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機上,陽光灑在模糊的窗戶上,外面一團團白色的雲朵仿佛棉花糖一般的誘人。
落在雲朵上的金色線條,沿著不規則的形狀勾勒出些許帶著毛刺的線條,意外的將白色自然帶著的些許冷清淡淡花掉。
趙廷凱坐在蕭笑身邊,看著眼觀鼻鼻觀心,一會兒看雜志,一會兒假寐就是不看他的蕭笑,眼楮里情緒翻騰,卻被清冷的表情壓住。
隨手按下服務燈,漂亮空姐躬,剛想將手中的毛毯搭載靠著窗戶睡覺的女孩子身上,就被靠著她坐的男孩子接過去,雖然有些詫異但畢竟是見世面見多了的,她微微一笑後離開。但忍不住回頭多望了兩眼那坐在前面靠頭等艙的倆個少男少女,男孩長得清俊卻有些成熟的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正小心的將毯子蓋住女孩子身上後,用手將垂在女孩臉上的頭發撩開,那目光執著的讓她都有些忍不住臉紅,空姐心中暗忖,現在的孩子真是早熟。
蕭笑此刻卻從假寐真的有些睡著了。昨天晚上倆個小只簡直比她還興奮,拉著她談東談西的說了好久,回到房間都快到十二點了。鑽到空間里又發現的一些植物正值成熟,于是蕭笑折騰的很晚才睡。今天一大早不到五點鐘就起來為了趕飛機,到機場差點都在凳子上睡著了。
于是她也不顧趙廷凱把她身份證拿走和拉著她的手了,低下頭的瞬間忍不住想,人的矯情果然都是要看環境的。
坐在飛機的座位上,雖然此生第一次,但她這種蕭笑完全沒有第一次坐飛機的忐忑與興奮,更是對宿舍那三只別有意味的擠眉弄眼狀若無視,她的位置是前面靠窗,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外面的風景而不被機翼擋住。
翻了翻飛機上的雜志,現在還沒有機刊,除了現在千篇一律的娛樂圈八卦外,放了幾本商業周刊和時尚雜志,倒是讓蕭笑對南航萌生了些許好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廷凱坐在她的身旁,蕭笑倒是入睡的很快,而且很沉,連一股大氣流惹得飛機上很多人在那大叫都沒有喚醒她,早早緊緊的握著蕭笑搭在扶手上的手,又不敢很用力又怕飛機的起伏讓她踫到頭,還不敢幅度很大,旁邊坐了個整個身體都快扭曲了。
倆人旁邊坐了一個大概六十多歲的老爺子,頭發都花白了,但目光卻柔和中帶著審視的望向趙廷凱的動作。
感覺被盯住的早早轉過頭來,就見著這麼一個老爺子沖他笑,原本因為謹慎而升起的一股子警戒感也松了七成,禮貌的沖著老爺子笑了笑。
靠在座墊上的孫紹陽,也就是孫老爺子對著轉過頭來的小伙子猛然流出的野性,不介意的笑了笑,慢悠悠的仿佛嘮嗑一般的問了句「這閨女你妹妹?」話里帶著濃濃的調侃,不過被濃厚的北方味道一沖倒是不那麼明顯。
聞言有些尷尬的趙廷凱搖了搖頭,白淨的臉上不知道是被陽光映射的還是因為害羞,但是到底是刀槍中磨練過,只不過一瞬而逝後就沖著老爺子笑笑,坦然的應道「親人」。
這幅理所當然的態度,倒換來老爺子的贊許,呵呵的笑了倆聲「年輕的娃子啊,就是好,像我那年代,看上個小妹子,結果扭扭捏捏的,愣是不敢和人家講話啊」說到這里,老爺子翻了翻口袋,看樣子想模點什麼,猛然又一拍腦袋,訕笑了下,他想起飛機上不讓抽煙。
趙廷凱本來听老爺子的話,還帶著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但是看著老爺子的動作後,倒是也笑開,看著小小正睡得香甜,沖著洗手間的方向努努嘴,「老爺子,咱們上那面抽吧」還將兜里的煙卷在老爺子面前一晃,果然換來孫紹陽眼楮一亮,眼神里的笑容從眼角的線條就能看出一二。
