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離開了嗎……?到底有什麼意圖呢?」低喃著的聲音,那是坐在那個明亮大堂之中的身影,一名繁衣男子。他一把頭燦爛的金發,卻隱隱看見墨綠的顏色,更重要的是他頭上那頂最不可能忽視的精致皇冠,這點足以表明了他的身份。
他半身躺在那張很大的椅子上,隨手擺弄了茶台上的幾個水果,有些興味盎然。
這個姿態一直持續到另外一人的到來才有所變化,看著往這邊走來的那抹身影,他不得不放棄了那張很舒服的大椅。這個戴著皇冠看上去十分年輕的男子,實際上是有好些歲數的大叔,不知是某種原因或者是興趣愛好,他才顯的像一個年輕人一樣,沒有歲月的痕跡。拿他的那幾個子女來說吧,年齡最小的也有十八歲。
他慢慢走下這個大殿里唯一的長型階梯,來到那人面前,看他倚在一邊的牆上,盡管他比自己矮上一截,卻不是隨易能夠忽悠的人。
「好慢。」皺了皺眉,對方明顯對自己這副慢吞吞的樣子感到不滿,可是他並沒有說什麼,屈腿行了一次禮再站了起來。
他看著面前這人,如果隨意忽悠此人,那後果絕對比讓你立即死掉十次八次還要嚴重。
「很高興您能听到我的呼喊從而前來。」
「……嗯,那她來過這里吧?」
「是的,但我沒有直接給出答案,三天之後再作打算,請問您的想法?」
「那就這樣吧,三天之後,你應允她的話。」
「我明白了,可是,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麼?」金色的頭發閃動過幾分墨綠的色彩,他眼里掠過幾分困惑。一直以來,他都是盡量滿足眼前此人的想法,這不是連思想上也屈服。只是,他明白,聰明人只要問相關的問題就好了。即使他心中有了那麼一種答案,卻不能輕易的肯定下來。
況且,眼前人不會那麼坦白,第一次見面以及後來真正相識,他都對這種超乎自己認知的事物感到強烈的無法去相信。盡管後來,他就只能選擇這條路,但那並不是思想上就變成了奴性。
那不算是放棄自己的人格,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野心,听命于一個力量和層次都比自己強大的人,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的想法是,借此機會,擁有那樣的力量。
單純來說,那樣的人物直接需要一個奴僕的話,干脆讓那名僕人沒有思想和意志就好了。換了他這個皇帝的話,他會選擇從孩童時期就培養這種死士,當然,這有點太過殘忍的做法。必要的時候才不得已。如果讓一個人看著一群沒有思想類似玩偶的人類,又會有什麼想法呢?盡管只是感到高興,那就是太過可憐的人罷了。
這世界很多事變的那麼精彩,都只是因為有人選擇正確又有人選擇錯誤,才變的形形色色。
因此,當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內心是充滿敬意的。
或許自己也成為那樣的存在,才會有那樣的力量,發自內心的讓人臣服。
人的真諦,生命的真諦,世界的真諦,直到眼前的人終于承認自己的資格,之前不過是一個候選者的身份,他才有機會走上更高層次的那個世界。
神的僕人,神傳遞的話,以及,神的眼楮。
有點可以肯定的是,要是得到那樣的力量,他不會因此而迷失,他是一個有野心又有相當堅定意志的國君,不管接下來還面臨著什麼樣的考驗。
他雖然不想去質疑,可是回想起和那個藍發少女的話,答應就可以嗎?退一步想想,為了這個國家繼續永久的繁榮下去,似乎是理所當然的,偏偏對方是一個不可忽視的人物。她提出這種方案著實讓人生疑,似乎隱藏了更深的想法。這件事又像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塊餡餅,只要交出一人就能保證一年內不會有所動作?
那也不過是口頭上的說辭,即使以神的名義進行發誓。
可是,要真的開戰,以本國的兵力去打贏那個國家?似乎有點偏于妄想,他還知道另外一件事,要是藍遙壓根不怕的就主動發起這場戰爭,那面對的不是一個國家而是兩個國家了。
即使那些黑暗之民人數眾從,但藍遙人也不是吃軟飯長大的,可惜的是,他們之間實力上還有相當大的差距。不是說沒有贏的可能性,這樣莽撞的話損失的人數絕對會比明茵那邊多出好多倍。
對于一個國家來傷,這是最慘痛的結果。
就像是自尋死路一樣,但自保還是可以的,他這點很相信。
問題的是,這算是藍遙撿了一個便宜?事情會那麼簡單?為何為了一個人就能讓明茵的那位新女王親自一個人跑到藍遙?太假了,這背後最有深意的事是什麼?
