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深人靜,兩個身影往山下走去。
走在前面的少女,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到她的頭發上,泛起點點美麗的反光,相信她那把幾乎與地面接觸的頭發應該很漂亮。
「為什麼挑這種時候離開?」大半夜的,如果一個普通少女來到這種地方,听到如此安靜的山林,心情會緊張與不安吧。
前面的少女听到跟在自己後面的那人的聲音,真是沙啞的不得了,好比木頭掉到地上的那種沉重的音感。
「因為,現在這時候過去,能趕的上傍晚的到來。」她閉了閉眼楮,在床上留下的那一千枚金幣,算是對他們的補償,沒想到真的會找到。她們運氣沒有差到極點,這幾百年里一直守著那個承諾,這點補償很應該。畢竟,她們快要找到的那幾本書,真正的價值可不止一千金幣那麼少。
一直跟在後面的面具少女,她的腳步漸漸放慢,她看著前面的那個身影,視線里充滿了懷疑。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很大的疑問,首領沒有提及過你的名字和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就算了。」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抱有一個很大的懷疑,那四本元素之書曾經被列入尋寶者的範圍,無奈做過很多年的搜查工作,尋寶者在找的時候就不知不覺的連線索也沒有了。」
「那是你們能力不夠啊。」好像艾伊沙還沒講完,對方就懶洋洋的趕緊接過頭,不想再深入。
「我困了,大半夜出來真的困的不行,還好帶了茶糖,你真的不吃?」
「不對,別扯開話題。四本元素之書的線索早已在幾百年前失去蹤影,你又是如休得知找到這四本書鑰匙?」對于那四本元素之收的下落,她曾找過很多資料,無奈那些書上最後提及的只是,持有那四本書的魔法師交給了一個完全與魔法不沾邊的普通人類。很多參與過一同制做出這四本書的魔法師們,他們最後只找到兩個人的尸體,盜走書的魔法師和那名平凡人類,從此,那四本書的下落就斷在那里。
更沒人知道,那個人類為何而死,而且,那個人竟在魔法師把書交給他的三年前就已經故去了。以及,那個人離開這個世界時他的身邊更沒有一個親人。這點,十分的矛盾,偏偏,找遍所有關于當年的資料,依舊毫無所獲。
「太嚴肅會長皺紋呢,現在我們得到打開那箱子的鑰匙,那四本書很快就呈現在我們面前,難道不高興嗎?快點下山啊,你真以為這里的蟲子很好玩嗎?再快就趕不上幾天後的日落。」金發少女完全沒有搭理她那番疑問的意思,只是一鼓勁的催促著艾伊沙。
「……」她到底是什麼人,艾伊沙想起這個女孩和亞斯蘭蒂的關系,想起令人疑惑的種種,她的心情無法變的輕松。
非常豪華的辦公間里,披著面紗的貴族少女坐在華麗的沙發上,這里裝扮的非常大氣和莊嚴,真不愧是海斯家族的接待室。
不一會,她看見要等人已經來了,那是一個年已超過六十的花白老頭,這個老伯就是海斯家族的族長。
以前只是遠遠瞥了一眼,第一感覺就是有種不是輕易能接近的氣魄。
真不愧是大貴族的當家之主,好像從他女兒的那一輩開始,就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呆了四十多年。
「抱歉讓您久等了,假如沒有提醒,我這老頭子年紀大了時不時會忘記一些事,請不要介意。」
「沒關系,我也是剛到而已,從僕人那里听說您才剛剛從皇宮回來。」
「的確,陛下那麼精明的人物,在皇宮里說了很多的話,現在我這老頭子還是覺得暈暈的。」
少女掩嘴笑著,「您還是那麼的風趣。」緊接著,海斯家主像終于想起來什麼似的,他作出恍然的表情,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女說道,「我現在才想起來這件事,這是上次所拜托的。」
精明的老頭子掏出一個本子,打開里面其中一頁,他念了幾個名字,便將她的目光吸引過來。
