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了窗戶,果然,趙廷凱頭蓋著一塊兒塑料布,站在外面,雨還在下著。
蕭笑趕緊一個閃身,「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連衣服也沒換!不怕感冒!」
邊說,邊把燈點著,壓低了聲音,取了毛巾丟到了他身上,趿拉著鞋子,走到外地準備倒杯熱水,卻听到敲門聲,就算在家里睡覺,她依然保持著插門的習慣。
一開門,發現女圭女圭光著上半身,還在不停的打著哈欠,見著蕭笑打開了門,他把手中捧著的大瓷缸子遞了過去「姐,姜糖水,咱媽讓我給送過來的。」
見蕭笑接了過去,抹了把因為哈欠流出的眼淚,一臉嚴肅的望著蕭笑「姐,我覺得咱媽說的對,太早了!。」說完扭頭往屋子里走。
一句話給蕭笑噎得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但是側過臉看著對面的那個屋子里,透著燈光出來,再低頭看著不冷不冷熱的姜茶,蕭笑表情復雜,心中浮起了一絲悔意。
回到屋子里,把茶杯放下,扭頭一看,她差點叫了出聲。
「你,你,你~~~」小小嚇的有點口吃,連續說了好幾個你字,一只手指著眼前月兌光了的男人,後背朝他的站著,听了她開口,卻轉過了身子。
趙廷凱正漫不經心的拿著蕭笑扔給他的毛巾,擦著自己的短發,听到蕭笑的叫喚,好笑的轉了頭,想逗逗她。
蕭笑用手指頭擋住自己的眼楮,腦子中卻在回放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顯示著完全不是這個年紀才有的力量。其實,倒不是她矯情,雖然上輩子,她連模都模過了,何況是看。但是這輩子,頭一遭是這樣直接的看到了異性的身體,還是讓她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如此害羞的動作。
趙廷凱一回頭,就看著眼前一臉通紅卻還裝模作樣閉著眼楮的小小,發出一陣的悶笑。
「來,幫我擦頭發,媳婦兒」趙廷凱一本正經的喊著蕭笑,故意的逗弄她。
听到趙廷凱的話,蕭笑的臉從紅轉紫,氣極而笑,蕭笑不信,自己竟然被個小孩子給調戲了!
有些氣悶,蕭笑扭頭不理趙廷凱,但是又怕他感冒了,所以她狠狠的把茶缸子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自己拉過凳子坐下。
趙廷凱見著蕭笑真的生氣了,三下倆下從床上爬起來,站到蕭笑的後面,用胳膊環住蕭笑的脖子,有喊了句「媳婦兒」一副撒嬌的模樣。
蕭笑看著對面的鏡子里,他一臉涎著笑的無賴模樣,不知不覺和幾年前重逢的那一瞬間重疊起來。猛然生出了一股滄海桑田的感覺。
「爺爺和你說什麼了?」見著他這樣,蕭笑也硬不下來心,將他的手拉下來,倆只手在踫到一起的時候,清晰的感覺到,厚實的大手,在拇指和食指間有著厚厚的繭子,不似外表表現出來的白皙修長般單薄。
翻過掌心,細細的摩挲了一會兒,蕭笑將心中的話問出了口。
有一絲僵硬,趙廷凱想起剛才自己跪在祖宗牌位前,對著爺爺說的那些話,他對上小小那雙晶亮的眼楮,又恢復了一臉不正經的模樣。
他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沒什麼,就是我爺爺說我不告而別,沒和家里打招呼,目無尊長反正就是老人家的嘮叨呢」把手搭在蕭笑的肩膀上,輕輕的揉捏著她微微有些僵硬的肩膀。
蕭笑听了他的話,笑了下,卻頓時讓趙廷凱有些毛毛的「笑什麼啊?」,話里帶著討好的味道。
蕭笑手捧著茶杯,溫暖的感覺仿佛是身後的胸膛傳來的一般,她微微垂下眼簾,一個字一個字將話說出「如果,你無法對我做到坦誠,那麼,現在就請轉身離開。我不需要一個事後撫慰我的,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和我一同成長,共同風雨的人。」她無法忘記,上輩子那顆帶著血跡的戒指,雖然,它此刻正靜靜的戴在他手上,光彩流溢。
听了蕭笑的話後,趙廷凱長久的沉默。
原本的笑意,也漸漸隨著蕭笑一臉淡然,而漸漸的消失。
「爺爺和我說,如果和你在一起,必須要妥善解決好和華家的事兒。如果做不到,不可以來招惹你,也不能不負責。」他把爺爺剛才和他說的話,一字不落的給他描繪。
