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之吻 正文 番外︰海灘紀事一

作者 ︰ 飄雪東皋

空氣中的浮塵清晰可見,偶爾一陣風拂過,那些脆弱的塵埃隨之沉浮,無法擺月兌命運的束縛,飄向遠方。

我站在後院的紫藤花下,用手接住飄落的花瓣,放在鼻下聞了聞,淡淡的香氣便撲鼻而來,紫藤擋住了部分毒辣的日光,只余下一些灑在青石地面上,留下稀疏的圓形斑點。我情不自禁的數了起來,一,二,三……

「小風,小風!」遠處听到了熟悉的聲音,我抬起頭果然看見了那個好動的小子,跌跌撞撞的向這邊跑來。總是無憂無慮的,要是……我有一天也能像他一樣,就好了。

「小風,你爺爺沒在家吧!」眼前面色通紅的林哲喘著粗氣對我說著。

我笑了笑,說︰「爺爺出去了,家里就我一個人。」也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笑的出來吧。

「爸媽說帶我們去海灘玩,怎麼樣,去吧,反正暑假在家也無聊嘛~」林哲高興的手舞足蹈,一張小臉興奮的無與倫比。

可是,我不會游泳啊,去了會不會掃別人的興?思考再三,我對他說︰「我不去了吧,我……不會游泳的,你們好好玩吧。」

林哲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不過不到三秒鐘就消失了,我看著他緩緩的突出幾個字「必須跟我去玩,那里有專門教人游泳的,爸爸說了讓我一定叫上你,不然你本來就內向的性格再捂在家里,會發霉的!」

他臉上一副認真的表情看的我忍俊不禁,好吧,就跟他們去玩玩吧。「嗯,那我也去吧,什麼時候出發?」

林哲似乎十分高興︰「好,我就知道你給我面子,明天早上就走,後天早上回來~那你好好準備下,明天我們來叫你,拜拜!」說完他便一蹦一跳的走了。

老是那麼風風火火,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和他成為朋友。爺爺女乃女乃也老了,我總是覺得自己應該替他們分擔點什麼,不能總是依靠著他們,我想讓他們安享晚年。也想盡盡孝心,好吧,光想不做是嘴客。

太陽漸漸的也不是多麼近了,像是走遠了一般,我拿著笤帚一下下掃著地上的落花,好想長大,真的好想,可是,現在才13歲,好想長大可是我好小。

當我掃完地,看了看手表,都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真不知道這麼小的院子有什麼可以讓我掃一個小時的。看來最近容易走神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啪嗒」我突然听到一聲門響,是不是爺爺回來了。我趕緊跑去門口,當看到一臉疲憊的爺爺時,放下笤帚就去扶著他坐了下來。

「爺爺,怎麼累成這樣?」看著顫顫悠悠的爺爺,我頓時心中一酸。

「沒什麼,你也知道,你女乃女乃她回老家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這不是在家里沒事,所以想著跑跑步鍛煉一下,誰想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什麼都干不了了。」爺爺說完話,老態龍鐘的嘆了一口氣。

我頓時心中五味陳雜,很不是滋味,「爺爺,沒事散散步就好了,別去跑步了,萬一出個事該怎麼辦?」我邊說邊給爺爺倒了杯熱茶。

爺爺微微點了點頭,「小風啊,你也大了,也不要整天待在家里,出去多和小伙伴們玩玩,就算曬曬太陽也好。」

听見爺爺剛好說到這件事,我覺得現在應該比較適合說出來,「嗯,剛好我也想和您說一聲,隔壁那個林哲邀請我明天去海灘玩一天,後天早晨回來,可以麼?」雖然出入自由,但是爺爺畢竟是長輩,做什麼事情都至少要讓他知道。

「是那個林小子啊,呵呵,我就看你和誰都不接觸,就和他玩的不錯,也好,你們去外面玩玩也好。」爺爺模著長長的胡須,開懷的笑著,一掃那時的疲態。

我頓時十分開心,也不是因為爺爺答應了我,而是看見他終于煥發了神采。「嗯,知道了,那我去收拾一下,爺爺你再休息一下,飯馬上就好了。」

走到房間,我突然眼楮酸了起來,不一會,淚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爺爺他,終究有一天會離我而去,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如此短暫,如流星般一閃即過,不留一絲痕跡。在爺爺有生之年,我定會好好盡心去孝順,替……替我父親完成他未完的使命。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醒了,因為昨天可能比較興奮的緣故,一晚上都沒睡好,怎麼回事啊,我站在鏡子面前,撕扯這發黑的眼袋,我皮膚從小就比較白,這如果再多兩個黑眼圈,哪怕再淡都會很明顯的。

