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腳被刺骨的冰冷所刺激,窒息般的寒冷傾頭而泄,小風從昏迷中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渾身濕透的他撲朔了幾下眼楮,視線這才漸漸清晰了起來。
忽然間,身上像是開了無數個無底黑洞,將四面八方的寒氣吸入體內,頓時冷的他渾身顫抖,慢慢的,他完全浸濕的頭發滴滴答答的滴著水,小風腦中有點清晰了,緩緩看向了自己的身體。
「啊」小風低聲短促的驚呼了一聲。果然,他現在一絲不掛赤luo的身體就這樣明晃晃的擺在空氣中,不知道是誰竟然月兌光了自己的衣服對了,剛才他不是還在資料室和南宮君對峙麼?怎麼會赤luo果的在這個地方……而且還渾身濕透……
想著小風快速的環顧四周,發現他竟然身處一個木頭做的籠子里,這個籠子是圓形的,而且大小恰恰和他的身形差不多,被困在里面坐也不是站也站不起來,躺更是躺不下去,就這麼半蹲著,保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極其難受。只有頭頂上方有一個容一人穿過的小開口,不過此時卻是緊緊的鎖著。
而他身處的地方卻和那個資料室一般,像是個地下室,不過沒有開窗,整個屋子不大不小,只有頭頂一盞昏暗的像是油燈一樣的小燈泡,發出的光亮恍恍惚惚,似乎還沒有油燈明亮。
剛想再看看別的,只見眼前一花,劈頭蓋臉的一灣白花花的水從角落狠狠的潑在了他的身上,「啊呼……」小風大口的喘著氣,猝不及防的一盆冷水迎面潑來,讓他猶如溺水一般,手掐著喉頭,不住的喘息,像是犯了哮喘病。
水嘩啦啦的傾盆流在了地上,濺起透明的水花,小風抬起濕漉漉的頭,猛地甩了幾下,用手抹去臉上氤氳的水漬。舉眸看向了那個潑水的方向。
一聲聲慢且穩的皮鞋的踢踏聲清脆的響了起來,小風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忙下意識的用手護住了自己出的隱私部位。雖然他現在有九成的把握,應該是南宮君將自己帶到了這個地方,可真當南宮君邪魅的笑著從陰暗的角落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南宮君淺笑著,露出了森森的白牙,小風此時覺得,不僅笑容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而且連那森白的牙齒,在他眼里都變成了人間的凶器,猛獸的獠牙。南宮君此時悠閑的走了過來,一直上揚的嘴角此時也跌落了下來,忽然,他猛地一腳踢向了鎖住小風的圓形木籠。
小風的身體不可避免的與木籠來了個親密接觸,柔軟的身體猛烈的踫撞上堅硬的籠子,只一會兒,身上便布滿了紅色的瘀傷,當籠子穩定下來,小風也顧不上他的形象,指著南宮君質大喊大叫的問道︰「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快放我出去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南宮君又一次呵呵的笑了起來,仿佛生長在碧落黃泉的曼珠沙華,美艷卻致命。他此時就像是一條凶惡的狼,睜著平時收斂光芒的雙眼,此時卻凶光畢露,鋒利如刀的眼光此時毫不避諱的籠罩著小風。
「嘖嘖,這麼玲瓏有致的身體,怪不得黃濤那家伙對你如痴如醉。好一個膚如凝脂,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看的我都興奮不已呢……呵呵……」南宮君說話間已經蹲了下來,此時與小風的身體水平線基本持平。
小風從小到大自認為沒有害怕過任何人任何事,可是,如今,一貫矜持的他,也不得不膽怯一回,懦弱一次了,看著南宮君忽然出現的俊臉,小風沒來由的往後一躲,結果卻又一次摔坐在了堅硬的木籠上,疼得呲牙咧嘴,嚇得他馬上捂住自己的隱私部位。驚恐的看著那個惡魔,半晌才從嘴里吐出一句話︰「你真是個變態算我看錯你了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呢」
可能沒想到小風會如是說,南宮君強勢的眼神閃爍著晃動了一番,不過隨即又恢復了犀利。「我從來沒對誰說過,我是正人君子。我也不屑去做什麼正人君子,哈哈哈哈……」仿佛話語刺激到了他的痛處,南宮君音調怪異的大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顯得格**森恐怖。
剛才听到南宮君嘴里無意識間說出的「黃濤」二字,小風這才大徹大悟,想了想這幾天賞金盟的事情,頓時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你就是賞金盟的主人?因為知道我和黃濤的關系,所以才會讓我去殺黃濤……可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他?」
「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有心思去管別的事情?」南宮君似乎是蹲的有點累了,也不知道從哪里就拽出來一個小馬扎,坐在了上面。
