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青瑗是這樣說,但是真的直接走出去,那些人看見一個陌生人明明擺擺的走進來,就算是誤會也好,可一下子在眾人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要講清楚就是件很麻煩的事。所以艾伊沙只好先出去找到老大後把這件事告訴他,接著借老大的口向眾人說明比起她這樣說起來就要方便又有力的多了。
而青瑗就留在這個小房間里,看著艾伊沙走出去。
他坐在一張圓形椅子上,閉起眼楮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等艾伊沙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後,青瑗終于露出一個安心的表情。有些事他不想讓那孩子參與進來,于是,他重新睜開眼楮直直的盯著屋頂,似乎上面有著什麼蜘蛛類的爬蟲。
「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了。」
半晌之後屋頂上傳來一些聲響,接著一個人影飛快的落下來,他一身黑色看不出身材是胖還是瘦的衣服,那人背對著青瑗。
「什麼時候發現的?」低沉的聲音可以看出是一個沉穩的人。
可惜再沉穩再謹慎的人也有忽略的地方。
「單靠我一個人不太可能正常的躲過那些人耳目又一點消息沒落到那些人的耳里,從他們的舉止看來顯得太浮躁又心急,這證明了非常迫切的想找到外來者。至于城衛隊的人為什麼找不到,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但是听到艾伊沙的說法,她這段時間內不停的搬遷,那應該就是躲的過的原因吧,其次如果沒有內鬼那麼是無法做到的。」
「接著,怎麼發現我?」
「我之前說過了單靠我一個人躲那些人是件很困難的事,他們幾乎每幾個就每幾個的集中在一起,也不好混在里面。但是有兩次我險些被人發現,可是差點要看見我的人就忽然的倒了下來,你認為我會這麼天真的以為是食物中毒或者別的原因就忽略過去嗎?」。青瑗不是笨蛋,只要認真起來他就會發現一些不尋常的事情,加之和之前的事稍微聯系一下就能把它們竄起來變成一條。
「另外。」青瑗特意頓了一下,他看著那人的背影,這接下來就是重點了,「莫名其妙的要我去那幢豪宅,接著問了幾個問題就馬上放我回去,據我所知那個家族的人一直在明茵里都是以智謀出名的。而一般人也不會無聊到在大街上雖然抓一個人然後問你家里面有沒有一個面包或者一個本子之類的東西啊。本來之前是一個模糊的想法,可是加上今天的事我就更加確定會是那樣,那個族長肯定派人來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了。」
「……我回報過,沒有發現……」他說,他一直悄悄的監視著這個人,倒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反而失態的是那位一向看似冷靜的男人。
「我的確說過,我是不知道,不過也許我女兒會明白一些情況,她很聰明的。」青瑗說,他張了張嘴又合上了,接下來他該說些什麼呢?
直接的發問?那樣似乎顯得太嬌情了。
「咳……不管你是出于哪種目的,這件事上的確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作為還禮,回去之後我就問問我的女兒,看看她知不知道些什麼?」
「……」那人沉默了,不知是點頭還是否定,他現在主要的就是監視這個叫青瑗.克蘭思的人,對于他提到的那人,他只在偶爾幾次的走廊上看見過。因為沒有監視其他人的命令,就算出于自己的好奇心,這點也不太可能,那是個看起來蠻伶俐聰慧的人。但對于這兩父女整天都漂泊在外面游移不定,他的重心都是放在青瑗身上,他可不敢忘記自己的命令。
不過,說到好奇,他倒是有一絲,但是不是針對這兩人。他對他的上司感到好奇,他在莫凡斯手里做了非常長時間的影子,一直以來看見的都是冰冷如霜的臉,可如今卻清楚的發現那張臉皮上流露出幾分急躁,怎麼會不讓人奇怪這是什麼事讓一個無比懂得忍耐的人也露出情緒來呢?
好奇的想法是有的,可是他不會笨到就因為這個小小的理由去特意破開他上司的秘密,影子里的第一條規則就是不許打听任何跟主人有關的事宜,這可是大忌。不然的話別人會認為你出現背叛之心,然後就找到合適的機會悄悄的處置再將尸體拋到一個不太會有人去的地方。
同時,他也是失去擁有名字的權利,但這點對于他們想要生存下去,並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名字也不過是一個稱號,是辨別一個人的身份最基本的東西。
「有人來了……」他突然丟下這句話,青瑗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面前有什麼東西閃過,等他的視線回到原地,那人就已經不見了。
「嘖!」青瑗吐出這個字後整理了下自己額前的頭發,剛剛好像被風吹亂呢。他在心里感慨著,好在沒有與這樣的人為敵,身手太快了,他想就算練多幾年也不一定會有那樣的速度,也不知是怎麼訓練出來的。不過他猜那過程一定很痛苦,他不敢隨便亂試。
沒過多久,青瑗就听到朝著這邊的方向里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
看來,人已經到了,艾伊沙把那個老大帶過來了嗎?
他正了正色,接下來要好好的談一談艾伊沙的事。
凡端跟在艾伊沙的後面,他一直用一種不太會相信的眼神望著她的後背,雖然性別是女,但是相比那些風華正貌的女人來講,就像一只剛出生不久的雛鳥。只能用呵護似的憐惜,與愛無關,罷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也不是那種事情。
其實事情很可笑,那個時候他忙著找出打暈自己兄弟的犯人,然後她就跑過來偷偷的告訴他一切事宜,還差點還他的兄弟們誤會。轉過頭來他就跟著她過去了,他也想看看這個少女的親人是怎麼樣,在他的立場來說,如果別人願意的話還回去就好了,即使他之前在做保護著弱小動物的工作,現在也想想,是時候結束了。
到時候別被人說是虐待,那別的事就是萬事大吉。
推開門後,凡瑞看到一個二三十歲大叔般年紀的男人坐在房間里唯一張小圓椅上,凡瑞模了模自己的臉,怎麼看到對方一臉震驚,不過幾秒。他也想起來臉上有一塊難看的疤痕,他笑了笑說,「我臉上的烙印不會有那麼可怕吧。」
「……」青瑗收回自己過度驚訝的神情,他正視著來人的臉,準確來說是正視著那塊烙印,他想暫時還是別打草驚蛇,「我可以帶走艾伊沙了吧,她不應試繼續留再這里,再說呢,這次的事你要給我一個好的交代,無端的帶走她那麼多天,會讓做父母的擔心的!」
「這點我感到抱歉,請原諒一下吧,這次事不是我主張,我一個手下自作主張的綁架了她,這點是我做的不好。」對方非常有誠意的道歉著,青瑗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第一眼看到這個人時自覺的會認為是一個粗俗的年輕人,可是接下來的言談和舉止不得不讓人改變了想法,似乎是一個受到良好教育的有為青年,一開始就被他那張帶著烙印的臉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