听後,蕭笑的臉色緩和,她睜開了原本佯裝微閉的眼楮,笑著轉過頭來。
視線卻落在了胸口長達一寸的傷疤上,她一愣,「這是怎麼了?」
趙廷凱一陣苦笑,剛才一時激動,自己怎麼就忘記這個茬兒了。但想起了剛才蕭笑說過的話,他不敢隱瞞,將事情的來龍去過說的清清楚楚。
而隨著他的話,蕭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胡鬧!你那是不把你這條命當回事兒是吧!白夜那家伙,等我遇見了看怎麼收拾他!」蕭笑也不避嫌,直接模在傷口上,一邊心疼一邊狠狠的罵著白夜。
事情已經至此,傷都落下來了,再來糾前因後果,已經沒有意義了。
隨著蕭笑手的動作,趙廷凱發現不得不再次苦笑。
這真是甜蜜的負擔。明明很舒服的動作,他卻得使勁兒忍住,想著在軍隊的時候,那幫臭小子的午夜夜話的內容,他不住的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蕭笑根本沒這個意識,她突然想起了「對了,你這次突然過來,能呆多久?」她停住了手,望著早早的眼楮。
趙廷凱心里長長吁了一口氣,再模,佛祖都控制不了他了,還好隔著椅背,蕭笑感覺不到他的變化。
他蹭了蹭小小的臉「明天就要回去了,一面要準備考試了,再要準備冬天的軍事訓練了,不過這次沒有之前管的嚴,上學的時候,可以給你打電話的,不過軍訓的時候,就沒這麼方便了。」
听了他的解釋,蕭笑沉默了下,卻可以理解。
「對了,媳婦兒,當年給你的那個合同,你擱哪了啊?」他望著蕭笑放在書桌上一整排的書,有些不陌生,之前在爺爺家見過的。
「咋樣?你想回收?晚了,你賣身契都簽給我了。」蕭笑白了他一眼後,也開著玩笑。
「哪里哪里,我巴不得媳婦兒養著我列,那樣我就可以天天粘著你身邊。」所說的沒臉沒皮的人就是指趙廷凱這一類型的,他最擅長的是扮豬吃老虎,最喜歡表現的是順桿子往上爬。
蕭笑狠狠的捏了早早一把,換來他佯裝的故意討饒。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要臉的天下第一。我沒忘當年倆個人說的話,只是,這幾年我也有我要做的事兒,你那面的事兒,自然也是要緊的,如果今後再讓我听到你受傷的事兒,你就別來見我了。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談何保護我!還有,你那怕水的事兒,趕緊克服了!如果你再學不會游泳,我以後就約男孩子去游泳館!」蕭笑沖著傻笑的趙廷凱皺著眉頭威嚇。她想到明年的那個洪水,怕是他們要首當其沖,她無法改變,但至少很多事情,她需要提前準備。
就吃這一套的趙廷凱,听了小小的話,臉鐵青了一半「你敢!再等我半年,我今年一定學會!」他怕水的這個事兒,還不是因為她!于是他作勢咬她的脖子。
蕭笑看著他有些猙獰的表情,心一虛,想到那一腳,咳嗽了下。
倆個人一直在聊天,直到天微微亮了起來,趙廷凱听到身邊傳來了勻稱的呼吸聲,他支起了下巴,細細的打量著這個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子。
不知道夢到什麼,她此刻正露出一副調皮的笑容,完全不似平日里的大人模樣。
忍不住低下頭,沖著翹起的小嘴親了一口後,他將她的被子掖好,順著窗戶又跳了出去。
等第二天,蕭笑醒來的時候,已經日頭很高,難得的她睡遲了,幸好,今天是星期六。
望著外面老高的日頭,她暗自慶幸,這還是自己這輩子頭一次這麼遲睡呢,往日最遲也是十一二點就就寢了。
不出意外,早早已經離開了,而昨天停在門口的車子,也已經開走了,蕭笑心中說不出是惆悵還是如何,沖著打開的窗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打開了父母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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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貓貓的加更送到浪費了蕭蕭的三張更新票咧,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