老頭看出她眼里的期待,真是藏不住心事,他突然把攤開放在桌子上的本子抽了回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哎,我一時忘記了還有幾個貴族的名字沒寫上去,那幾個貴族到底是幾等的身份呢?請讓我好好想想,或者等下次想起來的時候,再把這個本子交給您。」語畢,他投去一抹頗有深意的眼神。
「……怎麼會呢。」對面的少女幫作沉吟著,「海斯先生您年輕的時候是出了名的記性好,您是在故意難為我吧,這樣吧,兩天後我會再次過來,親自帶您去看看那些東西。」
「這樣啊……」海斯老頭一副思索狀,「我真的沒有難為你的意思,只不過我真是想不起來了。要不您現在就帶我去那里,在途中我可以會有所回憶。」
「海斯老先生途中有所回憶當然是好事。」少女在心里罵著,如果她不是急著要那份名單,她另一個目的就無法達成。因此,她需要那份名單,需要所有在這段時間里和海斯家族有過接觸的貴族們,她要避免和那些貴族接觸。
該死的,你這麼想看的話就讓你看吧,我帶你繞多幾圈浪費時間也無傷大雅吧。她記得薄荷的話,研究即使是成功了,但他們不想那麼快把底細暴露出來,他們還需要時間去整理。
「鑒于海斯老先生之前已經去過一次明茵,這次也是和上次一樣避人閑耳嗎?走捷徑的話不是那麼方便,因為那些東西,在前兩天完成最後的測試時把地下通道毀了,讓我來到這里不得不玩了多倍的時間。我們去明茵之後,在到達皇宮之前,要繞些地方才能走到那里,希望您不會介意。」反正這種會面就是誰比誰更能扯,面對這種狐狸,她有那句就說那句,即使是謊言也無關緊要了。
在那之後過了許多天,有人擰緊了眉頭,煩悶堆積在心間久久不散去。
終究,他把筆丟掉,听著筆掉在地上發出那一個輕微的聲音。
郁悶,郁悶,還是郁悶。
這星期,他找到全部的名單,借著蘇皇得利連家族的幫助,而這份恩義在結婚之後更要還吧。他打從心底嘆氣,海斯家族那邊好像得到越來越多關于維克利家族不好的傳聞,頻頻打擊。
甚至包括去年維克利家族一年盈利的總結,他懷疑有內鬼,可是這麼多麻煩的事堆在一起,他有心去查,結果無所收獲。
當他決定把一些可疑的人從這個家族里辭去,那些人就像提前知道一樣,第二天就在這個家的門口鬧起事來,有心人起風作浪,有一起還傳到陛下耳邊。
他甚至開始煩惱,為什麼這個家主到了自己手中,竟落到如此地步。
然而,更讓他失望的是,這星期他接觸過和海斯家族有聯系的那些貴族,他以為從那些貴族里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可事實到來,那些中小階級的貴族沒有什麼問題,很平常的樣子,平常到讓人無法相信一點點小毛病都沒有。
就好像,在那背後有個神秘的人物在幫著海斯家族一樣,不過那只是他的感覺。
更嚴重的是,自從明茵回來後,不知為何,他的能力竟漸漸減弱。
難道因為沒有忠誠獻給皇帝,不,不可能是這樣,就算在做夢的時候,他也想著這件事,怎麼可能沒有效過忠。這背後一定有什麼原因吧,總之,這段時間事事不順利。
或許,在這種一無所獲的時候,他再去靜之深堂看看吧。
他站起身,忽然,好像在房門那里看到一個虛幻的影子,也許連一秒也不到,就消失了。
「眼花嗎?」。他想,一定又是昨夜沒睡好,竟然覺得那里好像走過一個身影。不過,他轉身看了看背後的窗戶,這大概是太陽光線所造成的影響吧。
奇怪的是,當他走到外面走廊的時候,忽然有一種很空蕩的感覺,似乎丟失了重要的東西。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將那心髒位置的衣服抓的緊緊的,也有那麼一秒,有種難受的感覺。
怎麼回事?他苦笑起來,難道因為最近這些事讓自己變的這麼糊涂。站著的時候也可以發呆,可是,他怎麼覺得在剛才那一秒里,腦海里閃過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畫面。
痛苦的,揪心的,不舍的,種種悲傷難過的畫面。
快的讓他幾乎看清楚那些是什麼,卻讓自己的心情一下子變的真正難過起來。
為什麼呢?
他不明白,最後只能歸到一個原因,過去做過極其可怕的夢,後來那些夢被人習慣性的忘記,表面是忘卻,實際只深深的沉到記憶的最終之處。
「難道因為這些事讓我煩悶到這種程度,居然把過去的那些不願想起來的噩夢回放了一遍……真是的」盡管無奈,他也在心里不願承認是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