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麗捂著臉,瞪著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思藍。以前兩人在學校沒少作對,不管侯小麗再怎麼樣,思藍也沒有動過手,像今天這樣的卻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思藍也回瞪著她,旁邊侯小麗的狐朋狗友們看到侯姐被打後呆呆的樣子,摩拳擦掌,上前就要替他們的侯姐報仇,卻被陳偉健一聲喝住︰「誰敢給我動一下試試!」
陳偉健在京城也是屬于比較厲害的太子類的人物,以前的時候身邊也圍繞著很多各樣的朋友,什麼陣仗沒見過?身上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眼前這種不學無術的混混,他知道這些人最怕的是什麼,所以這種氣勢一出,再加上那一句聲色俱厲的話,一下子就把一幫人震住了,站在那一動都不敢動的大眼瞪小眼。
「侯小麗,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還不知悔改!這位大爺辛辛苦苦的賣幾個氣球容易嗎?你們模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們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為到底對不對?侯小麗,別說你爸不是李剛,就算你爸是李剛,那也不能允許你為非作歹!」
最後一句話,思藍是吼出來的,將她身後的一眾朋友的下巴都驚掉了。不管是從小長大的小妹、大美等人,還是認識半年的王珂、陳偉健,從來就沒見思藍生過這麼大的氣。在他們的印象中,思藍不管遇到什麼事,總是一副成熟的表現,喜歡用講道理,像這種用大吼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憤怒,再加上剛才的那一巴掌,由不得他們不驚訝。
「李剛是誰?」陳偉健小聲的問身旁的鄭建軍。剛才思藍上前的時候他就听到了思藍嘴里說出的李剛這個人名,現在又從她嘴里說出來,自然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說是不是很大的官啊?或者是很有錢?
「你說李剛啊?就一個小局長,他兒子在大學里開車撞……」鄭建軍也是小聲的將思藍以前告訴他的「我爸是李剛」這個故事跟陳偉健講了一遍。
在鄭建軍留學前,鄭國慶當上市長以後,思藍就小說他是名副其實的官二代,和他講過很多官二代的跋扈事跡,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我爸是李剛」讓他記憶深刻,所以現在過去很久了,但是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那人是不是腦殘?」陳偉健皺著眉頭,也是有點憤憤的說道。雖然他以前有點紈褲,但是也沒有做出這種讓人指著脊梁骨痛罵的事情來,起碼還保留著一份做人的良知,自從思藍那件事發生後,他更是改去了以前的紈褲作風,未的就是想在思藍面前博得一個好印象。
這會兒陳偉健的心里正沾沾自喜呢,慶幸自己這步棋走對了。從剛才侯小麗一說出她爸是侯勇後思藍立馬上前一巴掌的事情看,思藍心里是非常痛恨「李剛的兒子」、「侯勇的女兒」這種人的。
侯小麗並不笨,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彈鋼琴拿了第二了,雖然被思藍搶去了第一,但還是說明她的水平還算不錯。
鄭建軍她是認識的,撇開兩人的性別和年齡不說,只說父親的職位這方面,從小侯小麗就被鄭建軍壓一頭,到了現在,壓了也是一頭不止。所以她對鄭建軍的忌憚一直持續到現在。
陳偉健她雖然不認識,但是就憑他剛才一句話就把自己的朋友嚇的不敢動的氣勢,以及那挺拔的身高,健壯的身軀,一眼就能看出來,「戰斗力」絕對弱不了。
反觀自己身後的朋友,暫且不說在陳偉健的壓迫下敢不敢動,就算敢動了,但是那與自己截然相反的身材,就知道頂不了多大的作用。
「早知道就找幾個能打的朋友了!」侯小麗的心里暗暗的後悔。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向大爺道歉,並賠償所有的損失。第二,你可以不掉頭就走,我保證沒人會攔你,但是後果你也要想清楚。好了,你選擇吧!」思藍冷冷的盯著侯小麗說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侯小麗懂,雖然思藍說出了兩個選擇,但是她心里知道,那其實就是一個選擇。如果她現在掉頭走了,她可以確定,比自己爸爸的官級大上兩級的鄭建軍的爸爸鄭國慶,還有在市里雖然官級不大,但是說話分量很重的秦思藍的爸爸秦玉國,肯定會給自己的爸爸穿小鞋,要是再狠點兒……侯小麗打了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她可以想象出,如果自己的爸爸失去了現在的官職和權利,她會成為什麼樣子,錦衣玉食的生活沒有了,身後的這群朋友也會離自己而去,這對從小外表就不是很「優秀」的她來說,那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思藍說完,就退回到身後的朋友身邊,依舊是看著侯小麗,等待著她的選擇。