「你就算讓我死,也該讓我做個明白鬼吧?」小風很不自然的扭動著身子,蜷縮在圓形籠子里真的連骨頭都快散架了。
南宮君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掏出一根煙,點了起來,吧嗒一聲打著打火機,火紅的圓點便閃耀在了嘴邊,南宮君猛地吸了一口煙,而後全數吐在了小風的臉上,嗆得小風咳嗽不已,小風他知道黃濤也抽煙,可是知道他討厭抽煙,和他在一起總是連動也不會動一下煙頭,可是,當時沒有多少在意,現在想起來,卻是如此的溫馨,此時卻是再也感受不到那種來自全方位的關懷與體貼了。
「好吧,想知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知道南宮君有意的在回避這個話題,小風也覺得此時還是先保住自己,才會有資本去談別的,于是放低了姿態,淒楚的說︰「南宮君……我很難受,你能不能先放我出去,我們又話再好好說,行麼?我又打不過你,你根本不必擔心我逃跑的……」
小風話音剛落,南宮君忽然一躍而起,踢開了他身下的馬扎,拿起鑰匙利索的打開了那個木籠頂部的開口,小風欣喜不已,總算是先能緩緩了。
頭頂的小門剛被打開,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頭皮傳來一陣尖銳的麻痛,小風的頭發被南宮君一把揪住,狠狠的向上提著,硬生生的將他從籠子里拖了出來,伴隨著小風痛苦的尖叫,被南宮君無情的甩到了地上。地上全是些尖利的石子,這樣渾身赤luo的在摔在地上,還滑出去三米遠,小風頓時身上便被劃出幾道血口子,雖然不深,但不一會兒,血就泂泂流出,小風痛苦的蜷縮著自己的身體,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麼,迅速的爬到了角落里,雙手抱膝驚恐的看著南宮君。
「我怎麼會擔心你逃跑?你平常都是這般誘惑別人的麼?可真是yin賤。無奈我南宮君恰好不吃這套,你知道麼?」說著,南宮君又向小風逼近了幾步,小風瞳孔都開始緊縮,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難道今天南宮君真的會殺了他?小風心想。
仿佛知道江小風的心思,南宮君笑了笑,止住了前進的腳步,說︰「放心,我怎麼舍得就這麼殺掉你呢?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沒玩呢,你死了我找誰去?」雖然是笑著說出這麼多話,可是小風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反而覺得自己離無間地獄又近了一點。
「你……你說什麼……」小風心中一驚,他知道南宮君嘴里所說的「玩」絕對不是普通的意思,霎時間白了臉色。
南宮君仿佛很滿意小風的表情,點了點頭,忽然從身後拿出一條麻繩,將小風的雙手捆在了一起。而後才慢悠悠的開口︰「我和黃濤有仇啊,當然要殺他了,你還是挺聰明的,能猜到我就是賞金盟的幕後主人,其實吧,我本不想動你的,只可惜你太不知好歹,非要破壞我的好事,那麼我也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說罷好像裝著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看著小風,若放在平常小風肯定會覺得很可愛,但是現在看來,除了惡心還是惡心,他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原來南宮君是個人面獸心的人,怪只怪他太容易相信他人。
听到南宮君的話,小風快速的將這些天所遇到的事情都串聯在一起,腦中又清明了一片,現在想想這麼多事情就都有了解釋,于是毫不躲閃的抬起頭問南宮︰「那麼,最開始那場莫名其妙的車禍也是你導演的?」
南宮君假裝思考,之後馬上說︰「這都是多久的事情了?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快記不清楚了。」
小風一驚,果然是他那麼……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一定要至黃濤于死地呢?就在此時,腦海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響了起來「小心南宮君,小心南宮君……」
是了西川不止一次的給他說過這句話……難道……小風的記憶像是沖垮了大壩的洪流,瞬息間希圖的往事便一幕幕上演著,南宮君友好的電話問候……樹林里突如其來的襲擊……黃濤的失蹤……肉祭……
「你好歹毒啊……我們去希圖的時候,也是你下的手,搞的鬼吧?」小風咬牙切齒的說道,要知道,要知道那一次,他差一點就會失去黃濤了,差一點就要讓這個惡魔得逞了真是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