然而,因為眼前人已經開口,總之他是不能說出反駁的話。
而且,因為有眼前這人的保證,藍遙這片土地不會受到戰爭的太大影響,這點他還是放心的。
反正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與機會可以弄清楚這件事,到時候再了解也不晚。他是有野心的人,為了這一點點的等待去堅持並不算什麼。
想到這,他忽然記起一件事,看到對方的表情一副十分無聊的樣子,他笑了起來,「我記得您說過的話,應該還有另一位搭檔吧?」
對方看著他挑了挑眉,「我以為你想半天能夠思考些什麼呢,竟問這種無聊問題?」
但是,還沒等他說什麼,對方便繼續說下去,「不過早晚也知道,早說晚也就無所謂啊,我有三個候選,有兩個你是認識的,其中那一個的可能性會大些,只要被我承認了資格,那我就安排讓你們見面。到時候也是真正考驗的開始,」
面前這人的表情一直沒怎麼變過,他聳聳肩,突然,他似乎看到對方神色不自然起來,可是隨後又恢復平常神色,快的讓人覺得是錯覺。
那真是錯覺嗎?他問著自己,接著,他听見對方很不客氣的口吻說道,「喂,你要是讓我失望,干脆不用輪回了,直接消失掉吧。」
「當然,我怎麼能讓您失望呢。」他很快作出回答,看著面前這個人,他不由再次懷疑剛才那個錯覺,怎麼,好像有點生氣的模樣呢?
結果,她整整想了一夜都沒有個好方法。
早上起來時,她看著窗口中透進來的光線,不由的嘆了口氣,唉,莉婭啊莉婭,你是不是太過敏感以至于把事情想的太復雜了?
「這種事還是簡單點吧,扯的理由太多反而漏洞也越多。」她自言自語著,接著就打量了一會,才走出房間。
時間很快的到了中午,和瑯絲去食堂吃飯,接著就在那附近遇到了羅碧等人。
接下來就很順其自然的,他們便回到那間專門給他們的休息室去,當羅碧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時,可見她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
「這是什麼?」麗莎有些懶懶的開口,反正這人從來都是那麼熱情,那種急躁的事還輪不到自己頭上。
「還記得嗎?大家,前年我們去庫西城幫城主和守城隊的人一起除掉魔獸闖入事件。這是那位城主結婚的請柬,特意邀請我們過去的。」
「那個胖胖的城主?」丹听了她的話有些印象,很快就想起來了,那個白白胖胖的城主暗戀了他的青梅竹馬將近二十年,終于達成了這場婚禮,還真是不容易。
「沒錯,我們請三天假連同那兩天休息日,一起去參加他的婚禮吧」想到好玩的事,她想想就覺得興奮。
「城主的婚禮啊,我想一定很重大又有趣的。」開口的是瑯絲,她頭一次接觸到這種事,覺得挺新鮮的。那麼,有興趣的人就增加多一名了,這當然包括一直興致高昂的羅碧。
「對這件事我沒有意見。」這是麗莎的話。
「你們女生幾乎全去,我們男生留下來也不好。」丹可不能放任她們幾個女孩就那樣坐馬車前往那座城鎮。
「……」瑞文沉默著,他反應則是輕輕點頭,也是贊成的意思。
等到喬安說的時候,他卻搖頭了,「你們一起去吧,我有些事要先去處理。」
「什麼事?家族嗎?」。羅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還是第一次不跟大隊呢。
「差不多吧,家族的生意出了點問題,這幾天我會很忙。」他微笑著說,始終保持著一副溫文有禮的樣子。
「其實我也沒什麼空,這幾天……導師布置的作業特別的多,很多地方都不太懂……所以沒有那個時間……」听著喬安的話後,莉婭也馬上表示不能去,這個理由似乎有點牽強啊,怎麼突然遇到這種事,害她去想個好借口的時間也沒有。
好在,瑯絲是在站在這邊的,幾句話就打消了他們的疑惑。
離開休息室的時候,瑯絲還不忘悄悄的對她說道,「這幾天我就不在家了,你要好好和喬安相處啊。」隨後,莉婭就看見瑯絲快步的跑回她教室的路上,她只好抱以無奈的笑容,不過,想起喬安,大概是因為那件事吧,等下課後要和他說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