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小妹還真的就跟著思藍回家去看那只鵪鶉了,當思藍打開紙箱,她看到那只鵪鶉真的沒被思藍吃到肚子里,才真的相信思藍是逗她玩的。
「怎麼樣,這下你該相信了吧?」思藍郁悶的說道。
小妹伸手輕輕撫模著鵪鶉的羽毛,輕輕的說道︰「它真可憐,被黑豆兒咬傷了。要不,我們現在就把它放了吧?它的家人現在肯定很想它呢!」小妹抬頭,希翼的看著思藍。
思藍真是被她打敗了,這是不相信她會把它放生啊,當下點頭說道︰「好啊,本來我也想著把它放了的,咱現在就去吧!」
思藍和小心翼翼捧著鵪鶉的小妹來到小河邊它被黑豆兒抓到的草叢邊,說道︰「喏,就是這里了,你把它放在草叢里就行了,它會自己找到回家的路的。」
對愛心泛濫的小妹,她只能這麼對她說,就算找到「家人」又怎麼樣?天知道這只受傷的鵪鶉能不能成活下來?
「小鵪鶉,別怕啊,我這就把你放了,一定要記得我的好哦!我會想你的!」小妹輕輕的對手里的鵪鶉說道。
思藍渾身一哆嗦,抖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還真是幼稚啊,它又听不懂!」她心里惡寒的想著。
小妹輕輕的將鵪鶉放在地上,後退了幾步,看著它一瘸一拐的跑進草叢,嘴唇緊緊的抿著。
「好啦,別看了,它都回家了,咱也回去吧!」思藍催促著。
小妹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思藍往回走,嘴里說道︰「你說它真的能找到家嗎?」。
思藍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不過還是點頭說道︰「肯定能,它家應該就在附近的,要不然黑豆兒怎麼會在這里抓住他。」思藍想著,再跟她說下去,自己會不會也變的和她一樣……呃,一樣的「多愁善感」。
……
晚上吃過飯,一家人一起看電視的時候,正打著毛衣的劉真抬頭對丈夫說道︰「我看著茄子好像長了灰霉病,你明天從鎮上買點藥回來,花點了一半多了,明天差不多就能點完了,下午你回來後打遍藥。」
「長灰霉了?那是要趕緊打藥,灰霉厲害了可是不得了,現在還不嚴重吧?」秦玉國問道。
劉真打著毛衣,手也不停的說道︰「還不嚴重,就十幾棵吧!」
毛衣是給思藍織的,天冷了,去年的毛衣又穿著不合適了,所以要趕快的給思藍織好,萬一哪天降溫就沒的穿了。
第二天下午思藍放學後就直接去了大棚,見爸爸媽媽正背著噴霧器打藥,便蹲在畦子邊上查看蔬菜的生長情況。
現在茄子和西紅柿都已經長到半米多高了,每棵茄子上都開著一兩朵淡紫色的花,而西紅柿開的就多了,一串串的小黃花在葉子的掩映間非常顯眼。
「提高坐果率的藥水還真管用呢,基本上沒有沒坐住的!」思藍查看了一下,發現西紅柿坐果率很高,心里不由得想到。
劉真和丈夫打完藥,就坐在地埂上休息。看著這滿棚正茁壯成長的蔬菜,秦玉國說道︰「看樣子,趕在年前這菜就能下來了,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是啊,我都不敢想,這一棚菜下來能賣多少錢!」劉真也是感慨的說道。
秦玉國點燃根煙,哈哈一笑說道︰「別想了,肯定會賣不少,等賣了菜家里就翻蓋房子,孩子也大了,不能總是和咱在一個屋里睡覺吧,干點啥事都偷偷模模的!」
「死樣吧,你就不會想點正經的!」劉真臉紅了一下,笑罵著丈夫,伸手就準備在丈夫的胳膊上來個720度大旋轉。
秦玉國趕緊跳開,轉移話題道︰「天不早了,該放棚了。」說著,就跑出棚去了。
秦玉國剛出了棚門,就看見汪洪慶用三輪車拉著幾盆花過來,等他來到近前,不解的問道︰「汪大哥,你拉這幾盆花干嘛呢?」
汪洪慶笑笑,掏出煙遞給秦玉國一根,說道︰「這不是天冷了嘛,家里就算生了爐子,那點兒溫度這幾盆花也不能適應,你這棚里溫度高,我就想著把這幾盆花放在你棚里,等天暖和了再搬回去。」
「行啊,來來來,快搬進來!」秦玉國說著,就和汪洪慶抬著一盆發財樹進了大棚。
汪洪慶愛侍弄花草,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他家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擺滿了他到處淘換來的花草,品種還挺多,幾乎一年四季都能聞到鮮花的芬芳。據說從他的爺爺輩就有這愛好,沒想到這大粗人還把這愛好繼承了。
「吆,汪大哥,你這是干啥呢?咋把花都搬這來了?」進了大棚,劉真也是不解的問道。
「這不是你們家這棚里溫度高嘛,把花放在這兒,等天暖和了再搬走。」兩天關系不錯,汪洪慶也不客氣,爽朗的說道。
劉真笑著說道︰「那敢情好啊,我在棚里干活還能賞花了!」
「哈哈……」幾人听她這麼一說,都笑了起來。
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那一車花花草草都搬進棚里找地方擺放好,听汪洪慶說家里還有這麼一些,等明天再拉來。
「你說你一個大老粗,整這些花花草草的玩意兒干啥!」秦玉國自以為是的「數落」汪洪慶。
思藍在一旁插話了,笑著說道︰「爸,這你就不懂了吧,養花可以陶冶情操,看著也賞心悅目,就跟養鳥是一樣的,都是個人愛好。還說汪伯伯是大老粗呢,我看你才是,除了看電視就是睡覺,一點愛好也沒有。」
「你爸爸我怎麼一點愛好也沒有呢?我不是愛寫毛筆字嘛!」秦玉國好笑的辯解道。
思藍撇撇嘴,不屑的說道︰「您都多久沒寫了?業余愛好嘛,顧名思義就是沒事的時候干的,您那不算!」
「這丫頭,還數落起爸爸來了!白養你了!」秦玉國笑著,伸手使勁揉了揉女兒的頭。
汪洪慶幫著思藍一家人把草簾子放下來,回去的路上,笑著說道︰「玉國,今天我那大舅子給我送來一只野兔,晚上炖了,去我那喝點兒?」
「野兔?好久沒吃了!晚上我帶瓶好酒,我戰友送我的,說是陳年茅台!」秦玉國一听有野兔吃,也是高興的說道。
和媽媽走在後面的思藍耳尖,听到兩人的談話,跑上來說道︰「野兔?是炖蘿卜不?我也去吃!」
「就你嘴饞!」劉真在後面笑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