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笑說不出這種感覺,心在痛,一種仿佛是肉被生生扯開的痛感,讓她的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滴順著額頭淌了下來。
刑森上前攙住蕭笑的手臂,卻被她揮開。
「撲通,撲通…」心猛然驟緊,劇烈的跳動著,虛的很。
蕭笑捂住胸口,試圖將這股疼痛忍過去,她素來沒有心髒病史。
遠處響起了上課的鈴聲,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的聲音一般,蕭笑一個勁兒的打顫,看著旁邊的男孩子,努力閉上眼楮又睜開,咬緊牙關「我沒事兒,你先去教室,我在這休息一下就好了,估計是岔氣了。」她估計著最大的可能性是月信來了,那樣一個男孩子在旁邊未免尷尬,但這話卻不能對他說明。
刑森目光帶著不贊同,卻听話的轉身離開,只不過是留了句「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來」。
無暇顧及刑森的去留,蕭笑頹然的將手放下,半蹲在地上,過了半響,月復部的疼痛卻依然不見緩和。
她用手抵住胸口,那里滾燙的熱量向她的身體發出激烈的警報。
深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一手拉住欄桿努力的支撐著身體,另一只手捂住嘴巴,猛然的一咳,蕭笑覺得口腔里充滿了腥膩的氣味。
「同學,你沒事兒吧?」蘇慕剛報到完,正穿著一身雪白的休閑裝,背著單肩的背包,發現操場一隅半蹲著一個女孩子,看那身形大概八九歲的模樣,渾身散發著不舒服的氣息。見狀,他微微蹙起眉頭,就算他素來不願意惹事上身,也忍不住出言探尋。只是性子使然,這抹關心帶著一股子天然的冷漠。
走上前,蘇慕看著女孩子佝僂著身子在欄桿那,此刻他才發現,她貌似穿著這個學校的校服,和自己手中剛拿到的衣服好像是同款的。壓抑住心中的不耐,他發現那攥在欄桿上的手白皙的似乎透明。
聞聲抬頭一看,蕭笑登時瞪大了眼楮,她全然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看到眼前這個人。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她裂開一抹笑容,但是這笑容放在她的臉上,卻是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嗨,同學,幫個忙,前面左拐有校醫室,幫忙去拿點止痛藥好麼?」蕭笑不顧男孩子臉上露出的不耐煩和冷硬,虛弱的對這個驟然出現的老朋友打著招呼。
半長的頭發垂下來,將小臉幾乎蓋在其中,襯著煞白的臉色,蘇慕什麼話都沒說,轉頭走開。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張很平凡的臉蛋上,幽深的黑眸,心底泛起了一股熟悉感。望了望天,頭頂上火辣辣的太陽提醒著他此刻是白日。
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回頭看著依然佝僂的身影,咬了咬牙,按照女孩子的描述去尋找傳說中的校醫室。
此刻,刑森剛從校醫室出來,他聰明的把姜冰叫出來。
「到底干嘛啊?」姜冰正埋頭上自習,就被刑森拉出了教室,看著他一臉的焦慮的往校醫室跑。
「你平時和蕭笑熟悉,她身子有哪里不舒服麼?她現在在操場上好像很不舒服的模樣,我怕她不想和我說,就想你出面更合適一些。」跑到了校醫室門口,刑森鄭重其事的對著姜冰開了口,話里帶著一陣子的喘息。
聞言,姜冰有些疑惑「小小的身子素來很好啊,我連感冒都沒見她得過。她怎麼了?怎麼不帶她過校醫室?」
「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和校醫先拿點止痛藥吧,然後我們一起看她去。」刑森拉開門,邊走邊說。
本來也同樣低著頭的姜冰,听了這話,點了點頭後抬了起頭,卻猛然瞪大了眼楮,剛想開口,又馬上閉上了眼楮,雙手捂住眼楮不忍目睹,卻留下一條小逢在那看著。
刑森因為很焦急,想著這個時候學生都上課了,他也沒注意看路,「 」的一聲,撞上了一個人。
蘇慕在校醫室里面,就听到外面的倆個人的交談聲,話里的意思,仿佛是那個小女孩的朋友,將醫生開好的藥拿好,還細心的灌了一瓶子水,他轉身出了校醫室,卻不想剛出門就和那個剛從發出聲音的男同學,撞在了一起!
