冕堂皇了些,還不是沖著少年是冥獄樓主去的。
「去看看朕的皇兒?」鳳帝發話了綠汐與鳴自然跟隨。
君幽仍是被囚與密牢,只不過比之前狼狽了些,先前那名喚鳴的男子非要讓自己交出血玉,說是與自己身世有關,不管血玉能否證明自己的身份自己都不想承認。
鳳帝三人一進入密牢大吃了一驚,少年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身上的紅衣零亂似是遭洗劫一般。
「噗,鳴你還真艷福不淺,竟然佔冥獄樓主的便宜。」綠汐輕笑出聲,少年的模樣顯然是之前鳴為了拿到血玉的杰作。
君幽依然保持著歪坐在地上的姿勢,對于突然出現的三人連正眼都沒看一下,面上一片冰寒據人以千里之外。
鳳帝皺了皺眉對于少年的無視微有些不悅,不過他亦很欣賞少年處變不驚的態度。
綠汐很會察言觀色,立馬上前將少年扶起來,解開繩子又幫少年整理了零亂的衣衫方笑道︰「五皇子殿下真是失禮了,別見怪。」
君幽沒吭聲活動了下酸痛的手腕,心下游移是不是應該劫了鳳帝出去。
「你是朕丟失的皇兒,排行老五。」鳳帝說的淡然,並不像是找到兒子後的喜悅。
「哦。」君幽漫不經心的應聲,聲音中充斥著滿滿的鄙夷鳳帝聞之皺了皺眉瞳仁暗了一分,耐著性子又道︰「皇氏血脈不容外流。」這話很明顯的表明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
「是嗎?」。君幽冷冷地笑著,低低的聲音里滿是譏嘲,非常坦然的正視鳳帝吐出四個字︰「與本尊何干。」
此言一出四下寂靜,鳳帝面色不愉,綠汐與鳴剛感到一陣壓抑,相較于少年的態度可以說是不知好歹就夠讓人莫名的了,少年明顯的抵觸與厭惡讓人費解都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少年,按常理尋回雙親認祖歸宗那可是天大的好事,雖是利益居多但少年不屑一顧的態度實是讓人訝然。
「放肆,認祖歸宗乃是大事,豈容你兒戲」半晌鳳帝冷聲呵斥,話音中透著幾分怒意。
「說的還真冠冕堂皇。」君幽嗤之以鼻,黑眸內滿是嘲弄道︰「本尊自幼無父無母何來祖宗?」顯然是用這話來刺激鳳帝,即便他身體里確實流淌著皇氏血脈但他對眼前這位名義上的父親深惡痛絕,巴不得他早日歸天。
鳳帝臉色更加不好了,眼底暗濤洶涌室內更顯冷凝,假若少年在頂上一句後果不敢設想。
綠汐與鳴都為少年捏了把漢,少年的譏嘲無疑激怒了鳳帝,少年顯然有毒舌的潛質。
少年的秉性太過傲然,鳳帝看在眼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要說不欣慰那是不可能的,從一個皇子的角度來看少年無疑是優秀的,雖然兩人淡不上父子親情,但少年他是不會放過的,皇位本生就是棄其糟粕取其精華,鳳棲的江山一定要交于有能力的人之手,少年無疑也被內定為奪儲的人選,只可惜少年太倔強亦或是太膽大妄為了些,難道他就不知道此時身在何處?還這般囂張。
「五皇子殿下,不管您有什麼怨言,陛下總歸是您的父皇,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不是。」綠汐出言作和事老畢竟這是好事不是。
「不過是為了本尊身後的冥獄樓罷了,這般低三下四也不怕有損顏面。」君幽的聲音比春風還要輕柔,可听在鳳帝三人耳中卻比千年寒冰還要冷徹骨髓。
「休要不識好歹」鳳帝冷聲道︰「事情沒有你說不的權力。」顯然彰顯了自身帝王般不容置喙的威嚴。