侯小麗沒有別的選擇,咬了咬牙,在眾多圍觀的人的注視下,走到那位大爺面前,「誠懇」的說道︰「對不起!」說完,從錢包里拿出幾張大團結,也沒數,一股腦的塞到老人干枯、黝黑的手里,之後頭也不回的就要走,她的那些朋友也快步跟上。
「等等!」一伙人還沒走兩步,就被思藍叫住了。
「歉也道了,錢也賠了,你還想怎麼樣?」侯小麗轉過頭來,看著思藍說道。
思藍抬起手,指了指她身邊的那些朋友,說道︰「你道歉賠錢了,他們沒有!」
侯小麗看了眼身邊的朋友一眼,恨聲說道︰「去道歉!」
她的那些朋友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能讓侯小麗這麼「听話」,但是也從侯小麗的表現里知道,對方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所以也沒多做猶豫,乖乖的走到老人面前道歉,還掏出或多或少的錢來塞到老人手里。
老人早就被眼前的陣仗搞蒙了,塞到他手里的錢比那些氣球的價值多了幾十倍也沒有反應過來。只有他的小孫子,瞪著明亮的大眼楮看著爺爺手里的錢,盤算著能買多少好吃的。
這下再沒人攔侯小麗他們,等他們走遠了,混到人群中不見了蹤影,思藍幾人也掉頭走了,周圍的人見沒熱鬧可看,也紛紛散去。
直到這時,老人才反應過來,看著自己手里的一把錢,老人喃喃自語著,昏黃的眼楮里流出了濁淚。
只有他腳下的小孫子听清了他的話。「好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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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才的事情,幾人也沒有了再繼續玩下去的興趣,又逛了十幾分鐘,便打算回去了。
王珂、陳偉健還有小妹、大美坐了思藍開的車,鄭建軍開著車拉著尤佳、尤麗她們,兩輛車一起像村里駛去。
「思藍,說說你和剛才那胖妞的事唄!看你們過結很深的樣子。」回去的路上,王珂趴到駕駛座的靠背上說道。
坐在副駕駛位的陳偉健也看了思藍一眼,滿是好奇之色。
思藍開著車還沒有說話,大美倒是先開口了,嘴里憤憤的說道︰「何止是過結很深,簡直就是死對頭!」
「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得不說女人的八卦之心是非常強大的,王珂一听大美說的這麼「嚴重」,好奇心更是強烈,催促她道。
「事情還要從我們上三年級的時候說起!……」大美繪聲繪色的將她們跟侯小麗的恩怨講了一遍。
滔滔不絕的講了半路,直到大美覺得口干舌燥才不得不停下,擰開手里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真沒想到,身材那麼胖,做出的事也那麼幼稚!」王珂笑著說道。她說的,自然就是當年侯小麗指使的拔氣門芯、偷饅頭之類的行為了。
專心開車的思藍听了她的話,嘴角微微上翹,心說身體胖跟做事幼稚有什麼必要得聯系嗎?
旁邊的陳偉健看到了她的表情,心中一顫,心中對她的感情又加深了一分。他喜歡的就是她的這種寧靜,能讓人心安,讓浮躁的心能安穩下來。
「侯小麗做事幼稚,但是她那個姨做事就壞了!」喝了水,感覺到嗓子好受了很多,大美又說道。
王珂又是好奇的看著她,問道︰「怎麼?她姨也惹著你們了?」
「說起這事就來氣,你是不知道,當時侯小麗的姨有多麼的過分,當時我們剛上初中,有一次……」
隨著大美的敘述,王珂的嘴巴越張越大,等大美說完,她的嘴巴張的足以放下一個大雞蛋了。還是「好心」的小妹怕她的下巴掉下來,用手給她推了上去。
「自己水平不行就夠什麼的了,那人竟然還……」說到這里,王珂湊到思藍腦袋邊上,恨恨的說道︰「思藍,你不能就這麼算了,那一巴掌說什麼也要還回來,這虧不能白吃!」
「這麼多年了,大美不說我都快忘了,還不還的吧,畢竟當時陳學芬也受到教訓了!」思藍無所謂的說道。
「那可不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說現在也沒到十年呢,不能這麼算了!」王珂不同意道。
思藍笑笑沒說話,拐上了進村的柏油路,忽然發現陳偉健正看著自己,好奇的問道︰「看我干嘛?我臉上長花了?」
被發現自己的小動作,陳偉健臉上微微一紅,訕訕的笑笑了,倒是後面的王珂三人見他不好意思的樣子,笑作一團。
到了家門口,幾人下車的時候發現天比平時要黑很多,抬頭一看,天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烏雲籠罩了,雖然是晚上,但那黑壓壓的烏雲也壓的人心里煩躁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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