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漸漸化成了一個點奔馳在泥土里的車子,小小難得的有些哀傷。這幾天小小和趙廷凱有事兒沒事兒就呆在一塊兒,倆個人有的時候一下午也不說話,倆個人各自捧著一本書在那看。而白夜則做為不定期出現人員,成功的當了趙廷凱眼中釘討人嫌一類的人員。但他樂呵呵的毫不在意,說到這里,小小覺得這小子將來最適合的途徑是當演員,看著他一副嬉皮笑臉橫對趙廷凱無視的模樣,小小慨嘆了句,臉皮厚果然能擋子彈啊。
白夜從小小身後走了出來,拍了拍小小的肩膀,小小回頭望了眼是他,勉強的笑了笑,盡管知道現在的分離是必然的也是必須的,但是還是難免有些郁結。
看著眼前這個不算漂亮頂多就是可愛的女孩子,比趙廷凱還大了兩歲的白夜,至今也不明白天之驕子的趙廷凱怎麼那麼篤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一輩子要找的人?像他們這種身份,很多的身不由己,那小子怕是沒有經歷過吧。搖了搖頭想不明白,他索性也不去想,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子,蹲在小小面前,用手指頭勾起小小的臉蛋兒,「很難過趙小子走了?」一副花花大少逗弄未成年少女的**模樣,半敞開的白色襯衫,露著蜜色的小胸脯
小小拍下了祿山之爪,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粘住了一樣,壓根連個白眼兒都懶得送他,根本不搭理這個人,轉身兒回家了。長得人模人樣,倒是被他糟蹋了。
這一連串的舉動讓白大少爺再次對自己所向披靡的魅力感到壓力。「哎,我明天也走了,你送不送我啊?不送我個禮物呀?」白夜覺得小姑娘鼓起嘴巴的模樣,倒是還是真的蠻可愛的,但是他更生出了一種捉弄她的感覺,于是繼續再接再厲地開口調笑著。
沒得到搭理的他也渾然不在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小小搖了搖頭,這哪來的瘋子。
送走了趙廷凱後,回到家里的小小看到門只是插上了,卻沒有人,才想起了早上媽對自己說要下地去拔草,晌午不回來吃飯了。
經過了這麼多天突如其來的大悲大喜之後,小小告訴自己要放下,卻很難真正的做到。每次午夜忐忑的驚醒後,她知道自己心里還在隱隱惦掛,歷史就這麼被改變了,那麼未來的自己會是如何,自己的孩子呢?但因為每日看著媽媽,趙廷凱陪在身邊,她總是想緊緊抓住這些喜悅,不想讓自己去思考那麼多未知的東西。
而現在,空無一人的屋子,空蕩蕩的,風吹著塑料門簾嘩啦啦的直響,她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床上,盤起了腿,以打坐的方式默默冥想,去向內求諸自己,希望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滴答滴答,西洋鐘的鐘針兒聲不緊不慢的走著,不知道坐了多久,睜開了眼的小小環顧著看了下自己的家里,用白紙的糊著的牆上掛著爸爸媽媽的結婚照,老黃歷上清楚的寫著1990年6月18日。小小清楚的記得,就是今年,他們家發生了兩件大事兒,一是冬天的時候媽媽懷孕了,結果卻不小心滑了胎。去醫院大夫說都兩個多月了,家里不僅僅為著這個事兒愁雲慘霧了好長段時間,最關鍵的是媽媽落下了病根兒,後來就算生了弟弟也是早產兒,身體不好的很,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一連串的悲劇。
而想到媽媽滑胎的原因,小小的視線里隱隱含恨,自己絕對不能讓歷史重蹈覆轍。而另外一件大事兒,則是小叔叔和小嬸子在縣城里,被電視台采訪了,是作為羅樹縣杰出青年代表慶賀我國成功舉辦亞運會的基層代表。
這個事兒,論道理是個好事兒,但是為此犧牲的可就是為了替她小叔叔家修房子,她女乃女乃蕭家老太太宣布了,這事兒是給老蕭家長臉的,大房二房都必須出二百塊錢支持。二百塊錢,拿到今天可能就是一條煙的價格,可放到那個時候的農村,相當于一個秋天的收成了。而爸媽在吵了一場架,爸抽了三宿煙後的決定是和舅舅家借錢給,等秋收的時候再還!這件事就如同一張倒掉的塔羅牌一般,最先影響的是她晚上了一年的學,而隨後家里很多矛盾,也是由此引發的。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愛情從來都不是生活的全部,上輩子的蕭笑就是笨到以為愛能保住愛情,卻不知道愛是要付出代價的,除了情還有物質。所以這輩子,就先從月兌貧致富奔小康開始吧。