「同學,很不好意思!」刑森才發現自己莽撞的撞了人,忙出口道歉。
姜冰也上前問「同學,不好意思,我們趕著取藥,很抱歉!」抬頭她發現這男孩子長得真的很漂亮,比起三劍客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事,你們給在操場的那位同學取藥是吧,她好像身子不舒服,這個就是給她拿的藥,你們既然來了,那給你們吧」蘇慕的聲音帶著幾絲清冷,雖然說的是關心的話,卻帶著一種事不關緊的冷漠。
這絲態度惹得姜冰有些不高興,但想來也是個陌生人,她說了聲「謝謝」就拉著刑森走開。
「什麼人呢,虧長得那麼好看。」她「小聲」的嘀咕著。
刑森有些不好意思,轉頭看了眼只留下一抹背影的男孩子,輕聲的說「他也是好心,雖然態度不好,但是也沒有袖手旁觀,我們快點走吧,蕭笑還不舒服著呢」
蘇慕走的不是很快,他听見倆個人的話,也不是很在意,只是眼前浮現那個蒼白的笑臉,原來她叫「蕭小」,長得還真是小。莫名其妙的,他有些好奇那個女孩子。
這一邊,還沒等人回來,蕭笑就覺得胸口的那抹痛意,仿佛一瞬間就消失一般。
抱著欄桿,她滿身大汗淋灕,虛弱的幾乎癱軟在地上。
等刑森和姜冰趕到的時候,就見著蕭笑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
「小小,你沒事兒吧?」姜冰見到了人影,就猛然沖上前,氣喘吁吁的呼吸顯示出她一路跑來的急切。忘記了蓋蓋子的水,灑了一半兒。
她看著小小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卻還好,只是精神有點不振作的樣子。
此刻,已經恢復了精神的蕭笑,見著來人,呼了一口氣,還好!
原來,剛從漸漸恢復過來的蕭笑,太陽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盡管有些無力,但是卻沒有那麼疼痛。加上往日來她身子骨也很好,整個狀態漸漸好轉開來。
但是,為毛,大姨媽同志這麼討厭的選擇這個時候來造訪呢呢?她悲憤異常!
作為伴隨了她十多年的特有感覺,一瞬間,她也不顧地上髒,繼續蹲下去,心里忍不住問候穿越大神(她的系統主神啊),蘇慕一會兒不會看到這一幕吧?
剛想身子,趕緊走開,卻悲催的發現身子骨軟軟的。
等見到迎面來的倆個人的時候,她的心情才放松下來,而刑森額外明白的站的稍微遠了點,正好听不清楚倆個人的對話,卻又能在她難受的時候,可以沖上來。
蕭笑見著這樣,輕輕的笑了開來,等她和姜冰說了這個事兒之後,看著她那副瞠目結舌的表情,蕭笑尷尬至極。
姜冰忍住想笑的想法,弄了半天,原來是這個事兒!
裝模作樣的咳嗽了聲,姜冰轉身跑到刑森身邊,「校服借下,小小有些冷。」用著冠冕堂皇的借口。
刑森當然不疑有二,立馬月兌下衣服。
……
等蕭笑披上了刑森的衣服,沒有男孩子慣有的汗臭味,而帶著清爽的香氣,她和姜冰互相對視了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一場驟然發生的事兒,倆個人都以為是因為大姨媽的緣故,也沒多加追究。
雖然心不疼了,但是仍然是惶惶的,但左右無解,蕭笑也沒有過多在意,畢竟,她從來沒有過心髒病之類的病史。
望著幾人離開的身影,蘇慕從樹蔭後走出,眼神很好的他,分明看見她的褲子有一攤血跡。
想著大哥經常和他說的現在的女孩子越來越不愛惜自己,墮胎等事兒,他的表情染上了一抹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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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滴答」「滴答」的流淌,恍然不知道歲月流逝。
當手術室的燈熄滅的時候,趙一民發現自己的手心全部是汗!
剛剛下了飛機就立馬趕來的趙夫人,緊緊的挽住丈夫的胳膊,此刻全然沒有女強人的那種彪悍,淚水已經哭花了她的妝容,眼楮還是緊緊盯住手術室不放。
見到手術室的燈滅了,他們馬上沖到門口。
蘇宇滿身疲憊的從手術室里出來,這是一場硬仗,但是想到小伙子強韌的生命力,他僵硬的臉上帶著一抹笑。
看到主治醫師的表情,趙一民的心有些放下。
果然「恭喜,他的生命力很強悍,只要24小時內沒有特殊反應,他這條命應該會撿回來。」有些輕松的和神色緊張的幾個人解釋,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但是那對男女毫不掩飾的關心和緊張,讓他慨嘆了下,可憐天下父母心。
「謝謝醫生,那我們現在能去看他麼?」趙夫人一邊念著阿彌托福,一面抹著眼淚問著蘇宇。
蘇宇搖了搖頭,斷然的拒絕,「暫時不行,要全部無菌隔離,但你們可以透過觀察室外面看,而且…」想到處理過程中,那幕他想不明白的情況,他有些遲疑。
「怎麼了?我們不用看,這樣就行,這樣就行!」趙夫人慌張的說。
趙一民拍了拍自己夫人的手,她太擔心了,醫生應該不是這個意思,他沉了沉聲音「蘇醫生,犬子的命多虧你能撿回來,任何情況,我們都能接受。」他想,是不是自己兒子哪里不妥。
盡管遺憾,但是這條路是自己給他選的。
抹了一把臉,他盯著大夫,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蘇宇看了他們的表情,怕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他搖了搖頭「大的問題沒什麼,關鍵是,在手術過程中,好似他腦電圖有紊亂,盡管恢復正常,但恐怕會有失憶的可能…」
吐了一口氣,趙一民松了一口氣。
此刻,趙廷凱靜靜的躺在隔離室里,不知道自己飛到了什麼地方。
====謝謝親們的評謝謝……是偶的動力,下周果奔……悲劇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