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就只有這一些嗎?」。凡瑞冷冷的盯了他一眼,隨即把頭偏到一邊去,似乎不想見到這個人。
「不,其實父皇他……」希亞被這種眼神嚇了一跳,在他記憶中的皇兄一直都是爽朗笑著的面容,極少出現這樣的表情。
「夠了,你趕緊離開這里,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總之,我是不會承認那個男人的,無論你說些什麼,就算你來這里是勸我,那也是毫無意義!」借著故意瞪眼迎來了半秒鐘的空隙,趁著這短暫渺小的時間,凡瑞特意打斷了他沒說完的話語。
「皇兄……」
「出去吧,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而且如果你是抱著這種想法的話,我絕對不會想看見你。」
「皇兄!請你給我五分鐘的時間,讓我把話說完,五分鐘後我一定準時離開,保證再也不去打擾你!」那是希亞最後的請求了,如果凡瑞不把它當作一回事,那真的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這兩兄弟的情誼只到今天就結束了嗎?
凡瑞眨了眨眼楮,他盯著希亞看了好一會,仿佛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一些問題出來。
這個弟弟距上次見面比起來顯的更加成熟了,而同時,他們也的確回不到過去那段每天一起比試過得悠然自樂的快活日子。想起來真是遙遠呢,只要一閉上眼楮回想一下,仿佛那段美好的時光才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一樣。
凡瑞生硬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他看著這個弟弟的眼神也少了幾分漠意,「好吧,我允許你用五分鐘的時間,不過,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凡瑞哥哥!」听到這句話對希亞來說無疑是很高興的,果然,他哥哥心里面還有自己呢,那件事發生之後並不能說過去的親緣關系說斷就斷。
「第一,你是怎麼來到明茵的?第二,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里?第三,你出來有多久了,南澤的近況是什麼?」
「凡瑞哥哥,你來到明茵都應該听到一些消息吧,明茵的公證殿下成人禮將近,明茵的國王將會為這位公主招未婚夫並舉辦公主的大婚。我現在正是那位公主的未婚夫後選人之一,第二個問題呢,明茵的國王給了我一個人情,因為這樣我才找到皇兄在什麼地方。第三呢,皇兄也知道從南澤來到明茵也要花上十幾天的時間吧,我是從二十天前開始離開了南澤,帶著父皇懇切讓我成為公主的未婚夫的口愉來到這里。二十天前南澤沒有什麼變化,可是現在我就不知道那里會是怎樣了,父皇的手段也是有的。」
「呵,你果然是長大了,上次看見你的時候還一臉不可以接受呢,現在連外交都懂了一些了。」凡瑞似笑非笑著,人果然還是會變的,不過,他現在已經明白了。
「皇兄?」希亞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緊接著說,「我開始說了,就從你開始被關禁閉開始說起吧,你呆在那種地方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父皇是多麼的痛心。每天夜里在大殿里呆到天亮,睡也沒怎睡過,他一直在想皇兄你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惹他生氣,皇兄你知道吧,其實在這麼多皇子里面,父皇最疼的就是你了。有的時候,我真的好嫉妒,上天什麼都是優待你……」
「繼續不用停,五分鐘的時間其實很少,要說就要說重點。」凡瑞不看他一眼,趕緊催促道,另一邊他在腦子里就想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凡瑞沒敢忘記希亞的目的,為的就是捉拿他這個逃犯,如果希亞回到南澤都沒有一個好的說法,那個男人絕對不會給希亞好臉色,甚至把希亞也關到塔里呆一年不能出來也說不定。凡瑞總算看透了那個自稱是他們的父親的男人,冷血嗎?皇者有這個毛病並不奇怪,在很多事上就要從大眾方面考慮。