因為飛機顛簸,趙廷凱扶著老人,孫紹陽也不推辭,爺倆好的並膀往後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坐在趙廷凱的身邊,那清爽的味道帶著隱隱的煙味兒順著呼吸讓她漸漸睡得很沉,夢中她夢見了這次辯論賽的場景,她看到那個對方的主辯瞠目結舌的望著「甜心殺手」田甜,長達三分鐘的辯論時間就在那沉默,因為田甜反問了一句很彪悍的話。
他們這場辯論賽的主題是關于責任和感覺哪個更重要。不知道是老師惡搞還是上天注定,正好男方辯論是感覺重要,而女方的辯論主題則是責任。
倆者說出道理都不難,而對于一群高中生而言,說實話老師設置的這個題目,他也很無奈,因為完全出于某位老大的授意,而目的則是看看某人的「政治境界」。
蕭笑不得不感謝那貌似雞肋的異能,馬克思恩格斯資本論什麼的,她幾乎拈手就來。原本是自由辯,專門打角度刁鑽的球,但是這次校方美其名曰說是讓大家多角度多方面鍛煉,幾人的角色完全是由抽簽決定,而她則成了陳詞這個角色,自由辯就是田甜。
無論是許婷還是田甜倒也爭氣,平時嘻嘻哈哈,這關鍵的時候倒也從來不掉鏈子。她們素來相信天才是上天的恩賜,努力是握恩賜的保障,可能就是這樣踏實的態度,讓她們將蕭笑整理出來的一些關于道德價值、責任感方面的資料統統吃下來,而田甜更是發揮她那天馬行空的讀書特性,倒也虧了她這「特長」。
本來雙方都再僵持著,五局二平的時候,剩下最後一局,也就是關鍵的十分鐘,她點名問了二號。
素來甜美的小臉更是笑得花兒一般燦爛,男方二辯也就是白夜,不知道為什麼脊梁上突然覺得有一種起冷汗的感覺。
渾身警戒的听著那彎的翹翹的嘴角冒出的問話,真的讓他楞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田甜這丫頭問的不是別的,而是問了一個「假設」,「那好,我問對方二辯,請問,如果你對貴方一辯有了某種非理性的感覺,而且你已經結婚了,請問,你的選擇是跟著感覺走,還是由理性和責任做主呢?」
一句話全場啞然,而當場趙廷凱的那個作為主辯的表哥就啞然,狠狠的瞪了田甜一眼,倒弄得這丫頭莫名其妙。
說實話,蕭笑倒是也不知道田甜會突然這麼說,鬧得她也有些哭笑不得。
她剛才夢中就夢到了出門的時候,白夜一個勁兒的在那埋汰,女子和小人不得得罪,引得全場的女人沖著她怒目而視。
想到這兒,蕭笑忍不住自己在睡夢中笑開,這一笑倒是醒來了,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楮,卻發現原本坐在身邊的趙廷凱還有靠著過道的那位老爺爺都不在座位上。
倒是听到前座的一對兒女孩子,在那嘰嘰喳喳的說小話「哎,那男孩子倒是挺帥氣的,也是去香港,我倒是沒在圈子里見過這個人呢。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聲音很細很小。
另一個聲音說「你整天想什麼呢,我听表哥說,今天很多是學校來的,什麼活動的獎勵呢,說不定這幫窮酸的呢」這個倒是有些滿不在乎的露出自己的鄙夷。
「現在的孩子,都想什麼呢。」隨著一個聲音,蕭笑驚奇的看著坐在自己隔壁座位的人,瞪大了眼楮,剛想喊出來,那人沖著她做了個噓的手勢,她自己忙不住噤聲了。
左右看看,見著沒人注意這面,才低聲問「你怎麼在這飛機上啊?」
=====
表示,無語。目標,完結。