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她蕭笑的性格,想到這里,小小沖著鏡子里的自己做了個鬼臉,然後又笑開了。
這改革開放的第一步嘛,就是要先提高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方法就是要轉變自己的既定形象,幫著媽媽開始做做家務開始。想到這兒,小小從自己的屋子開始一點點的開始清掃起來。
因為重生以來,她也下意識的不會隨意丟東西,所以收拾她這個小屋子還是很簡單,只是爸媽的那間屋子比較大,收拾的辛苦些。但當看著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屋子,被她踩著小板凳給擦的干干淨淨的窗戶玻璃,就連幾塊小抹布也被她洗的干淨的晾在了晾衣繩上,小小甩了甩自己的酸痛的手,開心的笑了起來「有用的感覺真的是蠻好的」她自己自言自語。
听到西洋鐘「當當當」地響了二下,小小才發現已經,肚子咕嚕咕嚕直響,「呀已經二點了啊,雞鴨鵝和豬都沒喂呢」小小拍了拍腦門,正準備活豬食喂豬,就听著外面的鵝在不停的叫著。
「小小,你在家嗎?」。門外傳來了一聲召喚。
小小一開門,心生驚喜「咿,大壯哥和曉梅姐,你們怎麼下山了啊」大壯哥和曉梅姐是小小大伯家的大兒子和大女兒,倆個人都是十四五歲了,大壯哥上了個初中就不讀了,現在在家里干農活呢。而曉梅姐學習好,準備考中專(這年代中專比高中吃香),不過大伯家素日里都住在南山果營,上山下來也不容易,平日里倒是很少下來,這從小小重生了還是第一次看著這兩個上輩子也很疼自己的兄姐,小小放了手中的盆子,蹭到了曉梅姐身邊兒。
看著小小端著一個大盆子,臉上還有著面粉,曉梅不自覺的樂開了「哥,你看,小小這小東西還能活豬食了,真是人小鬼大啊」邊說邊走到小小身邊兒,點了點她的小腦袋「還真是懂事兒了呢」。小小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哥,你去幫三嬸兒吧,她忙倒了一頭晌也累了,你就換她回來歇歇吧,家里我做飯啊」曉梅姐順手拿起小小活好的豬食,邊活著邊沖著大哥說話。
「哎,行,我去換三嬸兒」大壯哥長得壯實,聲音也憨憨的,模了模小小的臉蛋兒「看咱們小妹都知道心疼媽了,咱們老蕭家的孩子就懂事兒」說完了,上院子里拿起了鋤頭和鐮刀下地去了。
這下小小完全明白什麼事兒了,她們家來外援了。
說到這哥哥姐姐,因為蕭爸平日總是跑車打些零散工,所以大伯一家只要抽空就會過來幫把手,今兒怕也是這樣。
果然,曉梅姐給雞鴨鵝喂完了食兒,笑眯眯的看著小小「不錯呀,小丫頭,還知道給這些東西喂吃的,看看家里收拾的,不會也是你弄的吧?」看到屋子里干淨整齊的,蕭曉梅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還不到她腰部的小丫頭。
小小被看的不好意思,模了模自己的腦袋「反正我也沒事兒,就折騰折騰,對了曉梅姐,你考試考完了麼?」小小忙轉移了話題,如果她沒記錯,她家曉梅姐今年是要中考的。
听著小小的問話,曉梅又撲哧的樂開了「你鬼精靈鬼精靈的,還什麼事兒都知道,是呀,考完了呢,前天剛考完,不過還沒開始填志願,今兒個听說你媽下地了,她那身子骨,你也不勸勸,要不然讓人去喊我們聲也行呀」說到這兒,曉梅倒是有些嗔怪的看著自己的堂妹。自己的堂妹一向人小鬼大,眼下這番對話,她倒是覺得像是和個大人對話一般。
小小不好意思的沖著曉梅姐笑了笑「我媽走的時候我還沒起來呢」臉紅了起來,這懶床的毛病啊,得根治,小小暗下決心。
「還是個孩子」曉梅也笑了笑。
「那曉梅姐,你要報考高中還是中專呀」小小記得,上輩子曉梅姐報了中專學習會計,畢業後進了鎮里的一家國有企業,後來自修了大專,最後還考了注冊會計師,不過國有企業在她不到四十歲的時候倒閉了,她又找了兩份工作,卻因為不適合那個環境,做的不如心,最後在家里呆著,好像和姐夫的矛盾也是從那時候起的。那自己到底要不要讓曉梅姐報考高中呢?
蹲在地上燒火的小小,看著開始洗米準備做飯的曉梅姐漂亮的側臉,腦子中開始天馬游空了。
===========貓貓繼續打滾求票啊求票……5555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