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莉婭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回憶起的往事(下)

作者 ︰ 繁夜

莉婭看到的是,山洞要倒塌下來,而昏暗的洞中,有一個模糊的小小身影,一邊用手擋著落下來的石塊,剛邁出去的一只腳就不幸的被落下來的石塊砸到。

莉婭可以感覺到那個時候的痛苦,令莉婭意想不到的是,山洞里竟然還會有別人,那個人竟然是……

他似乎是一直跟在那莉婭的身後,見到情況不對,便立馬的沖上前來,嘴里也好像說著什麼話。

「原來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叫我名字的人真的是父親……」沒心思去考慮父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莉婭的心里很是復雜,緊緊的盯著畫面,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事。

青瑗把莉婭護在身下,替她擋下掉落下來的石塊,任憑它們都打在自己的身上,直到離出口的最後一步,已是筋疲力盡。

「父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莉婭咽哽起來,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

仿佛,在那倒下來的兩人身上,她十分清楚的看見了,父親變得淒慘不堪的身體,如同一塊破破爛爛的爛布一樣,無法再修復。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明明知道單是道歉也無法讓時間重來,可莉婭唯獨能做的就是一直說對不起。

莉婭再沒有心思去看那些記憶的畫面了,她整個人陷入了自責當中,對外界恍若不聞。

第二天,卡沙又來到了小屋,青瑗的傷比莉婭要重的多,光元素分布在他們的身體里,恢復的還是很慢。

「他的傷雖然重,但是身體很結實,也是一個健壯的成年人,恢復力比較強,即使也有變成廢人的可能。可那個小女孩就可能要脆弱一些,況且她還那麼小,倘若醒來肯定傷心了吧,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承受能力。」卡沙檢查了一下他們兩人的情況,說出這樣的話來。

「五天後再過來吧,那時他們應該會有清醒的可能,對了,還要派個人過來給他們喂點食物。」卡沙說完就關門離開了。

五天後,在這期間都會有個人拿著食物進來喂給他們吃,漸漸的,他們的臉色看起來似乎紅潤了一些。

這天早晨,哄完瑯絲的卡沙來到這間小屋,即使她完全不了解這兩個人,一直看慣生死的她卻怎麼也無法對他們置之不理。也正因為卡沙的舉動,青瑗和莉婭才逃過一劫。

難道和小孩子呆的太久所以才變得這麼心善嗎,其實她也有這樣問過自己,但是現在她更把注意力放到兩人身上。

一來到床邊上,卡沙心里掠過一絲喜意,那個小女孩醒了。

她睜著眼楮望著天花板,可是看著看著,卡沙心里感到不對頭。她好像看不到人的樣子,呆呆的目光。

「醒了嗎?」。卡沙問道。

「……」

「你的腳可能走不了。」

「……」

「那只是可能,你要走下床試試看能不能走。」

「……」

卡沙望了她好一會,小女孩一副沒有聲息的樣子,輕嘆了一口氣,自己曾經也是那樣。

總會有清醒的一天,卡沙悄悄關上門,把安靜的時光留給了那個小女孩。

莉婭不停的思考和自責,她用眼楮空洞的注視著前方,心思不知飄到哪里去。

為什麼,為什麼。

都是因為自己,老乞丐才被人打死。

為什麼,為什麼。

都是因為自己,父親才會沖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

其實她明白,原因本身就在她本身。如果不是她,那麼,老乞丐到今都會安然無恙在城里面繼續過著貧困卻悠然的討乞日子。如果不是她,那麼,青瑗就不會到這個山洞來奮不顧身的沖上前去。

好苦,莉婭只覺得十分苦澀。

他們都是被自己害的!

莉婭陷入了絕望的困境中。

同時,她也整整就那樣目光呆滯的在床上躺了三天。

元光大陸歷1073年12月25日中午。

柏可城漫布在空中的霧氣散去,人們的心情都是興奮的。

畢竟是第一次,在霧神祭上出現了大霧,宛若傳說中的那三天,借助霧氣的力量使敵方暫時無法前進因而得到補充糧食和兵器的機會。

在一條僻靜少人的街上,一個穿著一件灰色斗蓬的矮子急忙的跑了起來,他的背是佗的,他的臉被埋在大大的帽子中,只看到露出來兩只帶著狡猾的眼眸。

「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他的神情是興奮的,不用再冒充黑暗法師整天躲在那空氣不流通又黑暗的小房子了。