「那可不一定。」君幽可不屑于鳳帝的威脅,鳳帝算什麼東西,為什麼自己丟失了十五年沒有派人尋找,偏偏到這時發現自己的身份而且還是沖著自己手中的冥獄樓而來,明顯的打算利用自己還談什麼父子親情,全他**放屁,以為自己是軟柿子好欺負嗎。
對于少年的自信滿滿,綠汐真有撫額長嘆的份,少年完全沒有身為階下之囚的自覺,這哪里是商量簡直比談判還要來的困難。真不知道少年怎麼想的,有個皇帝老爹不好嗎,背後可是有整個鳳棲國撐著呢,至于這樣棄如敝履嗎。
鳳帝對少年可以說是強硬的態度可笑之極,他堂堂一國之君難道還要看少年的臉色行事還真是荒謬。
「綠汐帶他到錦華殿好生看管。」鳳帝振袖一揮轉身離去,不願在少年身上浪費多余的時間。
「五皇子殿下請吧。」綠汐頗為客氣的在前面帶路,鳴在身後跟著以防少年趁機潛逃。
錦華殿外由禁軍把守,殿內也由三名暗衛潛藏,還有綠汐與鳴交替看守,君幽被‘請入’殿內時先沐浴換了身衣服用了膳,如果沒人看守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五皇子殿下。」綠汐發揮老夫子的功能對著冥頑不靈的少年解說道︰「您大概在些事不清楚,您也別怨恨陛下,這皇宮里的事就是那樣,您是皇子確實無疑,您身上那枚血玉曾是劉貴妃的,還有一枚在陛下手中,想必您應該也是為血玉而來的。當年陛下在外偶遇您的母親,一見傾心下便帶回了宮。」
一見傾心哼,君幽面色不動暗自冷嘲,虧他能說出這個詞。
綠汐偷瞄了眼面無表情的少年暗嘆少年太過冷血,听到父母的事連點反應也無,不過他仍舊繼續說道︰「陛下憐您母親淒苦萬般寵愛封了貴妃,可好景不長劉貴妃生了場大病也流掉了懷胎已有兩個月的身孕,自此後身子大不如前,一年後劉貴妃再次有孕,那便是殿下,劉貴妃冒著生命危險將您生下,那時後宮正是多事之秋,殿下又剛過了滿月突逢一日歹人闖入後宮將殿下擄走,陛下痛心之余命人尋找,可那時您身上沒有留下皇氏子孫的金牌,尋找起來無疑于大海撈針,這一拖便是兩年,陛下以為您凶多吉少了便撤回了一部分人手,只留下幾人暗自尋訪,劉貴妃也因失去您而郁郁寡歡終于熬不過去,臨去前劉貴妃才將血玉交給陛下,那時才發現血玉只剩下一枚,問尋之下才得知您母妃的貼身侍女曾將血玉拿給您玩耍,極有可能血玉在您身上,才又下令朝著這方面去尋。
君幽月復內冷笑,這麼漏洞百出的故事真可謂狗血非常,如果鳳帝真受劉貴妃哪能讓她紅顏薄命,至于那場大病也極有可能是因後宮嬪妃的妒恨而發生的,至于自己的丟失但凡還顧念些情意斷不會由著外人胡作非為,自己也不會大雪天躺在冰冷的雪地之中,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因鳳帝的一時興趣而生,如今還談父子親情當真是可笑之極。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也有些疑點想不通,那偷走嬰孩這人為何沒將其殺死反而將其至于雪地當中自生自滅,就算是良心發現不忍心下殺手,將一個剛足月的嬰兒棄于冰冷的雪地之中無疑也是一種扼殺。再說放在嬰兒小被中的血玉為何沒被人拿走,那可是一枚極罕見的血玉,最少也值個千萬兩黃金,即便嬰兒將不久于人世。這一處處的疑點他思量了許久仍是不得解,想是眼前的這兩人或是鳳帝也不得而知,听其話中疏漏他可以萬分的確定鳳帝根本不在乎丟失一個兒子,由其是沒有身份背景的皇子,如今看上了他的身份眼巴巴的跑過來非要認親,簡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