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外面蕭笑帶著弟弟妹妹呆在碩大的房間里,屋子里暖氣燒得很熱,糖糖和女圭女圭月兌了外套,趴在床上畫著話。他們倆的房間也是一樣熱乎乎的,但是他們不願意呆,非要和蕭笑膩歪在一起。
「姐,這次爸媽去了多久了啊?我想媽媽了。」糖糖翻了個個兒,紅撲撲的臉蛋上有著些許的薄汗,嘟嘟著個小嘴,向上的臉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惆悵。
蕭笑從椅子上起身,桌子上擺著幾幅未成品的故事,她爬上床捏住糖糖的鼻子,一臉笑意「小丫頭,又打算什麼鬼主意?」
仿佛變戲法一般,糖糖的神色隨著蕭笑話音落地,頓時陰轉晴,笑的大大的,她蹦起來,摟住蕭笑的脖子,蹭著蕭笑的脖子窩,撒嬌的說「姐姐,我們去看爸爸媽媽去吧…你也放假了呢,好麼…」邊說,邊拉著蕭笑的衣角,邊眨巴著眼楮望著蕭笑。
蕭笑松開了糖糖的手,從桌子上拿起白色的陶瓷杯子,里面裝著溫溫的開水,暖得她的手熱熱的。
見姐姐不說話,糖糖有些忐忑,雖然姐姐向來不在乎他們耍些小把戲,但是如果惹到姐姐可就是事情大條了。
沖著女圭女圭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她又在那人小鬼大的嘆氣。
蕭笑和老楊同志還沒有接上頭,她的那個稿子被她來來回回的修了好幾遍,隨後她又依照什麼穿越,什麼魔法,什麼斗氣的寫了好幾篇。雖然無法直接拷貝,她腦海中總浮現那雙惡狠狠盯著她,就像她搶了他媳婦兒一樣的眼楮…魔怔了。
但左右怎麼說,她好歹佔了個鮮,再加上文筆越發的老練,試著投在花雨啊什麼之類的青春雜志上,竟然還得到不少的青睞,她權當做個消遣,賺點零花錢。
听著耳朵邊倆個小的在那折騰,她的心也有些不平靜。
前段日子,家里的合同到期了,果然沒有多少人和自己家續約,原本談好的人,也都紛紛改轍,等到後來事兒水落石出後,有幾家又托人找來了,但是蕭爸蕭媽因為此事兒,對這些鄉里鄉親的有些心灰意冷,就照著之前的說法,真的到前二十里堡的徐姥姥那,包了個山頭,而且直接把家里的老宅借給了蕭家大伯使用,之所以不賣,是蕭媽說的,這房子其實應該算是徐家的祖產,自己拿來用倒還好,如果轉賣怕是不妥。
蕭爸本來覺得資金有點問題,有些怏怏不快,但是等著趙家老爺子狀若「無意」般和他說了句「這宅邸可是氣運的基石,你們這幾年事兒都挺順當的,把祖產賣了,雖然你們都是蕭家,可是女圭女圭可是個男丁」,一言就將蕭爸賣房子的想法打消了。
等在城里買房子還有個插曲。
在城里買了個三室兩廳的房子,而且還是上下倆層的,把蕭笑和倆個小的戶口也都轉到了城里。
買房子的這個事兒,在蕭家又引起一陣思想解放潮流的討論。
還是蕭爸和蕭媽倆個極左極右的意見。
蕭爸的意思是,這歡喜屯怎麼也是他們扎根的地方,所以到時候還是要回來的,城里的房子就奔著那戶口去的,為了孩子能有個好的學區(他們哪知道,他們的一番苦心全化作春水東流了,三個孩子沒一個走正規的升學渠道…)。而蕭媽則不同意,女人在某種程度,對于婆家總是有一種抵觸心理,特別是這婆家給她帶來的回憶大多是不好的時候更是如此。此時搬回自己娘家這個事兒,雖然是回去包山,但是她也覺得輕松的很,所以對于將來還會歡喜鎮這個事兒,打心里的不願意。
所以,她就想趁著這個機會,把家都搬到城里去。
在相當一段時間的僵持後,蕭笑還是忍不住出手了,她默默的拿起來做好的一份分析對比報告,將從1990年到1997年之間房間漲的幅度和銀行的利率,做了一個鮮明的比較,然後對自己老爸說「房子是屬于增值的。」
而對于老媽裝著不明白的說了句「媽,那我將來結婚了,就搬回咱家住啊」嚇得蕭媽立馬不提這個買房子落戶在城里的事兒,反而後來是蕭爸分析明白了後,催著蕭媽要錢買房子。
想著這十萬買兩棟房產的事兒,蕭笑還忍不住覺得,重生這個作弊器,就是生財的啊
她心中想到蕭爸在電話里,樂呵呵的和著她叨咕,說什麼大棚都支起來了,說什麼雞鴨魚的生物圈也弄妥當了,再旁邊蕭媽有些興奮又有些疲憊的聲音,她心里不平衡了。
這自己老爸老媽真是當自己是保姆來著呢?倆個人去度蜜月咧…
轉頭望著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倆個小東西,蕭笑忍不住想。
「姐啊,我們什麼時候去找爸爸媽媽啊?我想他們了啊。」滾著滾著的糖糖,突然一個激冷的爬了起來,直愣愣的盯著自己老姐看,因為想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她沖著蕭笑繼續撒嬌,如果剛才是百無聊賴,現在她是火燒了。
「什麼?」蕭笑在想著事兒,沒有听清楚,又問了句。
這次是女圭女圭開的口,他忍著笑,望著蕭笑,把糖糖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姐啊,我們班主任放假前說了,這個月初,家訪所以某人想要遁跑。」
「女圭女圭你個叛徒」被戳破了心思的糖糖,張牙舞爪的把女圭女圭撲到在底下。
「為什麼?」蕭笑這次听明白了,但是看著倆個小的,一個憤怒的表情,一個幸災樂禍的模樣,皺著眉頭,家訪?自己家這倆個小東西,素來雖然有些調皮,但不至于引得家訪吧?再說了,自己家都搬了歡喜屯了,還家訪什麼啊?
看著蕭笑疑惑的目光,糖糖目光游移,就是不看她,蕭笑心知有名堂,咳嗽了一聲,「1還是2?」1就是家法,2就是刑法。家法要抄書,刑法則遭殃。
糖糖聞言,撅著嘴巴,眼淚含著眼圈兒,楚楚可憐的望著蕭笑,委屈的模樣。
蕭笑白了一眼,這招不好用了你那眼淚什麼時候能下來再說吧
糖糖見老姐不吃自己這一套,只好嘆了一口氣,說了句「坦白從寬,我請求組織寬大處理。」于是 里啪啦的把事情的緣由說個明白。
听了糖糖的話,蕭笑挑了挑眉,她腦子中還能浮現那個喜歡在校門口堵著學生的孫老師,原來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