走了一會,他看見前面走來一個熟人,他裝著沒有看見一樣匆忙走過。

對面走來的是一位貴族少爺模樣的年輕人,他似乎低著頭想著什麼東西,正看到一個矮子在他身邊走過,就那樣瞄了一眼,就覺得分外熟悉。

半晌後反應過來,才發現那雙眼楮是不會認錯的,反應過來後馬上緊跟了上去,大叫著︰「等著!等一下!」

「真是煩人!」矮子把不滿都寫在了臉上,不理會他,加快腳步。

「等等!」年輕人在後面緊追著,他的腳因為受過傷的關系,跑的不快,很快的,年輕人就失去了那矮子的蹤影。

再也看不到那個矮子,年輕人半扶著牆休息了一會,才決定回去看看。

這次,他沒有去那條繁榮的商亞街,去了一條會有人走過但不多的西寧街。

西寧街也有一條秘道可以通向那里,這是只有他一個人才知道的秘密,平時他去的最多的是商亞街,因為那里人多也好掩人耳目。

今天,他看見那個矮子竟然來到外面了,忽然就感到一絲不安,恐怕發生了什麼變故,決定再回去看一看。

那里,是他們的大本營。

年輕的男人叫古彭,跟在城主身邊做事,沾了城主的一點光,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一個很小很小的貴族。

在城主身邊做事的那段時間,內內外外都犯了一些錯,只要一想起來,至今都讓他感到惱恨。

回到大本營中,古彭看到難得很忙碌的景狀。

所有的人不停的奔走,臉上帶著慌張的神色。

「怎麼回事,又不是要打仗。」他拉過一個人問道。

那個人看見有人突然捉住他的肩,嚇了一大跳,斷斷續續的說︰「比、比戰爭還、還要麻煩!」

「多米松大人不見了,跟著他一起不見的還有柏可城里面機密的資料和金庫。好大的金庫里面的金幣都不見了!還有城主所收藏的東西!」那人的氣似乎順了些,說話流利了很多,他向古彭比劃著。

古彭皺了一下眉,一時想起剛才在街上看到他那種漠視的態度,心里一陣恐慌,這個時候也有人比他更加恐慌。

柏可城的城主正呆在他自己的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城主睜著眼就那樣坐在搖椅上,目瞪口呆的模樣。

他至今還不敢相信,跟隨在自己身邊十年之久的手下會叛變,為什麼會這樣?

現在,是一無所有了。

唯獨剩下一個並無實質的‘城主’稱呼。

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城主記得手下帶著痛哭無淚的來到自己身邊說著,幾個小時前,重兵把手的金庫被人撬開大門,里面的金銀財物通通都不翼而飛。

他恐怕是歷史上做得最差的一任柏可城的城主吧。

真實所帶來的後果還不僅如此,沒有了財物他可以先瞞著這件事下令加大稅收暫且度過一段危難期。

可偏偏最嚴重的是,那個丟失了石鑰的消息不知從哪里漏了出去,現在大概已經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本來是要在一定的期限內要找到石鑰的。

可現在……可現在……

全部都打水飄過去了。

城主癱瘓了一樣的坐著,雙目無神。不,他可以預料到他未來的前程是一片黑暗。

城主得到最新的消息是,明後兩天里會有一位神官來柏可城調查此事,再做安排。他已經無望了,沒有人做城主會做的這麼失敗!

這幾天里面,國家魔法學院的校長和貿易市場的商會會長都來了,他們像是從他們自己的情報網里面知道了這些事,紛紛來進一步的仔細打听和探查情況。

那些家伙都是老狐狸!一個是隸屬國家級別派下來的大魔法師的魔法學校的校長,一個則是控制著全城商業動脈的貿易會長。

這幾年是來往過,不過次數不多,這一次是一起過來的倒是一次先例。原來就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現在是一起過來看笑話的。

可憐的城主已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應付他們了,于是一直留在房間里,讓下屬找了一個身體抱恙的借口推了。

城主已經可以想象出來,他們譏笑的表情。

可現在沒有心思再想這種無聊的事,為了保證自己的前程,他必須找到辦法。

他發誓,一定要把那死矮子多米松找回來,無論如何也要找回來。不然他下半輩子就等著坐牢吧。

都怪自己,以為身邊養了一只羊,實際上那只不是羊而是狼,還反咬了一口,要傷痕累累吧。

盡管在這件事上表現的很差,但是這麼多年的城主並不是白當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小伙子了。

「好幾天以前,多米松曾向我說過一個辦法,都是屁,加強了城里面的防備還是被人逃走了。這麼說來防備工作還是不完善,不行,我還是要親自看一看比較放心。不能讓他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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