「咚咚咚……」突然一陣敲門聲,我趕緊去開門,「你來了。是不是要出發了?」看著門口已經收拾齊全的林哲,我趕緊問了問他,我不想讓他父母認為我是個沒有時間觀念的孩子。

「沒有,我只是晚上睡的比較早,所以也起來比較早而已,順便來看看你起床了沒有。」林哲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

我禁不住翻了個白眼,鄙視了一下他。

「別動!就是剛才的姿勢,表情,嗯,不錯,要經常這樣,像個有血有肉的人哈!」听著林哲說出這句話之後,我突然有種想殺人的感覺。

「你好沒意思哦,外面等我了,我整理好就出去。」我推搡著林哲,示意他趕緊出去,在這里很是打擾我啊!

我很快便穿戴整齊了,因為爺爺比較累,所以還沒睡醒,我小心的寫好一張便條放在桌子上就出門了。

林哲爸爸開的吉普坐下我們四人剛剛好,既不顯得擁擠,也不顯得空蕩。沿途有許多美麗的景色,這讓很少出去的我感到十分驚喜,掩飾不住激動的我拉著林哲左看看右看看。他的父母坐在前排低聲細語,根本不管我們後面兩個小鬼。就這樣,一路上走走停停,很快便在我和林哲的玩耍中到了目的地——黃金沙灘。

車剛停下來,林哲便第一個沖了出去,沖著天上的雲,腳下的沙子,眼前的大海,狂吼一氣。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我們,頭上有幾條黑線。

林爸爸對著我和林媽媽說︰「我們去換衣服吧!」然後尷尬的拉著我們往更衣室走去,仿佛旁邊發瘋的小孩不是自己的一般。這個情景看在我和林媽媽眼里都是衣服忍俊不禁的感覺,我們對視一眼,我還是很有禮貌的朝林哲喊了一聲︰「林哲,去更衣室了,等會再玩!」

林哲此時才注意到周圍人們怪異的眼神和……身後二十多米開外的我們三人,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紅著臉,朝我們跑來。

我們換好衣服,林哲便不顧他父母的呼喚,拉著我跑掉了。等我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把我拉到了一個人煙較海灘中心少一些的地方,我不由得心中噶噠一聲,這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當我將心中所想告訴給林哲之後,他便裝作大人模樣,揮揮手說道︰「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人少我們才能玩的好麼,再說,也不是完全沒有人啊,萬一出什麼事情,大喊幾聲就會來人了啊,安啦,別杞人憂天了!」

我想了一想,覺得也對,周圍雖說人少,但還是有人的,于是便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和林哲玩了起來。

當林哲和我將什麼撿貝殼,堆沙子,埋死人什麼的只要能想到的游戲都玩遍之後,他終于不耐煩了「好沒意思啊,咱們下水玩吧?好不好??」說著還用一副無辜的眼神望著我,要是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把他怎麼了呢。

在他的連番眼神炮彈的攻擊下,我終于又一次在他面前投降了。跟他下水之後,因為他知道我不會游泳,所以只是和我在較淺的水域玩水,林哲偶爾耐不住性子也會去稍微能深一點的水里游上一會兒,看的我多少有些羨慕。

我們正在互相潑著咸咸的海水,突然林哲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從水里跳了起來,大聲喊著︰「我怎麼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呢!」

「怎麼了,什麼事情啊?」我感到奇怪。

他焦慮的說︰「我想讓你看看水里的世界,就是把頭伸進去看看,只用憋氣就好了,沒有危險的,誰都可以,我專門從家里帶來了潛水鏡,現在竟然忘在了車里,我要去取,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要讓你玩好一點。」

听了他這些話語,我頓時心中流入一股暖流,十分感動,便笑著對他說︰「沒關系啊,我在這里等你,你快去吧,呵呵。」

「你要是常像現在一樣笑笑也不錯嘛,為什麼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呢?」林哲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然後也不等我回話便一溜風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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