凡瑞之所以離開了南澤,不僅是為了躲躲風,而是以他的身份不太好繼續留在南澤,這個更是為了凡瑞的目的。如果凡瑞當上南澤的國王,他想他一定不會再像那個男人一樣的作風,他要從根底徹底改變南澤。本來要是希亞有那種魄力的話他還會期待的,可惜的是凡瑞在希亞身上看不到這點,希亞的確是漸漸成熟了,可惜有些眼光還不具到,因為缺了這些就令希亞在某些事情上處于被動的狀態,這點對國王是十分不利的。
「其實一開始父皇也知道我有疑問的,所以他就帶我到一個地方,歷代南澤的國王的居住地,在那里,我知道了哥哥所不知道的事。可惜哥哥你不明白父皇的心,父皇一直都很艱難,他了不想繼續堅持著那條規定,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在那些生命中甚至還包括了我們的弟弟,父皇的兒子。父皇只是外表看起來比較冷血而已,他內心還是很和善的……」說到最後一個詞,希亞忽然看見了凡瑞那一半邊的臉,不禁想咬咬舌把那個詞吞回去,他不應該說和善這個詞吧……
果然,凡瑞的情緒很激動,他恨不得揪緊希亞的衣襟把他摔到地上去。可是偏偏又讓他忍耐住了,他的弟弟只是被迷惑而已,他的弟弟只是一時沒有醒悟過來,他的弟弟只是看不到事情的本質。凡瑞一邊在心里勸說著自己一邊用看似正常的眼神看了希亞一眼,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凡瑞伸出一只手撫著自己那半邊的臉,「希亞,你看到我的臉還會認為那個男人是內心和善嗎?我不相信,絕對不會相信,希亞你只是被欺騙了而已。」
「這……父皇那次是作的過份了一點,可惜人都會有失控的時候,哥哥……」
「那是籍口,那些都是謊言!」見希亞這時還在維護那個男人,凡瑞簡直氣的要發瘋了,他狠狠的瞪著希亞,活像雙眼里面會冒出火焰把人吞噬掉。要是說剛才只是被稍微嚇了一跳,那希亞這時看到凡瑞的表情才真正的嚇的連動都不敢動。
「哼!希亞,如果我一時失控了把你殺掉,那變成靈魂的你還會這樣原諒我嗎?一時失控殺了人,不是故意的,這樣可以被原諒嗎?!」
「我……」
「說不出來吧,那不過是你被別人欺騙了,我告訴你,任何人都要為自己所作的事而負責,別用一些籍口來推托。就算是失控又怎麼樣,這也無法把做過的事完全掩蓋!」
「……」希亞無話可說了,他沒在臉上表現出任何一種表情,就那樣淡漠的看著凡瑞,就像看著一件物品一樣,沒有生氣的東西。
「希亞你是收了那男人的好處吧,從魔獸森林回來,那個男人所做的一切事我都是知道的,所以他才在我臉上留下這個火燙的烙印,他想讓我痛苦,他只想讓我感到恐懼和不安!他甚至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一個皇家子弟的臉被烙下一個印記,走到哪里都會被認出來,就算想藏起來也不行。而且,那件事你是听到一些消息,多少也是知道一點的吧,那男人在後來完全把我們去過魔獸森林的事扭曲掉,什麼一位皇子帶著眾多的佣兵到魔獸森林打獵魔獸最後就得到一只高階的魔獸,那只蛋還不是我想安慰你才送給你的,如果不是因為送給了你那它現在就是屬于我的魔寵了。你也知道吧,參與當初和知道這一件事有關的人都被那男人秘密處理掉,被扭曲的事實就從他的口里說出來,他說的都是正確的,其他人說的都是錯誤的。難道你還沒發現嗎,就是那一次之後,其他弟弟們再也沒有了笑容,我相信他們也是和你一樣多少也知道一些的。」
「皇兄……我……」
凡瑞捂了捂胸,心髒跳的非常快,好久都沒有這麼澎湃的把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是興奮吧,那些藏在心里藏的很久的話完全都吐了一個干淨。他來到明茵這個國家的時候整天就提心吊膽的,成功來到皇城也算他運氣好了,每天都過的無比緊張,現在,這份跳動的心情,讓他很是痛快!
「五分鐘的時間已經到了,走出這里吧,希亞,在你沒有醒來之前,我再也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