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這一巴掌,可謂又響又亮,眼看著夏嫵扶起孔宣,歸座,孔宣躬身立于身後,連眼皮都沒有向他們的方向抬一下,即使是修煉到聖人修為的準提都覺得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氣勢開始向夏嫵壓去——他就不信了,難道他還搞不定一個剛剛晉級的聖人?讓她出個丑,不就什麼都收回來了?
通天冷哼一聲,氣勢暴漲,瞬間便將準提的氣息給壓了回去。準提邊上,接引高宣一聲佛號,身邊蓮花虛影一閃,將通天的氣勢接了下來。
王母將這一幕收在眼中,眼見通天還要進擊,忙微笑著向四兄妹這邊舉杯︰「恭喜道門得收佳徒。」
夏嫵笑︰「卻是要多謝天庭和兩位陛下才是。」
當然要感謝他們,要不是他們的壓力與挑撥,孔宣只怕還會迷茫上一段時間吧。
王母的段數與玉帝不相上下,還是滿面笑容的樣子︰「哪里,都是天庭失職,才累得孔宣為那些巫族余孽所傷,還請各位師兄師姐不要見怪才是。」
玉帝亦是在一旁笑著拱手謝罪。
夏嫵感到兩位哥哥的氣息又開始沉重了——這不明著示威麼,于是笑著回應︰「孔宣後進小輩,不敢勞兩位關心。」
王母仿佛沒有感受到元始和通天的氣息變化,仍然是那幅悲憫天下的笑容︰「孔宣天資聰穎,又有夏嫵娘娘這個名師教導,想來不久就可以出師了,不知是否有意到時來我天庭?」
老子忽然睜開眼,語音不強,卻帶著不容置疑︰「如今天庭的力量確實不足,我有分身,名曰太上老君,想來可以彌補天庭力量之不足。」
王母和玉帝的笑容第一次有些僵硬︰「哪里能勞動大師兄。」——這兩位是鴻鈞的貼身童子出身,算是記名弟子,自然可以喚老子為大師兄。
老子眼楮閉上︰「我卻沒有弟子可用,王母適才說得有理,即為大師兄,當然要有個表率,明日太上老君即會過來。」
也就是說,明日,天庭就會有一個強力的制約。想要以門人的安危來在各聖人之間爭取利益,就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了。
元始和通天的氣息都松了下來,眼見玉皇和王母再無別話,老子點點頭︰「出門已久,我該回去了。」言罷,架起雲朵,徑直去了。
剩下幾人,面色一時有些精彩。元始通天都是面有喜色,夏嫵面色平和,正在與女媧說些什麼,女媧也是混不在意的樣子,準提和接引的面色有些古怪,似乎在做什麼斗爭,王母和玉帝的臉色,則還沒有恢復到正常。
場上一時靜了下來,但大頭們不發言,不等于沒有人發言。
一個金光閃閃的光頭就從次一層的宴席上跳了出來,對這夏嫵一禮道︰「孔宣施主既然不欲入我佛門,想來自有過人之處,貧僧不才,卻想討教一二。」
有人來砸場子了!這是夏嫵的第一感覺。掃了一眼那光頭,菩薩修為。佛門的修為比較混亂,類比起來的話,比丘/比丘尼大概是天仙,羅漢相當于天仙到金仙初期,菩薩相當于金仙初到中期,佛陀則包括了金仙後期到準聖——恩,理論上也包括聖人。所以,那光頭的修為,跟孔宣差不多,就算輸,應該也沒有生命危險。
夏嫵正在心中盤算,孔宣跨上一步︰「老師!」兩個字中,包含著滿滿的戰意。孔宣不像麒憶那麼容易沖動,但並不表示他是個好脾氣。這種情況,他怎麼可能忍得住?
夏嫵還沒點頭,玉帝和王母已經很熱心地拋出了一個法寶,片刻功夫,在宴會正中,凌空立起了一個競技場——自帶空間擴大和強力束縛陣法的法寶,對于天庭之主來說,當然是信手拈來。
這種情況,叫做趕鴨子上架?天庭能夠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夏嫵心中嘀咕,一時沒有做出決定。孔宣卻已經對著夏嫵一禮,跳上了新鮮出爐的競技場。夏嫵汗,不待這麼快的,沒見對面準提正在對那光頭面授機宜麼?
這片刻功夫,那光頭也已到了台上,合十一禮,自報姓名乃是摩勢。磨石?孔宣的磨刀石?夏嫵腦中胡思亂想,台上已然打得滿地開花。兩邊修為差不多,對戰斗的體悟也差不多,佛門金身以防御力著稱,孔宣也有防御力超強的偽天地玄黃玲瓏塔護身,兩邊一時都攻不破對方的防御,只能互拿大招對轟。夏嫵瞄了兩眼,發現孔宣沒有什麼危險,便繼續神游天外,這種情況似乎是擂台戰?而且似乎還是魔法師的擂台戰?可是這不是各種學院類穿越的保留節目?我這個洪荒穿怎麼也會有這一出?
等夏嫵再次回神的時候,場上已經結束,孔宣依仗五色神光的妙用,覷準機會一擊收了那光頭摩勢的金身,雖則只困住了短短一瞬,但那摩勢畢竟不是真的磨石,離了金身,自身防御脆弱得很,這片刻功夫足夠孔宣克敵制勝。
孔宣旗開得勝,那邊立刻又跳出一個更金光閃閃的光頭。道門這邊,本就蠢蠢欲動的多寶搶在廣成子行動之前沖到了競技場上,長笑一聲︰「這一場,我來!」
廣成子憤憤坐下,目光在佛門一群人的席位中找著自己看得上的對手,佛道兩門沒有上場的眾人,都在坐著相同的事,反而上一場的勝利者孔宣,默默退了下來,沒有多少人注意。
真的發展成擂台戰了?看著次一層席位上群情激憤的佛道兩門眾人,意識到這樣的戰斗還要打很久,夏嫵興趣缺缺,神識掃過孔宣的身體,見沒什麼事,便索性跟兩位哥哥和女媧打了聲招呼,起身離開。
為什麼連女媧都這麼興致勃勃地在看啊……夏嫵百思不得其解,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孔宣眼中一閃而過的可惜——這種至少是金仙以上的對決,即使是對聖人體悟的提高都或多或少有些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